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穆開門那一瞬有些訝異，青焱甚少去他家。此刻不單單是青焱，後麵還有辰寒和辰厷。凡穆家中的那位“厷蛟”看來人不少，視線已經飄在辰厷身上，頓時緊張起來。但是幾人堵在門口，他沒辦法破門而出了。
    凡穆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厷蛟”，有些尷尬道“厷蛟，他突然回來，我就帶他回來，你們先進來”。
    “厷蛟”眼神閃爍，不敢看門口的人。
    凡穆當時見到“厷蛟”又驚又喜，然而令他更想不到的是，“厷蛟”竟然會撒嬌，他還沒開口問他為什麼突然不辭而別，對方往他身上湊，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帶著人回到家中。
    辰厷最後一個進門，隨手將門反鎖，倚在客廳通往大門的走道上，很明顯以防“厷蛟”竄逃。
    辰寒特意選在“厷蛟”對麵坐下，雙眸審視對方。“厷蛟，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這段時間去哪了”？
    “厷蛟”一臉嬌滴滴樣，挪身往凡穆身上湊。雖說凡穆心裏說不出的別扭，身邊的“厷蛟”消失一段時間後感覺變了一個人。
    愛撒嬌，看上去嬌滴滴弱不禁風。心想，他認識的厷蛟原來是這樣的？
    “我...我...我回了一趟家，剛回來”，“厷蛟”吞吞吐吐解釋，雙手已經纏上了凡穆的胳膊。
    “哦...那為什麼不辭而別”，辰寒不知道對方如何得知厷蛟用過這個麵孔，他猜對方應該不知道厷蛟離開的真正原因，於是他故意試探對方。
    “厷蛟”緊抿一張嘴向凡穆投去求救的視線。
    “辰寒...”凡穆剛開口，被辰寒打斷。
    “說不出來吧。當事人在這，你還裝”。
    倚在牆邊的厷蛟聞言頓時緊張起來，抱在胸前的手不知覺放鬆垂在身體兩側。他已經打算對凡穆坦白，但是辰寒戳穿對方時，他的身份必然暴露無疑了，緊張難耐的感覺襲進大腦。
    凡穆一時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轉過臉看了一眼“厷蛟”，像是很想知道他離開的原因，但是辰寒的話又讓他摸不著頭腦。
    就在他準備開口問“厷蛟”時，黏在他身上的人突然甩開他的手臂“靠，死就死。勞資裝不下去了”。
    凡穆“？？”
    “厷蛟”當著眾人的麵表演了個換臉術，凡穆雙眸瞳孔瞬間放大，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往後挪“臥槽，你...你是什麼東西”。還好有沙發扶手，不然非得把他嚇得滾落在地。
    青焱見他如此，抬手扶了一把前額，凡穆的反應比他當時發現辰寒的身份還要激烈幾倍。
    凡穆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恍惚的眼神看向在場的所有人，真是活見鬼。但是下一秒他發現，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淡然得很，根本沒有任何波瀾，有一瞬他以為自己身在夢中。
    直到青焱開口說道“凡穆，他不是厷蛟。你要找的人，在那邊”，青焱朝辰厷那邊微抬了下巴。
    凡穆轉過臉“辰厷？什麼意思”。
    “凡穆”。
    厷蛟往他抬了步，又說“是我，厷蛟”。
    凡穆看向厷蛟時，發現他的眸中帶著柔光，滿臉歉疚。一時之間會錯意，他從朝他走來的人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聲音。
    可他卻不知道，此人卻是他要找的人，隻是掛著別人的麵孔而已。
    “辰厷，你在什麼”凡穆從茫然中擠出這句話。
    厷蛟沒回答他，繼續說“我不該不辭而別，還把唯一能聯係你的手機留在房間。”
    凡穆腦袋“嗡”的一聲，辰厷說的話就是當時發現厷蛟離開的那天發生的事。
    “你救了我，我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跟你說，是我不對”
    凡穆想起當時在車庫遇見重傷的厷蛟，他稍微定了定神，問道“救了你？我...”，那個人明明是厷蛟，為什麼辰厷會說這樣的話。
    “等等”凡穆大腦混亂，鋝不清對方說的話。“我確實救過人，但那是厷蛟”，凡穆向青焱投去疑惑的眼神。
    青焱垂眸片刻道“凡穆，他就是厷蛟，隻是...”，隻是他是鮫人，之前用的是別人的麵孔。這種話，青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又說“厷蛟，你把記性最深刻的事情說說，沒準他會相信”。
    厷蛟不想用原來那人類的麵孔再次麵對凡穆，他想用真正的麵容站在凡穆麵前，告訴他，他就是厷蛟。不然早在凡穆開門之前，看到的就是那張舊麵孔了。
    青焱說的話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厷蛟尷尬一會說“在別墅時，我...我不是故意把你弄到床下”。
    聽聞這話，青焱和辰寒對視一眼，原來當時的聲響是他們製造出來的。
    凡穆一臉驚愕，眼前的人一而再再而三說著他與厷蛟之間發生的事，但是麵對這張麵孔，他除了震驚就隻剩下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