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瞻神色散漫，但顧暘能感覺到，他沒有在開玩笑。
    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是洛休，和另外一個女生——顧暘認得是餘媛媛的同伴，不知為什麼會和洛休在一起，好像叫王文玲。
    “賀瞻，借一步說話。”洛休說。
    “有什麼話在這裏說吧。”賀瞻站在顧暘前麵。
    “好，賀瞻，我能感受到你的實力，雖然不太準確，但等級一定在精靈或精靈之上，我覺得你需要一個與你實力相配的隊友，而不是一隻……兔子。”洛休掃了一眼顧暘，似是不屑。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了，意思就是顧暘不配，讓他快滾，和自己來一起通關。
    “你的意思是你就配得上？一隻精靈一隻黑豹？”賀瞻說道，“話說，王文玲是吧，我很好奇一件事，昨晚餘媛媛明明是和你住一間房的，為什麼她半夜會出去？”
    “她是害怕才來找我，硬要和我住一間，誰知道她為什麼半夜要喝水！”王文玲反駁道。
    “你說她口渴，”顧暘冷笑，“她那麼害怕，怕到”硬要”和你住一間房，她又怎麼會因為口渴這一點事就會半夜下樓？王文玲，編理由也得編的讓人信服吧。”
    “你！”王文玲見謊言被拆穿，氣得說不出話，隻好站在洛休身後瞪著顧暘。
    “洛休，我要奉勸你，多行不義必自斃。”賀瞻冷聲，和顧暘轉身離開。
    “那就多謝提醒了。”洛休陰冷地說。
    “洛哥，不用管他們，有一隻兔子拖後腿，是精靈又怎樣。”王文玲說。
    “那可不一定，那個顧暘，雖然感受不到他的等級屬性，但是絕不能妄下定論的把他判定為兔子，這兩個人，不得不防……那個餘媛媛，沒留下什麼把柄吧？”洛休壓低聲音道
    “沒有，我的催眠術，整個A國沒有比得上的。”王文玲說。
    “那就好，這個賀瞻，哼，被Boss盯上了，看他能硬到幾時……”洛休說，“走吧，我們去找找其他人，死亡條件可能不止這一個，順便，套點別國的情報出來。”
    “好。”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落在躲遠處偷聽的顧暘和賀瞻耳朵裏。
    “套情報麼，A國的特工？”賀瞻咂摸著這幾個字。
    顧暘還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國別，沒有開口。
    “我們去伯爵小姐的房間看看。”賀瞻說。
    看到顧暘的眼神複雜起來，又補充道：“我查看過每層樓的樓層高度，基本一樣，但是我總感覺從五樓——伯爵小姐的樓層——到四樓——管家的樓層——中間多點什麼，大概率是暗室。”
    顧暘點點頭。
    兩人上了五樓，伯爵小姐不在，整個樓層空無一人。
    顧暘使勁跺了跺腳，可惜地毯很厚，聽不出來是否有暗室。
    第五層都是伯爵小姐的房間，有專門的鞋屋，換衣房，衣帽間，首飾屋等，極盡奢華。走廊盡頭的是伯爵小姐的臥房，也是最大最豪華的一間。是鎖著的。
    賀瞻從褲子裏掏出一個回形針折成適當的形狀，彎腰撬鎖。
    一分鍾後，沉重的鎖鏈應聲而開。
    賀瞻打開門，回頭看見顧暘滿臉質疑，仿佛寫著“你在現實中是幹什麼的”的表情，輕咳了一聲，解釋道：“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們新兵也得有這種課程，專門解決各種密碼鎖，在遊戲中，這是個必備技能。”
    顧暘沒說話，顯然是不相信怎麼還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課程，走進了伯爵小姐的房間。
    屋子裏的床上吊著紅色的帳幔，厚重的羊毛毯上繡著金邊以及不可或缺的各種扭曲的貓。這裏的裝修比古堡裏其他任何地方的裝修更加精致，連畫都是鏤空的。
    顧暘在正對著床的一幅巨畫前停下，滿臉疑惑。
    “怎麼了？”賀瞻站在顧暘一邊。
    “沒什麼，就是感覺，這一幅畫……有點眼熟……”顧暘微微歪了歪頭，頓時了然，“這一幅畫是古堡客廳裏所有的畫連起來後的倒掛！”
    賀瞻也試著偏了偏頭，果然看到了與客廳差不多的扭曲的貓。
    “這幅畫在講一個故事。”顧暘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相愛了，他們在小湖邊約會，他們無話不談，他們搬到一起生活，有了一個男孩……後麵的我看不太懂了，有貓啊老鼠啊之類的……”
    “男人可能是伯爵，女人……是不是巫女？”賀瞻說。
    “有可能，並且女人和伯爵有了一個男孩，而伯爵小姐是個女孩，雖然不排除這個男孩有異裝癖的可能。”顧暘說，“但這幅畫想告訴我們什麼呢？隻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顧暘說。
    “這些畫……好像可以……移動……”賀瞻動手能力極強，伸手把畫中的一塊拿了出來，左右平移著剩下的畫。
    顧暘看著賀瞻移動的動作，靈光一閃，對賀瞻說：“一個女人的臉，這幾幅畫，來回移動可以拚成一個女人的臉！”
    賀瞻用最快的速度按顧暘所說的順序拚湊，果然，賀瞻放下最後一塊的同時，他們腳底出現轟隆隆的聲音，靠牆的一邊竟出現了一張石床！
    顧暘走進那張石床，上麵躺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子，嘴唇發紫，臉色蒼白，眉毛處結了一層冰霜，看起來與畫中女人有五分相似。
    “這個就是畫中的男孩吧。”賀瞻走過來，“心髒病死的。”
    “你怎麼知道？”顧暘問。
    “我在現實世界是學醫的。”賀瞻說，“這個孩子是巫女和伯爵的吧……”
    男孩的衣扣沒有係好，露出凍的發紫的胸膛上有縫合的痕跡。
    “這是……”顧暘有了猜測，卻不敢說出口。
    “心髒被挖掉了。”賀瞻說。
    果然。顧暘看出男孩胸膛左偏下一點位置有些凹陷，還有縫合的痕跡，但作為一個人，實在說不出口這件事。
    “走吧。”賀瞻握了握顧暘的手腕，不讓他再看。
    賀瞻又把畫移回原樣，石床緩緩落到地下。
    時間接近正午，伯爵小姐的馬車從遠處駛來。
    兩人鎖了門，打算下午再來找線索。

    作者閑話：

    哎呀呀，今天才更新，真的是不好意思！對不起！
    最近確實有億點點忙，希望大家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