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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嘔…謝了哥們,額…呼…呼…”嚴冬明狠狠呼出幾口氣,臉色蒼白的接過用一次性紙杯裝的溫開水,抿了一口,才感覺自己好了一些。“好點了吧,怎麼吐的這麼厲害?”有些虛脫的嚴冬明,癱坐在垃圾桶旁,無奈的說道:“一言難盡,我還得進去,李法醫應該已經開始解剖了。有些照片還沒拍呢,來,哥們,拉我一把。”“誒、嫌棄你,吐的臭死了…要不要我送你進去?”阿偉嘴上碎碎念念,手卻已經把嚴冬明扶了起來,“不用了,待會兒出來再說。”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嚴冬明拿了一個M3口罩就又進了解剖室。
    室內,李佳薇正拿著剃刀刮屍體頭部毛發,看了眼走路有些虛浮的嚴冬明,淡定的問:“還好吧?”嚴冬明正憋著呼吸,努力維持自己語氣:“沒事,沒事,屍表檢查完了麼?我現在就拿相機和紀錄薄。”似是覺察到嚴冬明在屏住呼吸,李佳薇出聲提醒:“不要憋氣,一個憋氣之後必然會大口吸氣,再一次給嗅覺帶來刺激引起嘔吐,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就是呼吸,逐漸適應,也不要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一個深呼吸就會讓你吐在口罩裏。”聽了李佳薇的提醒,嚴冬明心裏感歎了一句:“我的天呐。”卻也沒有辦法,隻得放開自己的呼吸,腐臭氣味再一起襲來,一股酸水湧上了嗓子眼,嚴冬明拚命忍住,努力把那股酸水咽下去…才開口說:“好,你忙,我這邊準備著。”李佳薇點了點頭就開始繼續自己的工作。
    屍體表麵檢查完畢,提取完所有體表的物證檢材之後,就要開始解剖了。李佳薇從屍體耳根處,Y字形剖開到盆骨處,然後開腔,顱腔、胸腔、腹腔,剝頭皮。這名女法醫下刀幹淨利索,全程麵色如常。在大眾眼裏法醫並不是一個適合女性的崗位,值夜班,通宵解剖屍體,都不適合,更何況給屍體翻個身,對女法醫也是很難做到。但是她做到了,而且絲毫不遜於男人。
    “嚴冬明,把這個拍下來,順便再記錄下。”李佳薇招呼著嚴冬明拍已經被剃光毛發的頭顱。“頭部骨頭粉碎怎麼這麼嚴重?嚴冬明邊拍邊問:“這是致死原因?”“死者頭部有四處挫裂創口,其中後顱骨粉碎厲害,是被鈍器多次擊打所造成的。枕部頭皮下有明顯的大片出血,且頸部有勒痕,對應皮下肌肉有出血,牙齒也有玫瑰齒的征象,說明死者生前遭到了兩種足以致死的謀殺手段——勒殺、鈍器擊打頭部。”“在屍體的劍突下方、右下腹部各有一條較明顯的外科手術疤痕,所對應的位置器官分別是胃和空腸,其中闌尾已經被切除,這說明死者很可能做過胃、闌尾炎手術,從胃的形態和狀態來看,其機能代償過程已經基本正常化了。這個手術時間應該有兩年以上。結合牙齒磨耗程度、牙髓腔空間、顱縫愈合等情況,年齡應該接近50歲。另外死者的胃裏還有約十克棕黃色的糊狀物,其中有少量蔬菜纖維,待會會拿去做毒物檢測,估計明天應該能出結果。”李佳薇嘴上說著話,手上的動作沒有半點停留,屍體腹腔的器官被逐一取出稱重,嚴冬明也跟著逐一拍照,一番忙碌,再出解剖室已經過去六個小時。阿偉在解剖室外的椅子上昏昏欲睡,正準備伸個腰,看到出來的兩人,立馬站起來向他們走去,“完了麼?唔。。。你這身上味道真重。。。要不要一起吃飯。。。”剛走近又捂著鼻子快速往後閃退的阿偉言語模糊的問著。嚴冬明苦笑一聲,“是挺臭的,我得先回宿舍洗個澡,這是屍檢報告和照片。”阿偉接了過去,又轉頭問李佳薇:“李法醫,稍後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李佳薇搖了搖,婉言謝絕:“改天吧,剛調過來,好多東西都沒收拾。”“那好,需要幫忙記得招呼一聲,那我們先走了。”“嗯,謝謝。”阿偉一番客氣寒暄後,就跟著嚴冬明離開法醫部,去了警員宿舍,邊走邊跟嚴冬明感歎:“巾幗不讓須眉啊,那氣場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兩米八啊。”(o^^o)李佳薇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笑了笑也離開了。
    花開兩處,各表一枝,在護城河打撈尋找線索的徐紀綱等人,忙活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眾人不禁有些泄氣,楊焦直起腰,看了看天空,又揉了揉自己因為饑餓而有些微微抽搐的胃部,這一係列動作正入徐紀綱的眼裏,他看了下自己的腕表,已然下午2點多了,就說道:“都停下吧,去吃飯吧。”楊焦聽著徐隊的話,一臉的如釋重負,徐紀綱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罵道:“滑頭,老劉,小李,走,吃飯去。”說完就帶著眾人往岸上一家小餐館走去。
    ——餐館老板看著穿著警服的楊焦等人,熱情的招呼著他們坐下,小李擺擺手:“老板,麻煩先幫我們先整些涼開水,要渴死了!”老板聽了,趕緊招呼服務員送了一壺水,就拿著菜單問眾人要吃些什麼,徐紀綱接過菜單,和楊焦他們討論了下,說:“不用那麼麻煩,就給我們每人一份大碗海鮮麵就好。”“好嘞,馬上給各位同誌端上來,稍等哈。”不一會兒,香噴噴的海鮮麵來了,眾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老板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禁說道:“警察同誌,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們來一份。”徐紀綱連連點頭:“我是夠了,他們要吃待會兒也會說的,誒,老板,你家早餐也賣啊?”徐紀綱一邊吃麵一般和老板寒暄著。“賣的,早餐算我這店裏主要收入來源,現在生意不好做,這附近餐館不少,單快餐肯定不行,扛不住啊”,“那很幸苦啊,聽人說做早餐的都是一大早起來。”“那是,我們淩晨一點都起來了,冬天最難熬。。。。”老板一邊和徐紀綱說話,一邊又幫他們換了一壺涼開水,在徐紀綱看來大部分凶案,關於屍體的處理方式一般都是遠拋近埋,拋也拋在偏僻人煙罕至的地方,護城河卻人來人往,哪怕是淩晨後,附近大排檔也依舊有人光臨,大排檔結束,早餐店又開始開門營業,怎麼也不是一個好的拋屍地點,凶手要麼慌張緊急拋屍,要麼就是不怕被抓到,挑釁警方。邊想著這些問題,邊和老板說話的徐紀綱又問到,“老板你們那麼早起來,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事情?”“奇怪?沒有,哎,出了這檔子事兒,弄的我們這附近人心惶惶的。”
    “放心,我們會盡快破案,給你們一個清淨。”徐紀綱鄭重的向老板說道。在和老板說話的時候,一個小服務員突然插了進來:“周叔,前幾天送菜張哥他不是說在護城河堤下救了一個要輕生的人嗎?”這句話立馬讓徐紀綱精神一振,在和楊焦等人目光對接了一下,再度說道:“具體什麼情況?可不可以幫我們聯係下對方?”老板連忙積極的說:“行行行,我現在給他打電話哈,讓他來下。”說完就播了一通電話,這時徐紀綱等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徐紀綱站起結賬,老板連連擺手,直說算了算了,徐紀綱卻認真說:“老大哥,你這是在害我啊。”說完就把錢塞到老板上衣前口袋裏,然後又坐了回去,等著那個或許就是目擊者的人。
    大概半個小時後,一個20多歲的男生來了,老板拉著他坐下,徐紀綱看他坐下,就問道:“我就是想向您了解一個情況,聽說您前幾天看到有人想輕生,具體時間還有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您能說一下麼?”男生臉色通紅呐呐的說道:“其實我是撒謊的的,根本沒有什麼要輕生的人,那天我和朋友在一起喝了很多酒,之後回家就直接開車送菜了,太多酒水喝下,忍不住尿了褲子。送菜被他們說褲子濕了,再加上一身酒氣,不好意思說實話,就吹牛說下河堤救人了。”一場空歡喜,徐紀綱等人感覺胸口憋了一口子老血,看了看這個有些怯懦,貌似一臉羞愧的男生,楊焦沒好氣的來了句:“喝酒還開車送菜,膽很大啊。。。”“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會了,我真的錯了。”徐紀綱揉揉自己的額頭,站了起來,對男生說了句下次注意,就喊著楊焦等人出了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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