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終 第三章夕陽無限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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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明顯在墊付我的美人,沒有說什麼話語。美人也許不知道吧?!隻有,沒有過記憶的人,才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和難得。
我笑笑,對著美人說道:“這就是我要找的記憶,不知道要如何才可以融合它?!”我沒有疑問,也沒有肯定,而是平平常常說著話。
但是,明顯的。美人的呼吸一緊,呼吸似乎有點困難。他艱難的開口:“你……你真是要這個記憶嗎?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你的記憶,你也要融合嗎?”我點點頭,沒有一點猶豫。
美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喃喃道:“為什麼都是這樣……為什麼每個魂魄都是這樣……就這樣的死去,我根本無能為力……明明可以不要的……明明這些記憶有可能不是你們的……卻依舊要這樣……”那語氣無奈而悲傷,我的眼中不禁有點濕潤了。
不隻是為了美人的話,還是為自己的生死擔憂。
我再次看了看美人,美人真是善良啊,善良又美麗,以後一定可以有一個好妻子的。我胡思亂想著,看著緩緩恢複正常的美人:“記憶……是時候融合了。”那聲音真的不大,甚至很輕很輕,輕到像被風吹過。
美人看著我,吐出清晰的字眼:“真的……要嗎?”那聲音顫抖的就連我都不知所措。
我點點頭,“恩”一聲。
美人不死心:“真的?要不要考慮一下。真的有可能會魂飛破滅的哦~”那語調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我看著美人,溫柔的點了點頭。
“就算死也好,我依舊要試一下。我要——沒有遺憾。也許這朵花不是我的記憶,也許我會永遠的消失,都沒有關係。所以,美人,不用勸我了,我心意已決!”我溫柔地說著,殘忍的就想說不相幹的人,隻是,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是在說我自己。
魂飛破滅啊,那種飛蛾撲火的事情。美好的熱烈,悲傷到瘋狂。喜悅到絕望。但是,我不相信,自己就會這樣消失,就算隻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
“告訴我,怎麼樣融入記憶。”我死死逼著美人。看著他驚慌的逃避。
“把花朵帶刀刺入心髒,然後……然後就可以得到記憶了。”看著美人流下熱汗,我忽然間有點對自己下不了手。
怕疼,怕死,怕見不到所有的人了……所有的所有得不到了,就為了一點點記憶,值得嗎?
值得嗎?我不知道。
我如果後悔了……怎麼辦?就這樣用匕首刺入心髒,那血會很多很多,丫鬟喜兒會哭嗎?牛頭會悲傷嗎?那些血會不會流幹,流下來,結出血紅色的小花?
我不知道啊。
可是,匕首?我皺皺眉。這種東西是對有實體的人用的,我這樣的魂魄,用得了嗎?
但是,我沒有再去看美人而是直接出去了。那扇門在我的前進走漸漸出現了。這讓我回想起很近有很遠的記憶。
危險的大門,就這樣開著,聊無生機,卻美麗得像是流淚的姑娘。我有點失神,時間不知在什麼時候了,但是我猜想,一定不早了……從門中走出,微涼的暗風就這樣吹過,帶上一塵不染的清新空氣,看著沒有了逐光的天空。
原來,真不早了。可是,喜兒和牛頭還是在原地等我。看見我拿著一朵花出來,牛頭沒有什麼表情,那張樸實無華的臉上就這樣纏繞的在這朵花上。看著我的眼神也複雜極了。我微微笑了笑,發現笑不出來了,臉上似乎扭曲了。
“美人說,要有匕首才可以的。牛頭大哥,你有那種殺魂魄匕首嗎?”牛頭點點頭:“那種匕首在閻界隻有一把,在閻王那裏,你隨我去那裏吧!”說著歎息一聲,我知道又在悲傷了。
真是的,我這個當事人都沒有這樣呢!他悲傷什麼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我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牛頭,有點疑惑地問道:“牛頭大哥,怎麼不去閻王的地方,我不認識路啊!”
牛頭沉默的一會,跟著美人說著幾乎相同的話:“真的要去嗎?雖然閻王要求你得到記憶,但是根本就不用的,你沒有記憶也沒有關係。”這是在安慰我嗎?我看著牛頭,堅定不移。
“我要去,我要找回記憶。”我笑嘻嘻地看著牛頭:“再說了,牛頭大哥,並不是一定會死的啊。閻王不是要我去度劫嗎!這樣就這麼容易就死了!”
喜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隻剩下牛頭。他深深看著我,還是走出了第一步。我知道,從這第一步開始,我的人生就無法逆轉了,我的人生再也無法回頭了。
奔走了一會,終於還是到了閻王住的地方——閻。這是一所很大的房子,跟我的簡直不能比。隻是,冷冷清清,我不怎麼喜歡。
來到了閻王的房間。
那是一處更冷清的地方。滿屋的空地方,卻帶著淡淡的花香。我想閻王一定是一個愛花的人,就如同我的記憶。那房間空曠得厲害,我心中有點不安,倒也沒事。
閻王特有的紫色頭發在幽雅的花香空氣中,有點致命的獨特誘惑。那紫羅蘭的色彩,讓我微微失了神。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那唯美的紫色發絲隨風飄蕩,讓我的心中有著熟悉感,不知在哪裏見過,溫情的惋惜,想摸一下那柔順的長發,看看到底是何滋味。
閻王看見我們來了,俊秀絕世的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那雙精明的桃花眼美麗曖昧極了,我同時也讚歎真的有同美人一樣的男人了。而能與美人媲美的人正在我的麵前,仔細地看著我,沒有漏過我的絲毫表情。
看著閻王,我一笑:“閻王大人,你應該知道如何融合記憶,你也知道你這裏有把可以傷害魂魄的匕首吧?!我需要那把匕首,可以見一下嗎?”閻王一愣,笑開了。那樣子真是美麗的讓人慚愧啊。
閻王慢慢開口:“我本來可以接你一下的,隻是……”看著這個閻王詭異得裝著神秘,我的呼吸都沒了:“隻是什麼?”我連忙開口。
閻王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不得不絕望:“隻是,那把匕首卻被人偷走了,就在今天早上!”什麼,我花容失色,那把匕首竟然失蹤了,這怎麼可能!我幾乎想要大哄。
“那把匕首沒了,那我怎麼辦?”我看著閻王,忽然間有點生氣。這把匕首消失的時間不會太巧了吧?那種事情怎麼會不讓人懷疑?
“那怎麼辦?就這麼辦啊,還能怎麼辦?”我忽然有點佩服閻王的冷幽默。在這種時候還能講出這種冷笑話,真的是很厲害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說出了這句話後,閻王的眼睛卻突然睜大,那張絕美的臉蛋依舊絕美,因為這樣的臉部動作,而讓這張臉有點可愛。
“有啊!”閻王笑笑,那張臉上忽然有點詭異:“隻是就要看你受不受不了。”
“是什麼?”我看著閻王的笑容,卻沒有想到後果。一直被我和閻王忽略的牛頭忽然出聲:“閻王大人……這種事情,那種方法,還是不要做得好。”看著牛頭冷汗淋淋,我忽然有點好奇了。
“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接受。”我信誓旦旦地說道,完全沒有顧慮後果。隻是,在這個時候顧慮後果,也就太晚了。
閻王那雙誘人的桃花眼在燈光下若隱若現,美麗如天上的銀河。他得意地看著我,我卻不知道他為何得意,也隻有茫然的回目和幹瞪眼。
閻王緩緩說出了我夢寐以求的那個得到記憶的方法:“那就是……”那聲音在微微昏暗的房間裏陰森的可以,我也有點後怕的咽了咽口水,聽著閻王的說話聲:“那就得去一個地方了。”
閻王話中的神秘完全叼起了我的胃口,我神經兮兮地看著他:“是什麼地方?”我覺得自己的表情在現在一定很白癡,白癡到我自己也忍受不下去了。
“烈夜穀。”見我不懂,閻王接下去說:“一個人間的殺手穀,其中有一把不隻是什麼人打造的匕首,就是那種可以殺人殺魂魄的匕首——冰龍。”閻王的表情我在黑暗中看不清了,卻沒有忘記他的聲音中的甘甜,想讓人迷醉的美酒一樣。
“那個殺手組織,卻不好進去。”閻王露出擔憂的表情:“這個殺手組織,就是天界與閻界甚至人界的交叉口,那裏的殺手就是可是殺死人、魂魄、神仙的戰殺,他們的首領是天上的戰神,但是現在因為戰神的消失,而變成了一盤散沙。”他的聲音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所以這個時候去,是最好的時機。”
我心有所悟,點點頭:“我去那個地方。”
閻王抬起頭,用那雙如清澈紫水晶一般的眼眸望著我:“我會陪你去,那些人不好對付。”之後輕輕的呢喃了一聲:“你們出去吧!我需要好好靜一靜。”牛頭聽令,立馬拉著我走了出去。
我卻回頭看了一眼閻王,心中不知道是心疼還是什麼複雜的情緒,我隻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思全在他的身上,閻王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剛才在處理東西而低下的的頭抬了起來,看見我的目光,而淺淺的一笑。
那一笑,說不出的動人,就好象飛流過去的愛情,迷失在歲月的年華中,卻旋轉般的快樂。
那一笑,說不出的悲傷,就好象沒有歸墟的心靈,找不到合適的家園而黯然神傷,美麗依舊。
那一笑,似乎是對情人的呢喃,吻著她的唇,吸取更多的甜蜜情感,卻獨獨不想鬆開那溫暖的懷抱。
我迷失在那歲月年華中,因為我看到了那眼中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渴望。而我不懂,他渴望什麼,無奈什麼。那一笑,讓人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掃蕩。
我暗暗心驚,沒有想到,閻王的魅力這麼大,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回想間,我早就到了屋子,卻整夜不能眠,總是想起的閻王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那時的他,總是讓人心醉,卻沒有任何迷戀的感覺。
一夜無眠,早上起來的時候,到逐光照進了整間屋子,才顯露出我的黑眼圈。
牛頭早就等候多時,我出了房間,跟著牛頭來到的閻王的所在處。
依舊跟昨天一樣的冷清,出處空蕩,讓人心裏有一種空洞、空靈的感覺。閻王紫色的衣服被逐光帶出了絲絲陰影,卻比昨天溫暖。
紫色的頭發垂了下來,美麗極了,讓人想起了櫻花下那空中飛舞的櫻花,唯美異常,卻帶著絲絲悲哀,好像注定毀滅的命運。
閻王看了看我一眼,露出完美的笑容。跟昨天的不同,這次的笑容讓我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因為那笑容太冷靜了,我不喜歡。
他踏出這扇門,對我們說道:“過來啊。”這讓我的臉微微抽筋,這眼神和動作怎麼這麼想在逗玩小狗啊。我無力地走出門,跟閻王並排站在一起,看著他的眼眸晶亮,我隻好虛偽的笑著。
有時候跟這種人在一起,能活下來也是一種運氣。
看著閻王緩緩走著,我就問:“閻王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閻王回頭看我一眼,很深很深的看著:“叫我的名字,我才告訴你。”名字?我低頭沉思,我還不知道閻王的名字呢!所以隻好小心翼翼的問:“閻王大人,你叫什麼名字?”千萬不要是像美人一樣的名字啊,那名字多變態。
閻王倒是沒有生氣,而是由那雙精致的桃花眼看著我:“我叫潭秋水。”潭秋水,還真是一潭秋水,我驚歎這名字的巧妙,但也覺得這名字跟閻王本人很像。
沒見過閻王本人的眼神很曖昧嗎?秋波粼粼的,春意蕩漾。閻王沒有注意到我的神色,還自吹得意地看著我:“這名字很好吧,當初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可是忽然之間想要了什麼,對我小心翼翼說著:“顏魂色,別告訴別人哦,這是我第一次告訴別人的名字。”看著閻王幼稚的樣子,我心裏笑不出來了。
“那麼,潭秋水,請問一下,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差點把這名字就要說成一潭秋水了。
“那怎麼就不能告訴呢?”他用那雙桃花眼看著我,讓我有種罪惡感,隻好笑眯眯的當作自認倒黴。
回過神來,就看到潭秋水的臉從紫發後麵探出來,回複了一臉冷漠的表情:“走吧!烈夜穀可不是這麼好進的,不過……”我看著潭秋水高深莫測的樣子,忽然間覺得苦澀難當。隻是點一下頭,跟著他的腳步向前進,心裏卻心不在焉,潭秋水的話一句都沒有聽到。
前麵的腳步聲沒有了,隻看見他那背後的紫發隨風飄蕩,柔情萬分,帶出絲絲飄逸,讓人認為仙人下凡,那絕世無雙的臉頰在麵後是看不到了,隻是那氣質美麗得純淨,就好象雪蓮般的寒氣入骨三分,心也不知不覺寒冷了起來。
潭秋水的聲音傳來,隻聽見他用磁性的聲音說出一大堆有的沒得,不過詞句很是優美:“天之鳳火,地之守護,以千年信仰轉移此地……”我不知道他在講什麼,卻在那聲音的嫵媚中看見了一門鏡子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