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淚 胭脂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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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紫夜嵐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在紫夜穀中的山洞裏,雷自名疲憊地靠在不遠處的牆角裏。
紫夜嵐費力地睜開眼,看到全身是傷的雷自名,心裏一陣絞痛,冷不防觸動了心脈又是一口鮮血湧出,雷自名聽到響聲,急忙睜開眼睛,見她在嘔血慌忙奔過去扶住她。“你怎麼了?”
隻是輕輕的一句問候就將紫夜嵐緊閉的心房推開,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雙手捧著他的臉,將自己的嘴唇送上。
雷自名驚愕地望著她緊閉的雙目和緋紅的臉頰,這一刻她美麗的不可方物。
許久,紫夜嵐才離開他的唇,這時的她已淚流滿麵:“你這又是何苦?我已是將死之人。”
“我說過你不會死。”雷自名以手撫了撫她零亂的發鬢。
“不可能的。胭脂淚的毒無藥可解。”紫夜嵐麵露倦怠之色。
雷自名溫柔地扶她躺下,道:“你累了,睡吧!我自有解毒之法。”
紫夜嵐望著他自信的目光,信以為真地點點頭,聽話地躺下。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雷自名憐惜地撫摩她的臉,這一刻是那麼的安靜與塌實。他從未有過如此的幸福,心如明鏡,便是在這一刻死去他也毫無怨言。
死?對了。隻有他死才能換她生。胭脂淚的解法本就是一命換一命。想到這裏他的手迅速伸出在她的睡穴上一點,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雷自名愛戀地撫著她的臉,在她的額上印下深情一吻,而後,輕輕地解開她的衣衫,動作溫柔地生怕會捏碎了她的肌膚……篝火在無邊的長夜中跳躍……
一身藕色羅裳的少女站在一新一舊的兩座墳前。身後的仆婦,丫鬟正在忙著擺放供品。其中一個年老的仆婦走到她身邊安慰地說:“小姐節哀!”
那少女淡淡一笑,說:“我一點都不覺得悲哀。她苦了一輩子了,現在該是她最幸福的日子了。寧婆,你說是不是?”
“小姐,供品都擺放好了。”四個伶俐的丫鬟齊聲道。
少女輕輕一揮手,柔弱地仿佛風一吹便會摔倒似的。
丫鬟仆婦們識相地退了下去。
待到墓前隻剩她一個人了,她才取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裏麵裝著猩紅色的液體。少女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座新墳。“娘,你窮盡一生隻為研製這解藥。現在也該心滿意足了。隻是,你留給我的擔子實在太重了。”
“胭脂淚,胭脂淚。”少女喃喃自語,“恐怕隻有這留人醉才配得起了。”說完她又看了一眼兩座墓碑上的字。雷自名,紫夜嵐。造就了少女的雙重身份,兩個不一樣的名字:雷紫和紫夜玥。
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送來一絲絲秋的寒意。
少女抬頭看看天,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