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3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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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剛蒙蒙亮,迎賓客棧的夥計們就在領頭兒的催促下從暖和的被窩裏爬起來幹活。這是每個旅店、客棧的不成文的規定,夥計們必須趁著客人還在熟睡中的時候將店裏打掃的煥然一新,以期客人會因此心情愉快,從而多住幾日或是在臨走時留下豐厚的賞銀。好的老板一般都會將這筆賞銀的少部分拿出來分發給夥計以示獎勵。所以,有很多的夥計對這起早貪黑的工作也都心甘情願。可是迎賓客棧絕不是其中之一。這裏的老板是個出了名的吝嗇鬼,隻會壓榨夥計們的勞動,別說是獎勵了,就連工錢都是少的可憐!夥計們心中豈有不怨?
領頭兒對著夥計們指手畫腳一番很快地分配好了工作。夥計們打著哈欠,不情不願地去幹活。其中被分到打掃門庭的夥計用著極拖遝的速度挪到門口。他手裏拿著掃帚隨意地呼啦著,嘴裏還罵罵咧咧地詛咒老板不得好死!因為昨晚他不小心打碎了一隻碗被罰扣了工錢,心裏正憋著一肚子氣。這時,一封拜帖“嗖”地一聲從他的耳際飛了過去直插入客棧的門柱上。突來的情況把他嚇了一跳,原本還瞌睡的困意此刻也醒了大半兒。他盯著門主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飛快地往店裏竄,邊跑邊大叫著:“不好了!鬧鬼了!”他這麼一咋呼所有的夥計都聚攏了過來。
領頭兒也走了過來不滿地衝他吼:“發生了什麼事?鬼叫鬼叫的?”
夥計結結巴巴地回道:“不……不好了!鬧……鬧鬼了!”
“胡說八道!青天白日的哪兒來的鬼?你不要在這裏鬧事!”領頭兒沒好氣地斥責他。
夥計指了指外麵顫聲道:“就……就在外……外麵。”
領頭兒橫了他一眼,大踏步走到門外,見門柱上釘著一張帖子心裏雖然疑惑但並沒有多少驚訝!他伸出手使勁拔下帖子展開來看。帖子是上好的拜帖,字體工整,且造價極高!這帖子所用的紙乃是京城胡記軒裏專門用作拜帖的好紙;字呢也是京城裏富人們用來謄抄佛經的鍍金粉墨。並且帖子還上了彩、熏了香。這樣大的手筆,想來下帖之人非富即貴,必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望族了!隻是這帖子既無收帖人姓名也無下帖人的名號,擺明了是張無名帖。這一點倒真叫人費解。領頭兒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索性拿回去交予老板定奪。
“沒事了,沒事了。大家繼續幹活。”領頭兒回到店裏繼續指揮夥計們幹活。
那名發現帖子的夥計著實嚇得不輕,整個人到現在都還是暈暈乎乎的。領頭兒見了他這幅膿包樣兒嗤笑了一聲,道:“真是個鄉巴佬。這個是拜帖,是有人送拜帖來!什麼有鬼!我看你倒是個膽小鬼!”
“拜帖?難道帖子會自己飛嗎?”夥計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嘿!說你土吧你還真土!那叫功夫,知道嗎?這是懂武功的人從來的拜帖。什麼帖子會飛?我看你是找打呢!還不快去幹活!”
“哦,哦。”夥計癔症著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