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逝水、花終謝》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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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青川貴族高校。
“鈴……”
“起立”
“老師好”
剛進教室的蘇航航側過頭看去。韓默夕,幾次競賽都栽在她的手裏,果然跟傳說中一樣,蘇航航在無意識中嘴角上揚了。
“同學們,老師來給你們介紹新來的同學“
“老師,都高三了,應該自我介紹了。”楊小野不屑的看著蘇航航,剛剛她可是留意到了他那不正經的笑。
“好吧“蘇航航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叫蘇航航,來自中國香港,從聖泰轉過來的。”蘇航航簡單的介紹著,眼睛卻沒有離開某個角落。
“哈,原來是全國競賽輸給默夕兩年的人,還有哦,我們是廣東人,聽的懂廣東話,切。”楊小野討厭自以為是的人,包括韓默夕。
蘇航航隻見韓默夕,尷尬的紅著臉低下頭,蘇航航從那一刻意識到,以後他要保護她。
韓默安,用受撐著頭安靜的望著操場上的禮堂,心裏記掛著她的鋼琴、畫板、舞鞋。似乎教室裏所有的都跟她無關,任憑周遭怎麼的喧鬧,都無關痛癢。
突然額頭給一不知名的東西撞了下。韓默安看了看地下,再慢慢抬頭看向程簡漾,打開紙條寫著“今晚去swamp“。韓默安呆滯了半響,才抬頭對著程簡漾露出淺笑,點點頭。
程簡漾回過頭專心上課,不料想到韓默安的笑,心卻痛了,額頭淺淺的皺了起來。她今天是怎麼了,好像一瞬間那傻笑的人兒,不再有了,程簡漾擔心的回過頭,見韓默安又是安靜的望著禮堂,隻是眼眶紅了。
後山,此時正值秋天,滿地的黃葉,踩在上麵哢嚓哢嚓的響。韓默安一直討厭秋天,這是收成的季節,討厭這遍地的金黃,討厭世人認為秋是悲傷的季節。
韓默安背靠著梧桐,上麵刻有韓默安、韓默夕、程簡漾三個人的名字,這是學校開辦的時候三個人一起種的,如今成了林子裏最美的一棵。韓默安,沒有辦法上自己最討厭的數學,翹課了。對於她來說除了藝術課程,剩下的都繁重且囉嗦。
不知道多久,韓默安覺得頭越漸越昏,似乎是靠太久的關係,抬頭看向太陽,廣東的太陽似乎永遠要比別的地方熱辣、炎熱,盡管現在是秋天,太陽依如夏天。夏天,韓默安最喜歡的季節,充滿汗水、充滿離合。同樣也因為那年夏天遇到了程簡漾。
韓默安從背包裏拿了一張病曆卡,上麵寫著醒目的兩個字—懷孕,然後下麵則是醫生龍飛鳳舞的簽名。韓默安抬起頭來,伸出手企圖能抓住雲層,笑了,又是淺笑,煞是溫柔。她有了程簡漾的孩子,她會把他生下來。韓默安記得那天晚上程簡漾在自己的耳邊,一邊喘氣一邊說:“韓默安我愛你。”那一刻的韓默安很是可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淪陷了,為了他的愛,為了不想看到他對默夕寵溺的樣子。她恨那個家,恨那個自以為是的爸爸,恨那個從小就丟下她的媽媽。她開始學會了瘋狂的嫉妒。韓默安卷縮著身體,來了一場從未有過的嚎嚎大哭。
天色越來越暗了,韓默安哭完了,看著日落,不知道走神了多久,終於背起背包,抹去臉上的淚痕,對著快要下山的太陽說:“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