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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母親可該如何適存下去…
    可天不盡人意,妖魔邪祟得知陳謝朔暴斃一事,不由又是一陣禍亂滔天。
    彼時百家出征,五方伏魔,可依舊不是那群妖獸的對手。
    第一批請願出征的人裏幾乎全軍覆沒,淩仙派派出的是鍾楚曦,可到現在都音信全無。
    不日後,陳子司便下山帶人去尋。
    樹倒猢猻散,如今淩仙沒了鄰頭鳥,隻剩下一個待以繼位的草包少宮主,仙門中各人盡是不服。
    又過數日,有弟子來報,陳子司邀以支援。
    陳子昂思母心切,顧不得眾人反對,最後帶人下山去尋,宣墨和勝林夕隻得同行其後。
    勝林夕回想這些時日之事暗了暗眸子道,
    “那些仙門怕是再靠不住了。”
    宣墨淡然一笑,
    “子衿啊…難道這世間就隻剩他們了麼?”
    勝林夕晦然不解。
    八、
    宣墨還記得,當初陳子昂問他自己的阿爹到底是否喜歡阿娘?
    宣墨當時道,
    “如若他二人相看兩厭,又怎會有你陳子昂?
    子昂啊…別想的太多。”
    陳子昂不知聽沒聽進去,隨口胡亂答道,
    “我沒想那麼多。”
    “少宮主,鍾長老和陳長老屍身俱已找到,”弟子神色為難道,“隻是…”
    陳子昂嗓音顫抖,
    “隻是什麼?”
    “隻是…陳長老死死的抱住鍾長老不肯放開,背上血肉模糊,”弟子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如今陳長老屍身已僵,如若不分開,二位長老離世的狼狽展於人世,弟子惶恐有失長老體麵。
    可若想分開,隻得據屍…”
    弟子跪地道,
    “掌門,陳長老一向不精仙術,卻還不管不顧的拚命惜生保護鍾長老,如此情誼,還望掌門定給二位長老想個周全體麵的法子。”
    陳子昂慘然嚎啕,他放眼望去,遍野的橫屍,血跡,慘烈的痛哭,他看著兀鷲的高懸,不禁冷笑一聲,
    “你這魔獸,殺人不夠,還等著來食肉嗎!”
    此刻的風分明是格外的小心,輕輕的吹著,可刮到人的身上還是覺得淒淒冷冷的。
    那時,陳子昂方方說完他沒想那麼多後,卻又問了宣墨一句道,
    “那我爹到底喜歡我娘什麼呢?”
    宣墨抿著唇,猜測道,
    “或許是因鍾長老乃為一介鏗鏘女子,讓人欽佩愛慕。”
    所以,即使巾幗不讓須眉,吾等堪弱之軀亦願守汝一程…
    九、
    沒了百家的合心,宣墨隻得想點野路子,召集了自己這些年的仙友遊說小家仙門。
    基層力量凝結的多了,大家仙門看到了希望,也欲求淩仙拋出一枝橄欖枝。
    可陳子昂拉不下麵子,宣墨說自己沒臉沒皮,沒日沒夜的跑了數家,拉攏著人心。
    說實話,他對淩仙並沒有多少感情,但此處是娘親心安的故土,他必要守衛得當。
    可即使這樣,仙門也仍然處於弱勢。
    一天夜裏,竟有魔徒把爪子伸到了淩仙境內,淩仙一時大亂,隻道是天要亡我。
    可那天夜裏天卻突然泛出了紅光,一夜之間竟有百影而出,卷天襲地而來,淩仙境內,霎時太平。
    而這布影之人,正是岐月宣墨。
    這行了善事的好人,到頭來卻挨了一掌,宣墨挨了勝林夕重重一掌。
    勝林夕仍不敢相信,怒極失語道,
    “孽障,你竟然偷習了禁術!”
    宣墨擦了擦嘴角的血,輕輕一笑,了然這淩仙大概是容不下他了…
    九、
    宣墨帶著陳琦珞離了淩仙,一路上遇魔斬魔,佛擋斬佛,再不顧及那人是否善惡。
    宣墨望著淡灰色的天慘然一笑,他這一生從沒有過什麼大的報複,隻求珍惜得起眼前人。
    可不過數日後,宣墨黯然,眼前人如今也病逝遠去了…
    從他第一天進了淩仙派,看著陳琦珞他就知道,陳琦珞身負重傷,不比往日。
    他那樣小心的守著護著,可沒想到不過幾年,母親也還是走了。
    宣墨曾說過,往日之事他不想追究,隻是千萬不要主動讓他知道。
    風言風語在宣墨殺光禍亂後又是席卷滿城,有人說宣墨一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人說宣墨是比妖魔還可怕的怪物…
    宣墨坐在酒樓裏把筷子死死的紮進了那人的腮幫子,他悚然笑道,
    “怎麼…不想死在我手裏,是想死在那些連人都不是的東西手裏麼。”
    而後,這年鬼節前夕,紙錢亂飛的時節裏,一個隻有一人成派魔門拔地而起,名為岐月。
    成派後,坐在樓內翻看往年淩仙卷宗,宣墨滿目黯然。
    人心果真如此麼,因為懼怕嫉妒便想要毀滅,甚至連最相親的人都能對其下的去手,比如,那個叫勝林夕的人。
    孽障這個詞,所有人都罵他不得,而他,更不配。
    把人綁了來,宣墨一遍遍的看著勝林夕念著,
    “子衿啊,那可是你摯愛的師兄。
    你果真下得去手?”
    勝林夕搖頭,宣墨陡然落淚道,
    “可是你已經殺了,如今你的師姐也不在了…
    子衿啊,你一出生克父克母,可為何不放過我,害得我也要如此?”
    宣墨又問了一遍道,
    “你當初下得去手?”
    勝林夕唇色慘白的又點點頭,宣墨悚然一笑,扇了自己一掌,嘴角滲出了鮮血,他頹然閉目道,
    “那這便是我當初瞎了心,要救你…怪我,怪我…”
    外麵淒淒瀝瀝下起了雨,勝林夕麵無血色的心頭哽咽,
    “子沒,我難受…”
    宣墨把人摟在懷裏好好吻了吻,他擦幹了懷裏人眼角的淚,輕聲哄道,
    “哪裏難受?”
    勝林夕胸膛疼得發抖,最後道,
    “心。”
    宣墨揉了揉他的心口,柔聲道,
    “疼是應該的,因為子衿的心,早已經爛了啊…”
    勝林夕默然,宣墨說的沒錯,他的心本就早已爛了啊…
    子沒啊,子沒啊,我本就欠你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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