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補丁·納蘭失蹤之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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嘮嗑在前麵:
這裏的補丁不同於番外,它屬於正文的一部分,但真要寫在正文裏麵的話,會破壞整體文章的構架,如果當做番外,又很不合適,所以某取了個補丁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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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日在獨孤亦行摔門而去,又遭遇對麵的恐怖鄰居的一通驢頭不對馬嘴的同情之後,身心俱都飽受摧殘的納蘭庭白終於得到了安寧。
洗去一身的狼狽,換上一套寬鬆的居家服之後,納蘭庭白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放入軟軟的沙發中——沒辦法,全身都是淤青,稍一碰觸都是痛極的折磨。
說起來,這套米色係的沙發還是獨孤亦行選擇的,因為足夠的柔軟。那小狗兒,近乎偏執地喜愛一切柔軟的東西——哦,不對,活的軟體動物除外,譬如說青蟲啊、蚯蚓啊之類,那是厭惡得很,避之唯恐不及。
說起獨孤亦行,納蘭庭白皺皺纖長優美的眉。
閑下來細想之後才發現,獨孤亦行他今天的反應很不同尋常呢。
原以為獨孤亦行會在盛怒之下拆了他的骨頭,又或者全當被那個什麼動物咬了一口,從此斷了來往。以他上次情難自禁之後獨孤亦行的反應以及他的個性,這麼樣應該是他最可能的反應才是。
納蘭庭白都已經準備好應對的措施了,結果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獨孤亦行他是憤怒了,可是殺傷力太弱——而且憤怒的原因也不是被納蘭庭白抱了。還有他臉上那一絲可疑的紅暈……
納蘭庭白突然有了危機意識。難道三個多月未見,獨孤亦行他就突然轉性開始喜歡男人了麼?還是,他其實是……喜歡自己?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呢。納蘭庭白想。
納蘭庭白並不是gay,他以前交往的對象都是女人,各式各樣的女人,而且以後也不準備改變。
而之所以會對獨孤亦行產生欲望——任何一個性欲正常且偏於旺盛的男人對一個他抱著睡了好幾年覺的人產生欲望都是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吧?
因為篤定獨孤亦行會厭惡這種關係,所以他才會放心地動手,隻有這樣才不會產生很複雜的糾纏。和一個男人……不,不,不,納蘭庭白從未想過要將這樣的關係持續下去。
隻是一時的迷惑而已,難道就要他因為一個錯誤而賠上了自己以後數千年的生活?
可是,獨孤亦行他居然會喜歡自己?這真是一個讓人開心不起來的發現。
獨孤亦行於納蘭庭白而言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不是與左是右非他們從風風雨雨中走過來而結下的那種深厚的戰友之誼,也不是與他的女人們的那種基於肉體關係的留戀。而是,怎麼說呢,當你花了十年的時間全心全意地去照顧嗬護一個人,你對這個人必定會產生一種難以割舍的感情。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情,很難以描述。一定要舉個例子的話,就是如果你從河中救出一個快要溺斃的孩子後,你就會不自覺地去關注這個孩子的成長和喜怒哀樂,並為此高興或者憂傷。因為你覺得,這個孩子的生命中有你的存在,你對他就有了一份割舍不掉的責任。
要一刀兩斷麼?納蘭庭白覺得,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主意了。
或許,給獨孤亦行留一個思考的空間會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到時候,他自會發現,其實他還是厭惡男人的,那時候之所以會有類似於喜歡的感覺,完全是基於一種“處男情結”而已。
嗯,就這麼定了,回家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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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冰涼的、黏膩的東西在身上遊走,邪惡的感覺讓人從心底泛起戰栗……
左是猛然驚醒,便看見一大群青的紅的黑的白的花的大大小小的蛇正在他身上扭來扭去,“嘶嘶”地吐著紅紅的信子“愛撫”他的肌膚。
左是笑一聲。是那個人回來了吧?每次回來都是這一套,都沒想過要換個別的。不過,這的確是個很獨一無二的招呼。
待左是收拾好趕到,就看見一道火紅的身影一陣風般地掠過他身邊,直直撲向那張超大號的雲錦榻,嘴裏叫嚷著:“哎呀,我的王,你終於回來了!好個沒良心的,讓人家獨守空閨了這麼久!”
榻上的人散散一笑,將那個紅人兒抱了個滿懷:“非兒說,有沒有趁著我不在去外麵偷嘴吃?”卻不是納蘭庭白是誰?
紫色繁複裝飾的榻上,納蘭庭白一身紫地繡金絲銀線百鳥朝鳳圖的華服,紫玉雲錦衣帶並未束起,裸露出大半個肩膀,墨色泛藍的長發隻用了一隻通體碧透的的如意簪鬆鬆挽起,大半的發瀑布般流瀉下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光潔如玉的額頭在眉心處有一枚純青色的蛇形印記,襯上那鳳眉長目,唇紅齒白,端的是無盡的慵懶誘惑風情。
但聽那紅衣的非兒嬌嗔不依:“好個壞人,明知道人家為了你可是守身如玉呢。就你這沒節操的才個會在外麵拈花惹草!”氣不過地在那漢玉般的肩上咬一口,終是舍不得,隻留下兩排淺淺的牙印,還伸出小舌細細地舔舐。
納蘭庭白無限委屈:“可是你對我也是守身如玉,看得到吃不到這不是折磨我麼?爽性跑遠遠的也不用受這罪。”
非兒巧笑嫣然:“人家這不是等著做妖後的麼?要真被你弄上手了肯定不出半個月就把人家拋棄了,這可不是哭都沒地方哭麼?你穿的這套美美的衣服就穿不到人家身上了。”
不用懷疑,納蘭庭白穿的就是妖後服。妖王服是黑色流雲錦,上麵以烏金絲暗繡以蛇紋,極內斂的奢華。偏生納蘭庭白說不好看。不過這妖後服卻是出乎意料地契合於他,將那骨子裏的風流完完全全地襯了出來。
納蘭庭白伸手撫上非兒精致如鬼斧神工雕鑿而出的臉,笑出一臉色狼樣:“那,非兒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把這身衣服給你,你就把自己給我?”
非兒飛紅了臉,“嚶嚀”一聲將臉埋在了納蘭庭白肩窩:“壞人壞人!人家不要了,就想著占人家便宜!”
納蘭庭白悶笑出聲,抬頭看見一身月白衫子鬆鬆散散在門口站著的左是,不由一臉溫柔的笑意:“阿是過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