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死裏逃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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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視野清晰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婦人,雖身著粗布麻衣,卻裏不住玉肌冰膚,經縷縷炊煙,亦掩不住那高傲氣質,想必年輕時定是美豔脫俗。身邊兀地彈出一個小腦袋,約莫十歲左右,瞪著大大的眼睛,機靈可愛。環顧四周,黃土抷牆,牆上黝黯處掛著一把劍,劍身長三尺七寸,卻無劍鞘,鋒刃無暇,一看便知是把寶劍,可周遭苦苦的糾纏著無數的蜘蛛絲,兩旁更放滿犁耙耕具。便知這屋主非等閑之輩。見婦人端水喂藥,無害我之心。何必在那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呢。
“多謝搭救,我和妹妹不幸跌入山穀。。。”說不下了,小豆子就那麼的閉上雙眼,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再也看不到他臉,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溫暖。。。深夜踢掉的被子是誰一次次蓋的,用膳前是誰細心銀針試毒,從樹上跌落是誰墊在自己身下。那個奮不顧身的身影,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成為回憶。心如刀絞,鹹鹹的,這是什麼?
婦人見他不語:“不用說了,你就安心在這養傷吧。這是我的兒子,叫竇鬆。”說完慈愛的笑了笑,轉身走向廚房,看樣子他們好幾天的都沒吃東西了,準備些易下咽的食物去了。看了看,身旁昏睡不醒的人。
小小的手附在太子臉上,擦去了淚水:“大哥哥,要堅強哦,有鬆兒陪著大哥哥呢。”上身趴在炕上,雙腿在空中不停的擺動。好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
太子苦笑了一番,說道:“鬆兒,真乖。鬆兒幾歲了”
“鬆兒今年十歲了。”十歲,記得小豆子入宮那年也十歲。
“大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哥哥在皇宮裏當大官呢。”驕傲的揚起小腦袋。
太子,會心的笑了笑。“哦?是嗎,那鬆兒也要當大官嗎?”
搖了搖頭,堅定的眼神。
“為什麼不想當大官呢?”拍了拍他的頭,竟有幾分與小豆子相似。
“因為,從哥哥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娘總偷偷的哭,然後鬆兒就對娘說,有鬆兒陪著娘親呢,娘就笑了。”
“鬆兒,真乖。”將鬆兒的頭,放在自己胸前。
見婦人與自己母後年紀相仿,猜想他哥哥也與自己年紀差不多,定是在宮裏當差。等回到宮中,一來好生答謝他們,二來將他哥哥調到自己身邊當差,好謝謝他父母救命之恩。
“你哥哥今年幾歲了?叫什麼名字?”太子問道
小手擺了來擺了去,嘴裏不停的數著,眼睛忽然一亮
“我哥哥今年16歲,叫竇幹(g`an)”高興的答道
“竇幹,小豆子”太子一驚,雙手緊緊的摟著鬆兒,內心的疼痛是翻江倒海,難以言語。
“我欠你們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嚇得鬆兒也跟著哭了。婦人聽見屋內,哭成一片,盛了碗小米粥,慌忙的趕了過來。
太子也顧不得剛糾正好的左腿,撲騰一下,跪在地上。婦人一慌,連忙放下碗,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俯身剛要扶起。:“你這是作何啊,剛接好的腿骨,勿要亂動,這要是傷了筋骨,以後該瘸了。”太子絲毫不動。這一拜天下人都受不起,但她受得起。
“黃天在上,我楊誌澤對天發誓,小豆子你不會白白犧牲,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他日我定血洗狂刀寨。”殺氣凜然。狂刀寨是一群嗜血狂徒聚集地。
“楊誌澤,當朝太子,那小豆子,不就是。。。”婦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頓時,心頭一酸,淚水如泉水湧了出來,積壓了6年了,抱緊了太子,放聲大哭。
隨後,太子悲傷的講述了小豆子如何慘死在惡徒刀下。以婦人的人生閱曆,斷言:“不妙,此地不宜久留。”隨即收拾了軟席,待丈夫歸來,便趕往京城。丈夫在小城裏碰到一起賣菜的熟人,便攀談了起來。
“竇大哥,你手裏拿著藥材,難道家中竇大嫂生病了?”小販問道。
“不是,不是”憨態可掬“前兩天,有倆個小孩倒在我田裏,神醫開了處藥方,我便進城買藥來了。”說罷晃了晃手中的藥材。隔牆有耳啊,竇大哥哪裏知道,他已經被盯上了。高高興興的往家裏走。
“鬆兒,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你最愛吃的酥餅哦。”老遠就聽見丈夫吆喝著,那年受傷落難於此,他心細照料,人又忠厚老實,不問過往,一心一意的愛著她。婦人寬心一笑,鬆兒剛要跑出去。隻見男人背後閃出一個人影,高舉大刀,砍像丈夫。鮮血淋漓,倒下了,望著家的方向,那裏有他的妻兒。。。“快跑。。。”
“不!”一把拉回鬆兒。捂住驚慌的鬆兒。
看了一眼太子,太子點點頭。
“鬆兒乖,跟大哥哥先走,娘親隨後就到,鬆兒,一定要聽大哥哥的話”眼裏含著淚水。
鬆兒,驚魂未定的說:“娘,你一定要來啊。爹爹,為什麼睡在外麵啊。”小小的他,其實他懂,他爹爹死在他眼前,他不敢相信。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太子背上周心儀,領著鬆兒,悄悄的從後門順著小路逃往山中。婦人拿起牆上塵封已久的劍。
一切靜得可怕,殺手的直覺不會錯的,茅舍內有一個絕頂高手。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靠近。
隻見一人破瓦而出,站在屋頂。手提冷劍,那劍仿佛在戰栗的微笑。
“來者,何人,竟敢殺我丈夫。”橫眉冷對
殺手們見那劍閃著詭異的光輝,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原來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血女,殺人不見血。”說罷,從樹林裏閃出一個魁梧之人,一臉絡腮胡,瞪著虎一般的眼睛,隻有他一人沒有遮麵。手持大刀。
“老朋友,別來無恙啊”像眾人擺手示意,四個殺手企圖繞過房屋,但血女豈能相讓。
撕打了起來。絡腮胡,見如此纏鬥下去,隻能助她拖延時間。眼見著他們不是血女的對手。提起大刀,衝了過去:“你的對手,是我。”怒吼一聲,纏住血女。那四人便順著山間小道追了過去。
“大哥哥,我們為什麼不走山路呢。這裏都是稻草,看不見方向。”
“鬆兒,乖,不要出聲,跟著大哥哥,大哥哥給你開道。”鬆兒,也不說話,之所以這麼問,是看見大哥哥腳踝上被鋸齒草葉割出了道道血痕。
找到了一個雜草茂盛的地方,放下了周心儀,拍了拍鬆兒,將他們隱藏好。
“鬆兒,不要出聲,大哥哥,一會就回來。”轉身,拿起匕首。鬆兒卻拽住了他的衣袖。
回頭看向鬆兒,淡淡的一笑。
“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
臨走前,婦人將鬆兒托付給他,那赴死的眼神,看得太子的心宛若刀絞。
他不會讓他們死的。太子知道,殺手是經過訓練的,不久就會發現山路上根本沒有他們的蹤跡。
他必需去。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能否抵擋四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呢。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