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蕩起雙唇 卷二  第四十九章 閃亮的瞬間 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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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還真沒想好,以我和小夢現在這種戀愛關係到底適不適合去見她父親。但既然女兒想讓老爸見女婿,至少八字已經有一撇了。可小夢說不讓我臭美,她隻是讓我以同學的身份去見麵。她的同學多如牛毛,但她點名讓我去,他爸要是不缺心眼的話,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在她父親來之前的晚上,我花了差不多一個晚上的時間來盤算如何裝得儀表堂堂,談吐優雅。
    雖然我衣服並不多,但還是足夠讓我頭疼的了。穿了脫,脫了穿,換了這件換那件,照的鏡子都愁眉苦臉。這身人皮還能讓我增色三分,但我總感覺還欠缺那麼一點東西,我能掌握其中百分之九十九,但那百分之一卻無論如何也裝不出。
    雖然外表不能代表一切,但穿件大方得體的衣服,比增加內涵快多了。
    確定出席的著裝之後,又要準備談吐優雅的句子,儀態大方的表情,程序複雜,內容繁瑣,弄得他們都以為我明天要出席聯合國大會。其實,我自己丟臉無所謂,反正我這老臉也丟的七七八八了,虱子多了不怕癢。關鍵是給小夢丟臉就太不應該了,人家好心好意的把自己往你嘴裏送,你還頭不抬眼不睜的跟沒這回事似的,至少要象征性的表示一下才好。
    我不厭其煩的對著鏡子練習能迷死中年男人的微笑,最後練得跟中風了一樣,表情呆滯,兩眼無神,整個一行屍走肉,徹底麻木了。
    夜裏熟睡時,聽到比惡狼嚎還要恐怖的吼叫聲。
    早上起來,我問於浩昨天晚上怎麼回事,他睡眼朦朧的說:“你丫——昨天——晚上——睜著——倆——大眼睛——笑的跟——僵屍似的!對我說,伯——父——好!”
    我聽後,心裏樂嗬,打算把這事添枝加葉後再告訴小夢,以表我海枯石爛的衷心。
    人生就是由許多第一次組合而成的年輪圖表。
    每一個第一次都讓我感到緊張的同時又萬般期待那種從未有過的刺激。第一次牽女生的手,由於緊張,滿手都是汗,撒手之時手上的汗都可以洗臉了;第一次接觸女生那兩片充滿誘惑的嘴唇,緊張的我竟然咽下好幾口吐沫;第一次窩在家裏看毛片,迫不及待開工,忘了插門,差點被抓個現行;第一次進高考考場,拿筆的手微微顫抖的情景現在還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飛機到達的時間剛好是晚上六點多,比起白天灼熱的太陽光,晚上就像是冰箱裏的保鮮櫃,我說的是插了電的冰箱。我穿著自認為帥得無法無天的衣服出現在小夢麵前時,我看到她眼睛一亮,整個人都為之一震。頓時,我心中升起萬般豪情,自信心像是胸罩裏巨乳一樣膨脹開來。
    路人紛紛止步,向我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從我頭頂滑過,在腳下落幕。原來被萬眾矚目的感覺是如此美妙,怪不得那麼多小姑娘寧願犧牲肉體也要拍電影呢,原來被目光追逐的感覺像是踩在雲彩上一樣,飄飄忽忽的。
    此時此刻,我儼然覺得,原來人竟然可以帥得這樣具體!
    “怎麼樣,相當意外吧!我跟你說……”小夢死死的盯著我腳的目光,活生生把我接下來的話憋了回去。我心說:“不就是雙鞋嗎?有什麼好看的。要看你看臉啊!”我順著小夢驚恐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腳……
    “靠,不是吧。”
    此時此刻的我,正腳踏拖鞋,一隻腳上套著雪白的襪子,另一隻光著腳丫子,乳白色的襪子在那一刻顯的光芒四射,絢麗奪目。
    由於過度緊張,還沒來得及穿鞋,我就跑出來丟人現眼了。路人從身旁走過,不時發出嘻嘻的笑聲。
    “在這等我,我一會就回來。”沒等小夢反應過來,我就像南美獵豹一樣飛奔向出口。
    機場在學校附近,每次我騎車帶著小夢在馬路上郎情妾意的時候,飛機在頭頂上轟鳴而過。我跟她說:“有一天,我和你,坐著它,去見你婆婆。”小夢總是嫣然一笑,讓人愛不釋手,不自覺的走向壞掉路燈的角落。
    平時沒事就壓馬路,輕車熟路,等我穿戴整齊再趕回機場的時候,他爸爸還在天上飄呢。看來平時軋馬路不僅有利於身體健康,減少養路工人的工作負擔,可以動手動腳之外,還有著不可估計的用途,百利而無一害。
    小夢看見我說,緊張了吧,滿頭是汗,給你紙巾。我說,何止緊張,我是緊張的不得了。不過由此你可以看出我對伯父的重視程度,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小夢說,就嘴甜。我說,我一沒錢二沒勢,嘴再不甜點,你跑了我都不知道去哪找。小夢拈花一笑,拿著紙巾在我額頭擦來擦去,擦得我心神蕩漾。我說,幾點的飛機?快到了吧。小夢看下手表說,應該快了。我說,你跟你爸怎麼介紹我的?他老人家是不是高興得連電話都摔了。小夢美目瞪著我說,別高興得太早,他說他要審查你!
    “快看!石頭!來了,那個穿白襯衫的就是!”“爸爸!”小夢高興的揮著手喊道。
    一位西裝各領,滿臉自信笑容的中男人拖著旅行箱向我們款款走來。
    “爸爸!”小夢撲進中年男子的懷裏,擁抱的時間比平時抱我的時間還要長好幾倍,快樂得像是離家很久的小鳥,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巢穴。見此情景,我突然想起了遠在千裏之外的母親。
    她現在幹嗎呢?打麻將呢,還是在跟我爸吵架。
    “爸,這是石頭,就是我在電話上跟您說起的那塊石頭。”我學著大人的樣子,對他說:“伯父好。把皮箱給我吧,旅途辛苦了!”我順手接過了皮箱,我知道隻有實際行動才能打進他老人家的心坎,耍嘴皮子隻能留下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的紈絝印象,雖然那才是我一直引以為自豪的優點,但現在絕不能當著未來嶽父的麵來秀。
    “還好,不是太累。走吧,別站著了,堵塞交通的罪名我可是擔當不起啊!”伯父說完,爽朗一笑。
    小夢和他父親笑嗬嗬的走在前麵,我則在後麵充當搬運工的角色。
    我媽曾經千萬次意味深長的跟我說,“現在啊,養兒子就是給有閨女的人家養的。”我當時不屑一顧,認為那是我媽在給我灌輸歪理邪說,現在才明白它的真理性、存在性、客觀性。
    我拖著旅行箱,走在他們父子倆的身後,沒一點上前的意思,因為那是他們的私人空間。
    小夢一早就在校外預定了房間,所以我們打的直奔賓館。我把旅行箱放在房間裏,感覺自己已經圓滿完成了托運任務,可以回去休息了,也好多留點時間和空間給小夢和她父親。畢竟我倆天天一起纏綿,並且我敢保證,自從上了大學,小夢和我在一起的時間絕對要比和家裏人在一起的時間高出幾倍,但現在我隻能忍痛割愛,寬厚仁慈的放小夢一馬。
    “伯父,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明天再給您接風。”
    “好啊,這有小夢呢,謝謝你了,小夥子。”
    小夢說:“他是應該的。”伯父摸著小夢腦袋笑了笑,沒說什麼。
    小夢送我出來,“晚上我來接你。好好陪你爸。”“嗯,我在門口等你。”“騎車小心點啊”“知道了,回去吧!”
    夜晚的風很涼,冷冷的吹過我肩膀。緊張了一天,終於逃離了苦海,輕鬆的像剛剛按摩完一樣。
    寬闊馬路上,竟然沒有一輛車駛過,冷清異常,隻有月光沿著馬路鋪散開來,路旁的小樹融化在溫柔的月光裏,像是熟睡的寶寶。
    我再一次想到我媽,她身體還好嗎?腰疼病又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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