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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山頂上的時候我差點累趴下去,正當我鬆口氣的時候,結果看到還有層層疊疊的山要爬,就真的給趴下了。
路應遙大笑道:“不是海闊天空,在狂風暴雨以後嗎?怎麼這麼點山就把你嚇倒了?”
“路大公子,我還沒想到原來你這麼會傷人啊?”我怒視著他,咬牙道。
“嗬嗬,是麼?”路應遙依舊笑著,但手卻伸了過來,道:“起來吧。地上很髒。”
我撇過頭,有些任性的道,“不起來。”
“聽雨。”洛城道,“想下你要救的人。”
我一怔,很快便站了起來,沒有絲毫的猶豫。路應遙跟李圓圓都有些愕然的望著我的轉變。路應遙道:“洛兄你還真行!”
洛城微笑,道:“是聽雨救人心切。”
路應遙望著我,道:“雙雙,難道那個皇上真的那麼值得你救嗎?”
“恩。”我輕點頭,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朋友。而我更想救出來的,是小離。
我們慢慢朝下一座山峰爬去,不慢也不行,因為樹林中很多荊棘,而且也沒有路。路應遙正拿著帶來的配劍在前麵砍著道路。李圓圓道:“看來這邊是沒有人來過了,連路都沒有。”
我微笑道:“世界上本沒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李圓圓驚訝的望著我,臉上有絲佩服的神色。我連忙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別用充滿崇拜的眼神望著我啊。”
李圓圓故意板起臉,道:“誰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你啦?”
“原來沒有啊,嗬嗬,那更好啊。”我嬉笑著。李圓圓跟我們相處久了,性格竟越來越開朗,跟我說的話也越來越多。現在的我們,應該算是好朋友了吧。
洛城道:“你們可要小心,說不定會有毒蛇出沒。”
我惡寒了一下,連忙跟洛城靠近一點,真想不到,無論穿越到什麼地方,都有那玩意出現。
李圓圓笑道:“隻是說下毒蛇就嚇到你啦?”
“你不怕麼?”我問道。
李圓圓嫣然笑道:“我隻知道,它的滋味很好呢。”
我鬱悶的望著她,道:“你以前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是裝的麼?”
李圓圓愣了一下,不解的問:“大家閨秀?我有麼?”
我很肯定的點頭,道:“臉上還加了四個字,生人勿近。”
“是麼?”李圓圓露出可愛的笑臉“我隻是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罷了。”她突然尖叫道:“哇,蛇!”
我一驚,條件反射的撲到洛城懷中,一臉驚恐的叫道:“哪裏有?哪裏?”
李圓圓走到我原來站的身後,煞有介事的蹲下身,有些惋惜似的道:“原來隻是一根樹滕啊。”
我瞪著她,道:“你是故意的!”
“我可沒有。”她晃晃那根樹滕,道:“你看它跟蛇多像啊,我看錯了也是有可能的吧。”
我瞪著她,可後者隻是笑眯眯的望著我,我隻得泄氣的從洛城身上爬了下來。臉有些紅,抬眼望了望洛城,他眼中泛出笑意,道:“我們走吧。”說著拉住我的手。
走到中午的時候我們找了塊比較平整的地休息。洛城跟路應遙打了些野味回來。他們大概是在野外過的比較豐富,連調料什麼的都有帶。其實我穿越來最高興的事是發現這裏居然也有辣椒。
升了火把野味架起來烤,我興奮的拉著李圓圓去拾柴火,走出沒多久又聽到她在那裏大叫道:“蛇!蛇!”
我不屑的笑道:“拜托李圓圓姑娘,同樣的伎倆至少要隔兩天再耍吧?”話才剛說,就見她撲過來,快說完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小腿上一痛。
李圓圓抓住蛇,以極快的手法摔在地上。我愣了兩下,才叫出聲來:“蛇啊,還真是蛇啊,是真蛇啊,痛死我了。”腳好象馬上就被麻痹了似的,我跌坐在地上。
聽到聲音的路應遙以及洛城連忙過來,路應遙下手“撲撲”幾下,點在了我小腿上。我急忙呼道:“痛,你輕點。”我原不知道點穴也是那麼痛的事。
“馬上就不痛了。”路應遙急切的道,說著扯開我的褲腿。
腿上有個小牙印,已經變黑,路應遙道:“有毒。”
“啊?那怎麼辦?”一聽到毒這個字我馬上想到的是死,一想到死我就隻想哭了。
路應遙跟洛城的眼神交彙了會,然後馬上俯下頭,竟是在—吸毒?
我有一刹那很震驚,感受不到痛或別的。看電視劇上,這種狗血情節的發展通常是吸的那人會掛掉。而為人吸毒那人肯定是將中毒的人性命看的比自己重才會這樣做。
可是路應遙,不是失意了麼?
路應遙不停的吸出血再吐出來,直到吐的血成了紅色,他才停住嘴,抬頭望著我,竟是一臉笑意,道:“雙雙,你別擔心,你死不了了。”
“那你呢?”我的聲音有些空洞,還有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也不會有事。”還有紅色的血留在他的唇瓣,讓他看起來甚是俊豔。
洛城把不知道從哪采來的藥縛在我的傷口上,再扯下一條自己的衣服綁好,然後像是保證似的說道:“聽雨,你放心,路兄不會有事的。”
我釋然的點頭。李圓圓內疚的道:“是我不好,開始的時候不應該嚇你。那你這次就不會被蛇咬了。”
“沒事啦。”我開心的笑笑。
吃過午餐我們繼續趕路,洛城背著我向前行。因為我的腿暫時麻痹了,幾乎動不了。
一路上四人有說有笑,我看著巍峨的高峰,竟不再覺得它是難以攀登的。因為以前的老師老教育我們,隻要人心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爬山的時候我甚至教了他們唱《蝸牛》。
該不該擱下重重的殼尋找到底哪裏有藍天
隨著輕輕的風輕輕的飄曆經的傷都不感覺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陽光靜靜看著它的臉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
重重的殼裹著輕輕的仰望(輕輕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點乘著葉片往前飛
任風吹乾留過的淚和汗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的天
該不該擱下重重的殼尋找到底哪裏有藍天
隨著輕輕的風輕輕的飄曆經的傷都不感覺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陽光靜靜看著它的臉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重重的殼裹著輕輕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點乘著葉片往前飛
任風吹乾留過的淚和汗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的天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陽光靜靜看著它的臉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點乘著葉片往前飛
任風吹乾留過的淚和汗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的天
任風吹乾留過的淚和汗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的天
第五十八章妃子?
爬山爬了七天之後居然下起雨來,我們狼狽的找了一個山洞避雨。山洞特別潮濕,我們隻好撿了一些柴燒了起來。但因為大部分的柴是濕的,所以燒了很久火苗才旺起來。
我們圍著火堆而坐,望著洞外的雨,我歎道:“看來又要耽誤一天了。”
“不用擔心,現在東清城應該不會有什麼動靜。”洛城安慰道。
我點頭。
雨停了之後我們繼續前行,但原本計劃的十天路延長了一天,所以到第十一天,我們才沒有看到山,而是一片平坦的樹林。洛城道:“穿過這片樹林就能到藍衝國了。”
一句話說的我們信心大增。腳步也快了許多。
樹林裏鳥語花香,我才恍然發覺,現在已經是春天了,正是萬物複蘇的時候。而且這樹林明顯有人跡,不再荒蕪。
行了不遠,洛城與路應遙就停下了腳步,警覺的道:“有人。”
我驚訝的望著他們,道:“我怎麼沒聽見?”
李圓圓道:“我也聽到了,有馬蹄聲過來。”
我特佩服他們的聽力,簡直跟武俠小說上寫的差不多。我不在意的道:“跟我們沒關係啊。走吧。”
他們都點頭,我剛要轉身,就聽他們三人急呼道:“小心!”洛城身形快了一步,搶身上來,右手把我抱開,左手還握著什麼東西。
驚魂未定的我拍拍胸口,望向他抓著的東西時,卻是一支箭。
李圓圓以及路應遙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我搖頭,憤怒的道:“誰那麼陰險,居然放冷箭?”
“那支箭是我的。”身後有聲音驟然響起,我回過頭,看到來人時,嘴巴立即驚訝的大張。
來人一身錦衣,騎著俊馬,正是藍衝國的皇子藍屏。他看到我,似乎也是一驚,道:“怎麼是你?”
“就是我。”我興奮的跑上前去,道:“我可找到你了。”
“你找我幹什麼?”藍屏的表情有些疑惑,“而且,你從東清國來,不是應該從東麵嗎?”
“一言難盡!”聽到他提到的問題,我所能回答的就隻有這四個字。以前老看電視上有說這四個字,那時候沒有什麼感覺,待到自己說出來,才發現心境原是如此蒼涼。
跟著藍屏回到他的太子府,我才知道原來他剛好是到那片森林去打獵。而對與我所說的話,他卻持半信半疑的態度,讓我不得不佩服上官蕭那丫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
喝著不知道什麼茶,我一直偷偷的看藍屏的臉色。
他的眉頭老是糾結著,不時望望天花板又望望我,看的我膽戰心驚的。過了許久他才道:“這麼說來,你來這的目的,是想讓我出兵?”
我趕緊點頭。
藍屏繼續皺著眉,道:“事關重大,我得跟我父皇商議一下。你們就在這等著吧。我馬上進宮。”
我連忙點頭,道:“您走好!”
等待的過程很急切,我一直在大廳走來走去,心情猶為緊張。洛城不知道從哪拿來一把琴,悠閑的彈著,曲音很平靜,慢慢的,讓我紊亂的心境平靜了下來。我坐到他對麵,專注的看著他彈琴的樣子。
一曲終了,良久,我才歎道:“洛大哥的琴藝真是很妙。”
“你需要寧靜心神。”洛城淡笑,笑的沒有一點風塵味。“這首曲子此刻彈最適合你。”
“謝謝你!”我由衷的道。
藍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我們一直呆在大廳,看到他回來,我眼睛一亮,連忙迎上去,道:“怎麼樣?”
藍屏望了望我,沒有說話,臉色似乎很不好。隔了一會兒,才道:“你跟我來,我單獨跟你說。”
我朝洛城路應遙李圓圓望了一眼,然後點頭。
路上的氣氛很冷,隻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侍衛。但是他隻是望著前方不開口。
不知道走了多遠,他才停下來,道:“就在這說吧。”
我點頭,望了望四周,這裏似乎是一個小花園,中間有張桌子跟凳子。藍屏坐了過去,然後示意我也坐。
坐下之後他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等丫鬟上了茶之後才道:“我今天跟父皇說了。”
我緊張的等待著他的下文,但他卻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吹了吹茶水再喝了兩口,才又道:“父皇說派人去打探。”
“你不相信我?”我耐不住開口道。
藍屏絲毫沒有發怒,道:“我信!藍衝國並不是平庸之輩,東清國有我最愛的妹妹在,我不可能一點都不關注。”
“那你為什麼還說要去打探?”我的語氣依舊沒有軟下來。
“南宮姑娘!”藍屏望著我,語氣重了很多,“我剛剛說的是父皇說派人去打探,不是我!”
“是麼?”我笑,“你既是藍衝國未來的皇上,難道你說的話一點分量都沒有?”
“南宮姑娘……”藍屏的臉色緩了許多,我奇怪他為什麼沒有很憤怒,而是心平氣和的向我解釋道:“沒有確切的消息,貿然出兵,對藍衝對東清都不是一件有益的事。而且,我相信你,不代表我父皇相信你。”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涼了半截。愣了半晌,才道:“那這樣說來,皇上是很難會出兵?”
藍屏淡淡的再喝了口茶,道:“其實,我已經說服了父皇出兵。”
“啊?是真的麼?”我驟然興奮起來,手也不自禁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恩!”藍屏點頭,但臉上卻是沒有多少表情,“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心平靜了下來,我問道。
藍屏望著我,過了一會,才道:“要你做我的妃子!”
“啥?”我驚訝的張大嘴,好半天才合攏。我搔搔頭發,疑惑的問:“這跟出兵有什麼關係嗎?”
“你為什麼要冒千辛萬苦來藍衝國找我們出兵?”藍屏道。
“因為要救人。”我堅定的道。
“是上官辰月麼?”藍屏微笑,笑的有些寂寥。
我尋思了一下,然後點頭。
“你為什麼要救上官辰月?”藍屏專注的望著我的眼睛,道。
我愣了愣,開口道:“因為……”
“因為你喜歡他麼?”藍屏繼續笑,笑的滲人。一點也不像我那時候見到的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見我沒回答,以為我在默認,然後又道:“我也知道,上官辰月喜歡你。但是……”他話鋒一轉,眼神變的犀利至極,“我絕不會讓人破壞菲兒的幸福。”
我解釋道:“我沒有想過……”
藍屏打斷我的話,道:“所以,我的條件隻有這一個,願不願意你自己考慮。”說完再不看我,快步的走了。
“哎……”我弱弱的伸出手想要挽留,可是就隻看到他的背影正快速的移動,快的幾乎眨眼就不見了。
第五十九章決裂
我愣愣的坐在那,看著麵前的茶的熱氣慢慢的消失,仍是沒有什麼感覺。
“雙翎。”身後有聲音響起,不是洛城,亦不是路應遙,而是李圓圓。我露出一抹淡笑,道:“你怎麼來啦?”
她走過來坐在我旁邊,道:“因為擔心你啊,所以就找來了。”她看到我沮喪的臉,道:“怎麼?他們不願意出兵麼?”
我搖頭。
她疑惑道:“那你怎麼還這麼一副臉色?”
“圓圓。”我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道:“我長的很糟糕對吧?”
李圓圓愣愣的道:“你看你的臉比我看的久,你應該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那我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嗎?”我繼續追問道。
“扼……你比較……真實。”李圓圓勉強擠出幾個字。
“切,誰就摸不著麼?”我泄氣的鬆開她的手,一個人又冥思苦想起來。
李圓圓湊了上來,奇道:“你是怎麼了?”
“他說要立我為妃。”我悶悶的開口。
“什麼?”李圓圓驚叫道。
我揉揉耳朵,道:“請保持你那淑女形象,就算是保持冰美人形象也行。”
李圓圓顯然不想跟我鬥嘴,急切的道:“你說誰要立你為妃?”
“藍屏啊。”越說我越悶,然後尋思,“你說他為什麼要立我為妃?他說是為了他妹的幸福,為了我不再去見上官辰月,可是他把我殺了不更好?何必要這麼費神?”
李圓圓似乎也被難住,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道:“他答應出兵,但條件是要你做他的妃子?”
我點點頭。
“他是喜歡你麼?”
“我開始也這樣想呢,可是聽你把我說成那樣,我想不太可能。”我茸拉著頭,很是鬱悶。
“那你要怎麼辦?答應麼?”李圓圓關切的問。
我悶悶的點頭,喪氣的道:“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小離可是還關在牢裏。上官蕭也許不敢動阿月,可是小離就不一樣。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歎了口氣,望著遠方。
李圓圓沉寂,過了一會,才道:“那路大哥呢?”
“不是有你麼?”我淡然笑道,“現在你看你跟應遙多好啊。就算他不記得我跟他所有的事,可是還有你在他身邊,我就放心了。”
“是麼?”李圓圓眼中有感動的光芒,“雙翎,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什麼都瞞著他。”
“嗬嗬,沒事啦。”我握了握她的手,“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會。”
李圓圓點點頭,拍拍我的肩。
我探了探額頭,突聽李圓圓驚叫道:“路大哥,你怎麼會在這?”
我連忙回過頭,看到的是路應遙死死的盯著我的雙眼。
他的表情有些猙獰,臉上原本的笑意還未全部消失,顯然是聽到了我們剛剛的對話。
“路大哥……”李圓圓輕喚道,但是他沒有絲毫反應,依舊緊盯著我,一步一步的向我靠來。
我張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路應遙走到我麵前,站定,一種壓迫感向我襲來,讓我忍不住心慌意亂。
“雙雙……?”路應遙終於開口,語氣有些嘶啞,有些疑惑。
“扼……路公子,我還有事先走了。”我低著頭,快速的把話說完,然後想逃,但被他大力的抓住手臂。
“路大哥,我們走吧。”李圓圓急切的叫道。
“圓圓,你先走。”語氣不冷,但絕對是命令的氣勢。
李圓圓看了看我們,然後慢慢離去。
一時間花園中隻有我們兩個,他依舊抓著我的手臂,沒有再用力也沒有鬆開的意思。氣氛實在有些詭異,我抬起頭,正要說什麼,卻剛好對上他那雙受傷的眼睛,我想說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想要瞞我一輩子麼?”路應遙笑,笑的悲傷。他專注的看著我,一字一句說的如同撞擊在我心靈最深處,“我醒來後,就覺得一直少了什麼,可是我找不到。我以為我隻是偶然受傷,記憶的空白處,隻是少了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而已。”
我沒動,不說話,眼中卻漸漸有濕意。
“我見到你,那種莫名的感覺,是我怎麼樣也忽略不了的。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對你那麼熟悉,為什麼那麼想要靠近你,為什麼聽到你的歌聲我的心會痛,為什麼連叫你的名字也會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欣喜……”路應遙的語氣很飄渺,他的臉在我麵前也變的越來越模糊。“我想讓你告訴我,一切是為什麼,可是你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破綻,隻有這枚耳針,讓我確定你跟我肯定有關聯。”他的左手輕輕撫上我的耳垂,這一動作,讓我全身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這枚耳針,是我商行重要的信物,連圓圓我都沒送,又怎會隨意給別的人?”路應遙微笑,笑的心痛。“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如果我今天晚上不是來找你們的話,是不是就會讓你們瞞一輩子?”
我張了張口,想解釋,卻發現此時此刻,語言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路應遙手上突然加勁,有些激動的道:“你說,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你要瞞著我?”
我的臉上爬滿了淚水,我輕道:“應遙,我隻是不想讓你再冒險,你之所以受傷,就是我害的。”
“就因為這樣?你就把一切都瞞著?自以為這樣比告訴我好?”路應遙鬆開抓著我的手,臉上盡是不屑。
我無言,我的初衷是這樣。
“你既是這樣的想法,那當初路某人肯為你拚命,可真是瞎了眼了。”路應遙道,眼中是淡漠,“你這樣做,如何配的上路某人給你的愛?”說著一伸手,竟是把我耳垂上的耳針拔了出來。“這個,你也不配戴。”
路應遙轉身而走,剛走了幾步,突又停住,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事扔在我腳下,冷聲道:“這個想必是你的東西,還你了。”說完,再不停頓,疾步離去。
臉上的淚痕越爬越多,我的身子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終於支撐不住,軟倒在地上。眼前,正是我以前送他的那個布袋。我把它抓在手上,突然一怔。
第六十章淒美
擦幹眼淚,我飛快的跑向大廳,到那時,卻隻看到洛城一個人坐在那。我愣了一下,問道:“洛大哥,他們呢?”
“他們走了。”洛城臉色依舊淡然,但是眼神中卻有關切。
“是麼?”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我心裏還是很難過。我癱坐在地上,手中緊緊抓著那個布袋,有些諷刺的笑著。
“聽雨……”洛城蹲下身來,“你不要難過。”
“洛大哥,”我苦笑,“我以為我不告訴他這是為了他好。卻沒想到……”
“你不要難過。”洛城仍是這句話。
我輕點頭,晃了晃手中的布袋,道:“洛大哥,我們回東清國吧,小離有救了。”
洛城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找到兵符了?”
“恩。”我一直不明白劍流侍臨終前的“布袋”是什麼意思,直到剛才我抓到它感覺到袋中的硬物時,才明白過來。但是我還是弄不明白上官辰月為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普通的一隻布袋裏麵,而且還把它給了我。但是不管如何,找到它就是找到了希望,找到了小離生還的機會。
“是要立即動身麼?”
我點頭。
洛城淡笑,“可能走不了了。”
我不明所以,正在呆愣時,藍屏負手走了進來。他冷冷的看著我,道:“要走?”
我點頭,沒有畏懼之色。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藍屏臉色有些緩和,見我疑惑,他又解釋道:“我父皇擔心菲兒的安危。”
藍衝國離東清城的路其實很平坦,他們騎著馬,我一個人坐在馬車上,蜷縮在角落,基本上除了昏睡就不會再做什麼,隻是手中依舊緊緊的抓著那個布袋。
兵符其實是一塊很小的碧綠色的玉石,上麵有很複雜的花紋,複雜到我盯著它看了半天還看不出來上麵刻的到底是什麼。所以這種東西天下也隻能是有一塊吧。
路上行了五天就到達了東清城。因為有兵符的緣故,上官蕭的勢力很快便被瓦解,我奇怪的是當我拿著兵符麵向天下時,他沒有絲毫抵抗便讓侍衛抓住。
見到上官辰月時他正在教小離學讀書,小離身上沒有傷痕,臉色也很紅潤,看到我,興奮的撲上來,笑道:“姐姐,你終於來啦?阿月哥哥說你一定會來救我們,我還不相信呢。”
我撫著他的頭,幾天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我問道:“小離沒受苦吧?”
小離搖搖頭。我這時候才注視到上官辰月,他笑的很溫和,道:“你沒事吧?”
我輕搖頭,把兵符遞給他,道:“這是你的。”
上官辰月接過,眼中含有深意,他道:“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微笑,笑的無力。
兩天後,我再次走進牢房,麵對的卻是上官蕭。
他長發披散,身著白色獄服,可是仍然滅不了身上華貴的氣質。他見到我,並不驚訝,反而笑道:“我正在猜你什麼時候會來。”
我坐到他對麵,淡笑:“那你猜中了麼?”
“雖未全中,但也差不遠了。”上官蕭笑道,順手倒了杯茶遞給我。
“你為什麼這樣做?”我喝了一口茶,挑眉道。
“我為什麼這樣做?我做了什麼?”上官蕭笑,仿佛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微歎。
“難道你不恨我麼?”上官蕭道。
“恨!”我點頭,“我恨你害我過沙漠過沼澤爬山峰。可是我見到小離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一切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上官蕭玩味的笑,道:“那你原來想的是怎麼樣?”
“如果你真的是十惡不赦的話你根本就不會放過小離放過春旋夏遠秋苑冬緗,可是,你卻一個都沒有傷害到。”我歎道。
上官蕭笑的燦爛,“傻丫頭,你怎麼能把我想的那麼好?你別忘了,我差點把你強奸了。”
“可是,你沒有。”我平靜的道。“你甚至都沒有對阿月怎麼樣。我不知道你的意圖是什麼。”
“我就是想造反,就是想做皇帝。”上官蕭邪笑。
“是麼?”我淡然,“我不明白你的意圖是什麼,但絕對不是為了當皇帝。”
“你怎麼能那麼肯定?”上官蕭一臉慵懶的表情。
“因為,你原本就是有機會的。”我道,“西陵王欲造反的時候,阿月送我到你的府中,不是為別的,而是為了給你兵符。”
“嗬嗬,傻丫頭,你太會扯了吧?”上官蕭依舊滿不在乎含笑望著我。
“我不是扯。”我道,“你們那時候的計劃就是這樣,阿月把兵符給你,是想讓你去西陵城,關押西陵王。但是後來,阿月跟藍衝國聯姻,所以放棄了這個計劃。你那時候應該知道兵符是在我的身上,如果你有心造反,又怎會不奪取?”
上官蕭笑,“還有麼?”
我搖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兩天前你根本就有很多機會逃走,可是你卻沒有!”
“嗬嗬,傻丫頭,謝謝你逗我開心。”上官蕭笑道,突然道:“你再唱首歌給我聽吧,就唱原來那首《傳說》如何?”
我輕點頭。
夜半琴弦聲思念兩三聲
它隨浪而來一層一層
你言難開口用魚鱗做證
說天定弄人你愛我不能
我知道那片禁海會很危險
可我放不下對你的思念
浪如山雨如針都隨風起
海的盡頭住著你
天問用雙手換雙翼可否願意
我放下雙手去陪你
千年後會有人從傳說裏
借月光將思念看清
可雨停了雷鳴後我折了翼
別看我沉入海底
你願我忘記你你是個傳說
當聽你哭聲我誓死不能
我知道那片禁海會很危險
可我始終放不下對你的思念
我悔筆思念借三分醉意
笑問蒼天我唱到那裏
我鼓起勇氣借杯中美酒
唱那日為何不留你
浪如山雨如針都隨風起
海的盡頭住著你
天問用雙手換雙翼可否願意
我放下雙手去陪你
千年後會有人從傳說裏
借月光是誰在哭泣
雨停了雷鳴後原來是你
我化成傳說守護你
唱著唱著,終難掩悲傷,上官蕭卻仍是帶著笑聽著。看我唱完,他拍掌道:“看來雙翎小親親唱歌是越來越有感情了啊。”
我默然,過了良久,才道:“你沒有想要對我說的麼?”
上官蕭喝了口茶,語氣極淡,他道:“上官家都不是什麼好人,上官辰月也不列外。”
我皺眉。
“一但他想得到的就不會鬆手,不管無論如何。”上官蕭對著我微笑,“何況他已經放過你一次,斷不會再放開你第二次。”
“你的意思是?”
“馬上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上官蕭笑,說著把頭發上兩根木簪放在我手中,“裏麵有地圖,就當是你剛剛唱的那首歌的報酬。”
我驚訝的望著他。
“還有,”上官蕭露出絕美的笑,“我是壞人,別把我想的太好,當我有一天要死的時候,千萬別衝動。”
“阿蕭……”我喃喃叫道。
“走吧。”上官蕭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