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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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浩澤和金耀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日子,玲瓏似乎是決心要做好一件事。
    她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守著電腦,把她和浩澤在一起的一點一滴都寫了出來。
    文章上傳到網上時,讀者紛紛留言,玲瓏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漸漸覺得生活充實。
    用了八個月,玲瓏終於把故事寫完,好似也完成了心願。
    琥珀見玲瓏這幾個月裏心情一日好似一日,似乎已走出傷痛,也暗暗歡喜。
    浩澤每日在網上讀到那些章節,字裏行間的深情,眷戀,心內真是五味雜陳。
    玲瓏的生活漸漸的規律下來,做了一名網絡寫手。
    一年後。
    董浩澤回到新寧小區。
    站在901室門前,心中百感交集,他竟然沒有勇氣開門。
    玲瓏文中結局是男主人公曆經劫難又回到女主人公的身邊。
    這有兩種結論,一是,玲瓏還在盼著他回來,二是,這樣的結果更討讀者的喜歡。而他,猜不出結論。
    他在902室看玲瓏的監控錄像。
    玲瓏鬆鬆的挽著馬尾,穿著白色T恤和寬鬆的仔褲,素顏,比從前成熟了許多,舉手投足不再有少女的青澀。
    玲瓏已經二十六歲,他的玲瓏長大了,他好想把她擁在懷裏。
    這三年,苦了她。他有太多的話和她說,可是臨近家門,他卻不敢見她。
    玲瓏開車出門,他緊緊的跟在後麵,他遠遠的看著她。
    玲瓏晚上寫作,他就在電腦前看她。她睡覺時,他幾次想開門進屋,擁她在懷。可他不敢。
    他不知道,她是否已忘記他,或是不想再和他有糾葛,他不知道,她是否還愛著他。
    又一天,他跟在她的車後上高速,眼看著她的小破車撞上防護欄,心髒驟停,他幾乎沒有考慮以她的車速根本不會出現大的意外,他隻感到害怕。他在她的眼中看到懷疑,她在懷疑,他是不是她的董浩澤。他的玲瓏,仍然和從前一樣反應慢一拍。
    她拒他千裏的態度,讓他想起初見的玲瓏,仍是他的玲瓏啊,一點都沒變。
    他跟著她回家,她還想拒絕他,難道她看不懂自己的心?難道,她真的不要他了?
    她的身體仍是那樣嬌好,是太長久的分離吧,是太過思念了吧,她不再羞怯,她很動情的迎合他,他竟控製不住自己,他也沒想控製自己,這三年的思念,已足夠了,他再不想離開她。
    他要向她坦白,他應該先說他為什麼離開她,那就要說到他的傷,她會擔心,還是先說六月,那就要解釋為什麼把六月抱走不讓她見。是向她解釋他從來沒有結過婚,還是告訴她,他一直想著她?該說的話太多,想說的話太多,這樣的坦白需要理解,她真的能理解麼?他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董氏,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曾經害得三叔公自殺,那樣無情的他,她會怎麼樣看他?這些問題一一串連,牽一動十,再說若是她問,這些事從前為什麼不告訴她,他該如何回答,以她的小心思會不會怪他?或是再生出別的想法?若是三年前,四年前,他都有把握哄著她聽他說完,他分析其中的利害給她聽,可現在,隔著三年的歲月,她已心智成熟,不再是他能掌握的玲瓏。他沒有把握。
    飯前,飯中,飯後,他腦子裏從前建立起的那些談話順序,邏輯關係一次次的被他推翻。
    從未有過的遲疑,越是怕失去,越是不敢說,心亂如麻。
    直到他看到她的字,確信她還愛著她。那樣的詩,字裏行間都是期待,不就是她的心聲麼?他想說了,不顧一切的先說,然後不管怎麼樣,要讓她聽完,他再分析給她聽,把其中的利害解釋給她聽,他放下恐懼,要向她坦白了,可她呢,硬是編出一個虛有的人來,晚上來家裏找她‘玩’!真虧得她這樣純潔的孩子,還能編出個‘一,夜,情’來!
    好笑啊,玲瓏,你還是連撒謊都不會,那樣留戀他的吻,那樣癡迷他的情,還敢把自己藏起來,她是怕了吧,怕再受傷害。
    那好,他等,等她願意,等她看到自己的心。
    他在隔壁看監控錄像,看到她又哭又笑,看到她接到汽修廠的電話出門提車。
    他開車跟在她的身後,看她買票進紫禁城,他跟在她的身後買票,這個人,這個小女人,永遠沒有警惕,從來不會左顧右盼,永遠是兩眼隻盯著前方。
    她發愣的當,他已進入養心殿。
    他看到她又葳了腳,那年被王羽佳推下樓梯,她咬牙硬忍了下來,誰都沒發現她竟然受了那麼重的傷,這傷,他一定要幫她治好。
    我抱起她,這樣輕的份量,她怎麼照顧的自己?心裏麵沒來由的由心疼變生氣,她都是一個母親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她還氣他說:“我要是能走,早走了。”
    她被抱上車,還想逃,他怎麼也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了。
    他說:“玲瓏,你敢跳一個試試!”他記得,她害怕他發脾氣。果然,她乖乖的坐下。
    他開車來到醫院。
    玲瓏又僵了身子,雙手使力抓著仔褲,他明白了,他停車把她擁在懷裏,“不怕,玲瓏,我們就治你的腳,治好就回家。”
    她搖頭,眼淚在眼眶裏轉,低低哀求,“澤,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說:“好,我們回家。”他欣喜她的語氣,一如從前的依賴和信賴。
    他把車開出醫院,她才似緩過來,他握緊她的手,“玲瓏,你當年在醫院,其實生下來一個兒子,我們的兒子,叫‘六月’!”
    玲瓏倏的回頭,張大了嘴,“你,你說什麼?”
    “玲瓏,你別激動,我們回家,我再告訴你。”
    他一路握緊她的手,回家。
    這是一個無眠的夜,他給她講了這三年發生的事,當然他隱去了董氏,隱去了自己中槍。她一直聽,沒有發問,他幾次停下來看她,她的目光盯著他,沒有困惑,沒有懷疑,隻有柔情。他停下話吻她,她也不摧他繼續,後來,他恍然明白了,他問:“玲瓏,你不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他輕輕咬她的唇,她吸了一口冷氣,嬌吟,“疼。”
    他笑,繼續說,她聽,仍是沒有發問。
    故事講完,他等著她的質疑,她卻說:“我明白,我懂了,我睡會兒。”
    她沉沉睡去。
    他看著她的睡顏,這三年,直到今夜,她才睡得踏實吧。
    半夜,她又醒來,他看著她,低低的喚,“玲瓏!”
    她喚“澤。”她欠身吻他,兩具身子在空中相遇。
    他深深回吻,抵死纏綿。
    這個夜晚,七月的夜晚,是熱情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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