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4胭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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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兒又恥笑了一番才順手將帖子放進懷裏。正巧老板從內堂出來見到他就問:“領頭兒,剛才怎麼回事?吵得人睡不安穩!”
領頭兒見了老板立刻顛兒不顛兒地迎上去,把塞了一半兒的帖子掏出來遞到老板麵前。“剛才在門口撿到的,有人釘在咱門柱上的。”
“哦?”老板狐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立刻讚歎起來。“哎呀!好名貴的帖子!你看這紙料、這墨寶,還有這字體!這一定是出自大富之家!”仗著自己上過幾年私塾他又開始賣弄文采了!
“什麼樣的好帖子叫花老板這麼讚賞?能否讓奴家也瞧瞧?”姚細娘邁著輕盈的步子從二樓款款走下。
“原來是姚姑娘啊!您怎麼起的這樣早?”自從得知落塵的真實性別,細娘便從“落夫人”變成了“姚姑娘”!老板見到大客戶當然滿臉堆笑地遞上帖子。反正是給這客棧中的人的,誰都有權利看看。
“是個無名帖。”老板解釋。
細娘笑著接過帖子仔細端詳起來。
“今晚三更城郊美人河畔見,勿失約。”帖子上寥寥數字,別無裝飾,隻在右下角處用紅泥印字刻了一個“凹”字的形狀。細娘俯下頭用鼻子嗅了嗅。
“姑娘可有什麼線索?”老板和領頭兒好奇地看著她。
細娘將帖子還給老板然後甜甜一笑道:“我猜下帖子的人應該是為姑娘。”
“怎見得?”
“哪個男子會用香紙?這分明是姑娘家的胭脂嘛!”細娘嬌笑著轉身向大廳走去。已是早飯時間,客人們陸陸續續地出現在大廳等候開飯。
老板和領頭兒聽了細娘的話認為她不過是小孩子家的心性兒也就都沒往心裏去。用過早飯,他們又讓其他的客人看了看,但是都沒有人來認領,無奈之下隻好由老板暫時保管帖子。
紅袖招,二樓盡頭的小屋中。紫衣女子背對著門坐著。黃裳少女推門進來。
“事情辦妥了?”紫衣女問。
“是。婢子將拜帖釘在了客棧的門柱上。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名打掃門庭的小夥計。”黃裳少女回稟。
“你做的很好!”紫衣女滿意地頷首,絲毫不懷疑屬下的能力。
“那婢子先行告退了。”
“你去吧!”
黃裳少女退出房間。
紫衣女子滿麵笑容地轉過身來,一張幾近完美的麵龐躍然而出,正是紫夜穀主那副令人難忘的傾世容顏!
寂靜無聲的夜晚,梆子剛敲過二更。迎賓客棧裏一如既往地平靜,看不出誰像要出門赴約的樣子。客人們依舊在大廳裏喝酒聊天到很晚才回房睡覺。花老板最後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客棧這才放心地回屋歇息。
“或許隻是誰的一個玩笑?”他心裏還在忖度帖子上那句關於赴約的話。他不知道的是在這看似平靜的客棧中至少有五個人的內心是不平靜的,他們都在躍躍欲試了!這五個人分別是妝臨鏡、宋青劍、落塵、金多爾和姚細娘。早在早上她第一眼看到那個紅泥印記的時候她就認出了那是總部發來的召集令。因為“凹”字的形狀很像是一個凹陷的山穀,而紅色的“凹”字則是總部專用的胭脂記。
妝臨鏡、宋青劍、落塵三人早已相認,因此他們決定一起行動。
三更梆聲剛過,這五人不約而同地整裝出發,由三個不同的方向向美人河畔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