“一半？”
    “是啊。我的母親是人類，父親是正統的‘老狐狸’。”我舒張著身子，笑道。
    正在公司上班的令狐清無故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放在桌上的文件已經有好幾張在空中飛舞，同事更是被他“吹”到三米之外。
    令狐清擦擦鼻子，自言自語道：“誰在說我？”
    學校天台。
    “原來如此。隻不過，我總覺得你和我除了這些不一樣還有別的什麼。”水遊又有疑問，“你好像不屬於這裏的一樣。”
    果然是和老狐狸一個種族的，那麼靈敏！我的道行還差遠了。
    “你的家鄉在哪裏？”呐呐呐，看吧，果然是一個“問題寶寶”。
    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我想到這，注意頓時就有了。
    我頭一側，看著彌漫著春色的校園，幽幽說道：“告訴你吧，我是來自……”
    “哪？”
    “廢話，當然來自中國啦。中國國土沒有十萬方圓也有九萬八吧？我就是在這個國家的某個地方，夠遠了吧？”我是整死人不償命的主。
    “切！玩我啊。”水遊不屑地偏過頭。
    “嗬嗬，就是玩你，你又能奈我何嗎？”
    “你！”
    看著水遊如咽了隻蒼蠅的抓狂模樣都的我嗬嗬直笑。
    陽光很溫暖，東風輕輕拂過，裁剪出了綠柳枝，吹開萬彩鮮花，空中的浮雲慢慢移動，悠閑自若。我們兩就這樣靜靜享受著著春日的陽光，春天的和風。
    “我要走了。”水遊靜靜地看著操場，突然冒出沒頭沒尾的一句。
    “什麼？走？上哪去？”
    “我要直接跳級到大學去了。”說著，水遊麵露哀怨的神色。
    “上大學？”不會吧？
    “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這個族的智力比任何一個種族的都要高，而且，我是其中一個使者，提早接受族裏的安排是必然的。相信你父親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水遊回過頭看著我，“我們是沒有選擇，這是我們的命運。”
    “爸爸有跟我說過這件事，雖然爸爸沒有提到什麼使命什麼使者的事，但是他說我可以慢慢來，並不必馬上上大學。雖然說這樣可能會比較麻煩，但是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普普通通地生活，而且這樣應該會更有趣。”我是實話實說。
    “如果是這樣，你明天就會開始請假吧？我真的不明白我們同為使者，為什麼我和你的安排會不一樣？”
    當然，我隻是半隻狐狸，你是正統的，我怎能跟你相比？！
    “我也不知道，這個你應該問那些給我們編排學習的狐狸。爸爸說了，我隻要在每個學期的第一天和考試的時候回去就可以了，假期應該是明天開始請吧。你呢？你有什麼時候走？”我回頭問。
    “也許明天就走吧。”
    “明天？那麼快？誒，不如中午一起吃個飯相互為對方餞行怎樣？雖然我們認識了不久，但好歹也是同族人，不，同族狐啊。”難得認識了第二隻狐狸，雖然時間不是很久。
    “好啊。”水遊點頭讚成。
    “哎呀，現在好像上課了！”我把目光頭放在操場上時發現早已沒有同學們的身影。
    “嗬嗬，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明天都是要走的人，而且那些小學的課程對我們來說連小菜都談不上。上不上對於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
    嗯，對！說的太對了！簡直就是真理中的頂尖真理。
    “但是，你為什麼會一直都在讀小學？”我很懷疑水遊的智商是不是發育過遲了。
    “因為我們這個種族是在十歲之後才開始凸現出來，十歲之前，我們的智商和一般的人類沒有什麼區別。”水遊回過頭，一臉責問的表情，“你不會懷疑我的智商有問題吧？”
    呃？好厲害的狐狸，和家裏的那隻有得拚了。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那樣想呢。”我連忙狡辯，傻瓜才會承認，皮又沒癢。
    “那我們談談中午到什麼地方吃飯還好吧。”我連忙轉移話題。
    “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東西的味道很不錯，不如就到那裏吧。”
    成功轉移話題！
    “好啊，但是，在哪？”
    “就在學校附近。”
    “哦~~，可是，我身上沒有錢耶。”我突然想起我根本就不帶錢。
    “沒關係，我有一些壓歲錢……”
    還沒有說完，就被我打斷，“有什麼好吃的？”
    “有不少，比如……”
    天台外的兩人天的不亦樂乎，天台內的一眾擠得好不疲憊，而可是之中，任課老師來到教室發現一隻蒼蠅的影子都看不到，氣得差點暈過去。
    好啊！集體逃課？！你們！
    “好曬，我們回去吧。我不想中暑。”我抬頭看了看半空中的太陽說道。
    “現在還是初春吧？而且現在才早上九點多，陽光很溫……”水遊偏過頭看了我一眼，頓時忍俊不禁，“你想回去睡覺吧？”
    “呃？嗬嗬，果然是同族的啊。”我不好意思地伸伸懶腰，沒辦法，生物鍾一時沒有調過來。
    “你啊，真……”水遊本來還要說什麼的，可是但在次看到我滿頭大汗，渾身抽搐蹲在地上就慌了神。
    “小夜子，你怎麼了？”水遊來連忙半扶半抱住我。
    天台裏麵的一眾一致抽氣。
    “不、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現、現在好難受。”
    “真麼會這樣？你我是同族，我們修煉的法術應該是同一種啊，怎麼會有排斥呢？”水遊暗中探究小夜子，不由一驚，喃喃自語道。
    “你、你說什麼？”我捂住肚子，痛苦地問道。
    哎呀，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夜子，沒事的，很快就好。”水遊邊說邊給暗夜輸入靈力。
    雖說自己繼承了現代紫光的力量，可畢竟自己的修煉還是非常淺，而且，布置的結界還需要力量的支撐，之前又已經把自己一半紫光的力量給了小夜子，恐怕自己不能支持很久，但希望可以減緩這兩股不同的力量相互排斥。隻是，為什麼小夜子體內有這樣的一股力量？
    等到覺得小夜子痛楚慢慢消失時，自己也有點力不從心。
    可能是自己沒有什麼力量可以維持結界了，結果裏頭的人一下子連門板都壓下來，一班人在門板上迭起人肉沙包。
    我依著水遊，感覺自己好多時，突然看見自個班的人居然都在這不由吃了一驚。
    “你們在幹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
    我和水遊不約而同異口同聲地問。
    呃？相互對視一眼，等我看清自己現在的位置時，我和水遊迅速分開，臉好像火燒一樣燙。
    眾人疊著人肉沙包看著被自己偷窺的兩人迅速分開迅速臉紅愣住了，連爬起來都忘了。
    “我、我我去上課了。”麵對如此尷尬的場麵我是沒有什麼經驗，所以，水遊，交給你啦。我拋下這麼一句，腳底抹油般溜得不見蹤影。
    “我也先走了，你、你們慢慢玩。”說完，水遊毫不負責人地快速消失。
    呃——
    眾人的共同心聲：好高的速度！溜得真快！
    “上課？媽呀，這節課好像是雷老虎的課啊。慘啦！”突然一個同學尖叫起來。
    接著第二個人開始爬起來，第三個人開始離去，第三個人開始快步走，最後，大家如趕集一樣飛奔。
    昔朝看著離去的同學，自己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嗬嗬，是不是心裏好難受啊？”突然從昔朝身後傳來一個陰森低沉的聲音。
    “誰？”昔朝馬上轉過身，發現根本就沒有人，又看了四周，還是沒有人。陽光依然明媚，東風一樣溫和。
    “莫非自己錯覺？”
    “嗬嗬，不是錯覺哦。”
    昔朝馬上轉頭，不由嚇了一跳。一個渾身用黑衣裹著的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身後。
    什麼時候在身後的？自己怎麼沒有察覺到的？
    “先生，你是？”昔朝連忙擺上好學生的詢問來客需要幫忙的語氣。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你變得強大，你願意變得強大嗎？”黑衣布人陰陰地問道。
    “不用了，謝謝。”昔朝毫不猶豫地拒絕。
    俗語說的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還是不要了。昔朝心裏想著。
    “哦？真的不需要嗎？”黑衣布人有點吃驚，不由一愣，很快就回過神，快到幾乎難以察覺，“嗬嗬，有趣，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需要嗎？”
    “不、需、要！”昔朝一字一字地說。
    這個人煩不煩？穿的古裏古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嗬嗬，有趣，真有趣！”黑衣布人大笑了幾聲，笑得昔朝全身發毛根根炸毛。
    黑衣布人說完後，接著說：“你一定會要我的幫忙的。”
    “我為什麼要你的幫忙？我又有什麼要你幫忙？先生你自便，我要上課去了”說完，昔朝轉身就走。
    “他們和你不一樣。”黑衣布人在昔朝轉身後走了三步說了這麼一句。
    “他們？”昔朝轉過身，疑惑道。
    “你可知道，他們是同類，相對於你來說是異類。”
    “你說什麼同類異類的，你到底要說什麼啊？”昔朝緊皺眉頭。
    “他們同事狐族，你是人類，你說呢？”黑衣布人笑問。
    “狐族？狐，那不是……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對於你和那個女孩是唯一的阻礙。”
    “我現在還是小學生，說這些太早了吧？”昔朝說道。
    “不久，要是她走了，你永遠沒有機會了。”
    “走？她上哪去？”
    “你要不要我幫你？到時候，無論她走到哪裏你都可以找到她。”黑衣布人沒有回答。
    “還是不用了。”說完，昔朝毫不留戀地離去。
    “有趣，果然有趣。”說著，慢慢地消失在溫暖的春日陽光之下。
    沒錯，憑空消失。
    昔朝滿懷心事地走回課室，還沒有到門口就聽到老師怒火衝天的聲音。
    “你們都給我站好，你們反了？居然在開學的第一天就給我集體逃課？”
    雷老虎，沒錯，這是學校裏麵最凶的老師，可是又是教學業績最好的老師。
    “報告！”
    老師原本還要說的，結果被昔朝的一個報告給打住。
    見到昔朝的前一秒還是怒火衝天的母老虎，見了昔朝的後一秒，雷老虎就換上親切的笑容。那笑容，對雷老虎來說可能是親切，對於一眾的同學來說無意識見到撒旦的微笑，沒有下的腳軟也嚇出一身冷汗。
    “昔朝啊，你回來啦。”嬌嗲聲隨之響起。
    頓時覺得好冷，我縮了縮脖子，難道自己錯覺？看了看其他人，他們也好像感到一股寒流來臨的模樣縮著脖子。
    明白了！沒想到老師的一句話會有這樣的效果。
    從雷老虎的角度來理解就是很高興。
    從其他老師（省略語氣）的角度來理解就是關心。
    從同學們的角度來理解就是寒流來臨。
    從暗夜的角度來理解就是沒有最惡隻有更惡。
    昔朝的功力也算身後，聽了這樣的話還能微笑好像沒事一般給雷老虎鞠躬，回到座位上。
    “這次就放過你們，要是還有下一次，你們……嗬嗬。”雷老虎擺明的威脅。
    眾人一致到吸涼氣，同一心神：還有第二次？
    我伸了伸懶腰，看了雷老虎一眼，趴下就會周公。
    昔朝看了眼遠處正趴在桌上以驚人的速度進入夢鄉的暗夜，腦中有想起那個神秘黑衣布人的話。
    “你可知道，他們是同類，相對於你來說是異類。”
    “他們同事狐族，你是人類，你說呢？”
    “不久，要是她走了，你永遠沒有機會了。”
    “你要不要我幫你？到時候，無論她走到哪裏你都可以找到她。”
    正想著，突然傳來雷老虎的咆哮。
    “令狐暗夜，你有給我睡覺！”
    昔朝把目光投到暗夜那邊，隻見雷老虎正“虎虎生威”地用書拍著暗夜的桌子。
    在雷老虎的“高音炮”還能睡得香香的除了她應該沒有人有這個膽量和這種“精神”了。
    隻見暗夜微微眯開雙眼，動了動身子，轉個頭居然又睡過去了。
    雷老虎這回氣得頭頂青煙直冒。
    雷老虎心想：要不是看這丫頭期末考了第一，自己才不會管她。
    “令狐暗夜！！！”
    開始轟炸了。
    “你給我到辦公室來！”
    “啊~~老師，你好吵。”我慢慢地睜開雙眼，便打哈欠邊不滿地抱怨，“這樣你會嚇到其他同學的！”
    “你……”
    “不好啦，老師氣暈了。”
    不知道是誰冒出這樣的一句，雷老虎真的暈過去。
    下課後，昔朝看著暗夜跟校長走了出去，原本以為要開小灶，結果沒多久就回來了。
    一回來，還是原來的一樣，伸了個懶腰，趴在桌上又睡去。
    這一天，昔朝無心上課，基本上都在頭看著暗夜。
    原本打算中午和她一去吃飯，結果她一下可就跑了出去。那個人，沒錯，就是自己的死黨——水遊。
    隻見兩人一起離開校園，知道快要上課暗夜才回來。回來時，眼睛還賊亮賊亮的。（用光了水遊的壓歲錢，吃了不少美味的東西能不賊亮嗎？）
    放學後的暗夜跟往常一樣收拾好東西匆匆離去，隻是臉上的笑容從中午就一直都在。
    “嗨！昔朝，走了嗎？”水遊站在門口叫道。
    看著昔日的死黨，心裏有說不出的味道。
    這條路，自己自從一年級走到現在，和水遊一直走到現在。
    “昔朝啊，我明天就要走了。”沉默的水遊突然對昔朝說。
    “折哦？上哪去？”昔朝微微地吃了一驚。
    “上北京去，我要到那邊讀書。”誰有說的很無奈。
    “為什麼要到北京去？你父母要到哪裏工作嗎？”
    “算是吧。不過，我是到北京上大學，我應經考上了XX大學。”
    “上大學？還是XX大學？”昔朝停下腳步，表情早已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
    “嘿，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會害羞的。”水遊故作嬌嗲地扭著身體，還像女孩子那樣踏地。
    呃，昔朝較低有點打滑，差點站不穩。
    “拜托別這樣，我的心髒受不了！”昔朝沒好氣地抱怨。
    “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隻穿雲霄，許久水遊才止住笑意，“你還是老樣子受不了我這一招。”
    “你……”昔朝氣結。
    “我以後可能都不能和現在一樣跟你說了。”
    呃？
    昔朝對上水遊隱藏著哀愁的雙眼。
    “為什麼？”
    “我們都有自己的路……”
    “……你要走的事有跟小夜子說嗎？”
    “說了，中午她給我餞行，結果把我的壓歲錢都花光。”說到這點，水遊有點惱火。
    “誒？”
    “昔朝，拜托你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
    “你閉上眼。”
    “為什麼要閉上眼？”
    “不要問，快閉上。”水遊催促道。
    “哦。”昔朝乖乖地閉上眼，結果發現自己雙唇微微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上麵，濕濕的。睜開眼一看，頓時僵呆。
    “你的初吻是我的。”水遊離開昔朝的雙唇，溫柔地笑道。
    “……”化石中。
    “我走了以後可能不會後來，我先拿走了。”
    “……”
    “喂，昔朝，你還好吧？”水遊推了推開始風化的某人。
    “你吻我？你居然吻我？！”
    “嘻嘻，我不知道吻是什麼味道的。反正你我都是第一次，沒關係啦。”水遊嬉皮笑臉地說。
    看著水遊欠扁的笑容，昔朝就無法笑出來了。
    殘陽如血，西邊的雲霞通紅得好想要燃燒起來。
    夕陽的餘暉撒在路上，拉長兩個小小的身影。
    水遊抬起頭，看著西邊的殘陽。
    以後，沒有機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