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羞花靜開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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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家,無窮無盡的聚會成了我生活的主打歌。酒過三巡後,怨言和咒罵紛紛被拋上酒桌,究其根本意義還是千篇一律,毫無新意。大學是如何如何無聊,自己是那麼那麼囂張,學校是多麼多麼的垃圾,別人是怎麼怎麼的傻逼之類的酒後真言。誰也不服輸,拚了命的埋怨和咒罵,最後竟然連非處女都成為女生們爭先恐後占為己有的昵稱。
我左手邊的左手邊是我高中時候的同桌,原來是一個文靜得讓人聯想到尼姑的小丫頭,我講過了一丁點的笑話,她的臉都會變成熟透了的西紅柿呈現在我眼前。高中時,她是除了學習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是除了學習,什麼都知道!
半年,才半年的時間就能把一個人變的翻天覆地,麵目全非!
那天,我們十幾個男生還有七八個女生一共消滅了是五瓶白酒、三箱啤酒。很多人都哭了,趴在桌子上的、躺在地上的、趁機趴到女生腿上的、撲到男生懷裏的。
嘔吐,嘔吐,驚起哭聲無數。
散席後,原來高中的原配們習慣性的送“女朋友”回家,看著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出飯店的門,我心裏有種感覺,這些高中纏綿大學分離的戀人們等到一開學,男生同樣會送女朋友回宿舍,但絕對不是現在懷裏摟著的這個,女生也會拉著男生的手回宿舍,但肯定也不是現在手裏牽著的這個。
反正離的遠著呢,舊情複發那麼一小下,自己不說,誰又能知道。
我沒送她回家,我清楚我們從開始就是個極端錯誤。大家都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沒必要再繼續錯選下去。她問我在那想她了嗎,我如實回答,沒有。她問,我們還算好朋友嗎。我說,算是吧,你要是有什麼複習資料買不到的話,我幫你買,郵給你。她想了想說,謝謝。
我們一同走出那扇門,卻走向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我知道,我們以後的生活軌跡永遠都是兩條平行線。高中就像一個岔口,我們在那個狹小的岔口相遇,但那隻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段短暫的路程,我們還要沿著各自的方向繼續走下去,走不同的道路,遇到不同的人,以後永遠不會出現交點。
同學問我:“你倆怎麼了?看起來關係挺僵的,還像原來那樣?”
我回答他:“沒有,比原來強多了。至少我們算是朋友了。”
三八婦女節,不僅是普天之下的男人洗衣做飯拖地板的日子,也是我噩夢開始的日子。她的生日就是這天,當時我還笑她是不是挑著時間才從裏麵蹦出來的。那時,我有著荒唐的感情生涯,她就是荒唐中最荒誕的一個。在我有所覺悟,決定腳踏實地的時候,她走進了我的世界。
其中過程我不想詳述,那樣我會陷入回憶的沼澤中,呼吸困難,渾身抽搐。我們是同班同學,她是我班公認的母老虎,在她和前任男朋友分手之際,我趁虛而入,我以為我是智取芳心,其實是自討苦吃。我以為我是打虎英雄,但我卻低估了老虎的威力,反而被利爪抓傷。
我們通過互傳紙條的方式加深了解,又是通過紙條來表達愛慕之情,就是那些大小不一的紙條讓我給自己編織了困獸的巨網。我早已經對計劃熟記於心,步驟詳細,目的明確。在我一句“你眼前有一片爛葉子,所以你看不見它身後的一整片綠的發光的葉子,試著挪開那片葉子吧!”龍飛鳳舞的寫在紙條上的時候,她被我徹底征服,即使沒暈頭轉向,也差點撲倒我懷裏。
時機成熟後,我們手牽手走在沒有路燈的操場上。這種事在高中傳播速度極快,沒過幾天,班主任找我們單獨談話,但都無果而終,當時我們是同仇敵愾,堅強不屈,頗有至死不渝的架勢。班主任對我們失望至極,撒手不管,任我們撒歡。此後,我們明目張膽的牽手、擁抱、傳紙條,課間過激的親密行為著實讓同學們興奮,紛紛效仿,一時間班裏親密舉動蔚然成風。她走讀,我住宿,所以送她回家的重任就落在我的肩上,刮風下雨冰雹降雪從未耽誤過,比我上課還勤奮,為此我不得不多次在宿舍關門之後順著排雨管從一樓爬到二樓再從窗戶跳回宿舍,幾次差點摔下,後來也就習以為常,不當回事了。
當時,我誤以為愛情竟有如此魔力,能讓人飛簷走壁!
其實我隻是她用來遮擋對她來說是腥風血雨的事情的保護傘,起碼可以讓她暫時忘掉痛苦。雖然不能徹底根治,但總可以避一避,至少在高考結束之前。
噩夢就在我陷入愛情陷阱的兩個月之後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