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會說是病驕，也不知道他會幹出點什麼事來。”朱芸對於這個堂妹真是無語了，男朋友跟換衣服似的經常換，還要挑類型，不是斯文書生就是霸道男，不然就是小奶狗，小狼狗，傲嬌男，玩膩了就甩“你就不能認真點談嗎？早晚惹出事來。”
    “你以為我是你那麼倒黴嗎？正經跟人談個戀愛，連房都沒開，隻是婚事談不攏而已，就要死要活，說你欺騙感情。不然就是偽造你的惡心照片到處發，還得鬧到警局去。”朱純得瑟地雙手叉腰，昂頭晃了晃身子“我可是一向都很幸運的，從來沒遇到麻煩。就算我再亂搞，也不會不小心懷上孩子。”
    “好吧，同人不同命。”
    堂妹在家上班，朱芸聊了兩句還得趕著去公司呢，卻被朱純一把拉進了屋子：“好久都不來了，難得姐妹倆聊聊天。”
    “我還得上班呢。”朱芸聞到屋子裏隱隱散發的異味，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你每次死了寵物，能不能直接丟外麵去，不要丟在垃圾桶裏等著伯母收拾？”
    “一隻倉鼠而已，剛死的，味不大。”朱純是個喜歡打扮的妹子，平時最喜歡拍攝各種寵物視頻，還搔首弄姿，有不少男粉絲打賞，都稱讚她有愛心，可背地裏卻是一點都不喜歡動物。
    “那我們聊什麼？”朱芸看了眼放在角落裏的土，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聽說我們兩家的祖墳離的有點遠啊，你們也不拜奶奶的墳。為什麼爺爺跟奶奶的會分開葬，反而我媽媽卻跟奶奶葬一塊呢？”
    “我跟你一樣去不了祖墳跟祠堂，爸媽也常說不要管大人的事，也沒興趣知道。”朱純無所謂地攤開手，想到什麼，又拉著朱芸在飯桌前坐下，自己去廚房端鍋子“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
    “這就不用了吧。”不過挖了些土，朱芸肚子還真有點餓了，看著朱純掀開鍋子，傳來一陣香氣，剛夾起一塊肉，就發現跟平時吃的肉不同，沒敢下嘴“是什麼肉啊。”
    “啊，我的寵物蛇現在沒什麼人看了，就給燉了。你以前不是也經常吃嗎？試試味道這次味道有什麼不同。”朱純吃得一臉美滋滋的，絲毫沒注意到朱芸完全放下的筷子，自顧自道“知道我想吃，我哥哥昨天去看祖墳，挖出了幾條蛇，順便抓來給我了。我留了點給爸媽，你敞開肚子吃吧。”
    朱芸這下是完全離開了飯桌，轉而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有些尷尬：“我長大後已經不吃這些了，都說萬物有靈，蛇這東西挺邪性的，你怎麼敢吃呢。”而且還是自己寵物。
    “有些地方滿大街的蛇肉店，不也沒事嗎？”朱純不以為意，歪著腦袋嘟囔“不過倒是有聽說過這裏不少人，因為不小心弄死蛇或者吃了蛇肉後意外離世的，都不知道什麼原理。不過你也別管，你體虛，跟我一樣多補補，身體就會好了。”
    “可那些地方也開始減少類似的店了，估計有報應。但是沒公開，怕影響生意。”朱芸聞著剛才還覺得美味的蛇肉，現在倒覺得有些作嘔，急著離開，朱純卻咬著筷子喊住她“等等，我最近的粉絲越來越不活躍了，你覺得哪種類型的直播比較有市場啊。”
    “長得漂亮的話，就算無聊地扭兩下，照樣有不少粉絲打賞，什麼題材並不重要。”不過朱芸看了眼即使化了濃妝卻依舊算不上漂亮的朱純，好像能理解她的焦慮“我看現在時興塔羅跟算命的視頻，不過你不會啊。”
    “塔羅還是很簡單的，八字算命那種就要命了。沒點腦子跟天賦，入門都難。”朱純一臉糾結地甩甩手，一隻水獺從房間裏出來，又被她嫌棄地一腳踹開，看得朱芸心情很是沉重。
    這種可憐的水獺本來就是被從自己母親那偷來的，這些所謂的主播打著富有愛心跟美女帥哥的名義養這些寵物，幾萬幾萬的買一些被商家折磨的折耳貓跟名貴動物，一沒有人觀看就棄養，觀看這些視頻跟直播的都是共犯。之前堂妹丟過不少寵物，倒黴的街頭流浪後就死了，運氣好的就被真正的好心者領養救助了。
    難怪每次看著這堂妹都沒好心情，朱芸隨便說了幾句就趕緊離開了。上了一天班，回到家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就是這嘴巴又長水泡了，疼得厲害。
    朱羽偷偷跟朱芸說了今天的上班內容，還特別瞞著朱康。從小到大，朱爸爸連肉都不給他吃一塊，也不讓玩小動物，老跟他說不能做壞事。要是被爸爸知道他監督人槍斃，肯定會讓辭職的。
    “心中有正氣便好，又不是你無故殺人。要是覺得心裏有壓力，想換工作都可以。”朱芸安慰地拍拍朱羽的肩膀，朱羽搖搖頭“不用了，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再多段時間繼續考，就能換崗位了。而且我在那也能做點好事，你都不知道有些人多缺德。”
    “淡定，現在這些人多了去，每天置氣能把自己氣死。”朱芸今天忙著挖土，而後忙著上班，決定明天再去考慮夢境的事，很快就睡著了。
    又是昨晚自稱老奶奶的婦女出現在她夢中，板著臉說道：“我跟你訂了婚事，三個月後就嫁了吧，到時候在下麵有個照應。”
    “你沒病吧，我的婚事憑什麼由你做主，我爸媽出麵都不管用。”朱芸鄙夷地掃視了婦女一眼，又很認真地從頭看到尾，想要把她的模樣記進腦海裏，免得醒後又忘了。幸好是在夢裏，在現實裏看到的話都看不到臉。
    “女兒家的婚事本來就是由長輩做主的，反正我已經談好了，你準備嫁人就好，現在先見個麵。”婦女將朱芸按坐在一張凳子上，對麵憑空出現了一個滿臉發脹的男子，看得她差點沒一口氣抽過去，卻被婦女拍了下肩膀“到時候你死了，身上也都是洞，比人家好不到哪去，還敢嫌棄。”
    “起碼我臉還保持得差不多。”朱芸別過臉不敢再去看對麵的男子，突然想到自己的姻緣，沒好氣地瞪向婦女“你這婚事給我安排多久了。”
    “十多年吧。”
    “難怪我一直沒結成婚，合著還有個鬼未婚夫在吃醋。”朱芸嫌棄地看了男子一眼，又惡寒地收回了眼。不行了，再看下去要吐了。既然要見麵，就不能恢複成生前的模樣嗎？太瞧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