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穆呆立的原地，一臉茫然看著厷蛟。
    厷蛟欲言又止，垂眼抬眸間閃過一抹紅光，他還是用原來的麵容讓凡穆相信他，不過隻在幾秒後他又恢複了原貌。
    “你...”他下意識回了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厷幺。“你們...”凡穆已經找不到什麼話語，唯獨那雙像是丟了什麼寶貝似的失了色彩的眼睛，實實在在落入厷蛟的眼中。
    此時，厷蛟的眼眶紅了一圈，伸出去的手懸在空氣中，他不敢觸碰凡穆。“你信了嗎”？
    “青焱，到底怎麼回事”
    凡穆立馬跳起來跑到青焱身旁，看著像是詢問青焱，實則心裏犯怵別扭地躲在青焱身後，低聲細語問“他們是啥玩意兒，別來搞我啊”。
    青焱一臉嚴肅，轉過身問道“你信我嗎”？
    凡穆遲疑地點了頭，像是在權衡他對青焱的了解，沒理由會騙他和剛才見到的一係列換臉戲法。
    還沒等青焱開口說什麼，一旁的厷幺突然冒頭說“磨蹭個什麼，他和我一樣，都是鮫人”。
    誰？凡穆下意識想開口問。
    厷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厷幺這麼說，他似乎沒多大反應，倒有種放鬆的感覺。
    “讓你說話了嗎”辰寒睨了他一眼。
    厷幺被堵，嘴邊動了幾下卻沒講話，礙於他們為一夥，他不敢造次，緊閉嘴巴坐一旁待著，剛才講話因為實在沒耐心聽他們猜謎語似的墨跡個沒完。
    凡穆還處在懵逼的狀態，表情當初青焱一個樣，像是走近什麼玄幻世界一般。他抬頭的時候，青焱似乎也點了點頭。
    凡穆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也就是說厷蛟是鮫人，他也是”？他指了指厷幺。
    接著又朝辰寒看過去，結果辰寒說“我不是，我美男魚”。
    “美...美什麼”？凡穆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頭疼。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你們...你們這是耍我呢”。
    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本想找青焱求證，結果青焱一副淡然似笑非笑看著他。他立馬打消問出口的念頭，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先讓我緩緩”。
    凡穆進了房間，跟辰寒使了個“包在我身上”的眼色，隨後走進了房間。
    房間的主人靜靜地坐在床邊，出了神。
    “我這幾天不是去旅遊”青焱說。
    “什麼”
    凡穆還在恍惚中，比起剛下的衝擊，似乎其他事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一個他找了許久的人突然有一天出現，跟他說他是鮫人。這種感覺就像失去了某件重要的東西，心裏空虛一片。
    所以當初他遇見厷蛟時，一身重傷，卻不用去醫院自己就痊愈了。現在仔細想來，換作是普通人，誰能扛得住。
    青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前些天被人綁架了，哦不，應該說被鮫人綁架”。
    凡穆這才抬頭，麵露凝重。
    青焱知道他要問什麼，開口跟他解釋“我被綁架，用來要挾辰寒。後來被辰寒的小叔救了，不然我估計見不到你小子了”。
    凡穆不明白問道“要挾？”
    “嗯，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具體辰寒沒跟我說。我也是剛知道辰寒是...”
    凡穆接了他的話“美男魚”。
    “嗯”
    凡穆伸手搓了一把臉，長籲一聲，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問“我們這是掉進童話裏了嗎”？
    青焱笑道“我跟你反應一樣，活著活著居然見到了人魚，還一起生活”。
    “厷蛟選擇離開，應該有他的苦衷。你跟他相處過，知道他大概什麼樣的脾性，而且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更能說明他的不辭而別有原因，你試著問問他。我知道，你一時沒辦法接受，不過慢慢來，我這不是好好的”。
    凡穆僵硬地點點頭。
    青焱坐起身正要抬步往外走，門外傳來一聲摔門的聲響還有類似玻璃器皿掉落在地的碰撞聲，房內的兩人相視一驚，前後腳往房門外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