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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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以前算不上天門的秘辛,而現在的玄清、玄印卻明顯不曉得。從此刻起,推個百兒八十年,天門並未如此示微,還需要護法去人間行走,那時節,真是難得的好時候,這份功勞,天行師兄當之無愧。
以前的天行是天門的神話,天神轉世,集世間的聰靈毓秀與一身,以一己之力將魔族逼入忘我秘境,世上的魑魅魍魎失了依仗,便秘藏了起來。天門在人間的聲譽水漲船高,似乎天天都有人慕名學藝,我那時也非此刻這般無用的模樣,日日隻知吐血傷神,活脫脫一個狗血劇的女炮灰形象。彼時,天行是天門太陽一樣的存在,而天雪,就是當年的我,則是天門的月亮。
師傅說,我是在一個大雪天出現在天門的門口,白色的錦緞包裹著小小的嬰兒,放在鋪天蓋地的白雪中,若不是天行師兄聽到哭聲,我大概不是凍死,就是被踩死,當年的小小少年托著小小嬰兒放在師傅桌上,師傅看了看,便說,你撿的,以後你帶著吧。
我想象不出天行聽到這句話之後的表情,依他日後萬年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那時,應該隻是默默接受,師傅賜名天雪,天行卻給我了別名,雪蘊靈,那一場浩瀚的大雪所運化的靈氣,這樣的名字,是期待,也是祝福。
聽風師兄討厭我,也是從此刻開始,從看到我第一眼開始,拜聽風師兄所賜,我雖來的突然,我的身世在天門卻是人盡皆知,因前一日他未完成師傅的功課,第二日便起的早些,當他飛身越過山門時,他看到了把我扔下的那個女人,好巧不巧,他們都認得。
月淩霜,魔族的聖女。
不同世界的人才更容易被彼此吸引,月淩霜在魔族地位極高,追求她的人,上至高高在上的魔君,下至世間的小妖,可是她的心卻偏偏留戀在一個神身上,這個神究竟是誰,已無從考證,這段感情的結果,也無從查起,世人知道的是,她在一個雪夜,將一個女嬰丟在了天門,從此,消失,不見。
女嬰的身世似乎一目了然,所以聽風討厭我的理所當然。
我一點都不討厭聽風師兄,不論前世還是今生,總算因為他,我才知道我並不是孤兒,我的母親在極端為難的境況下拋棄我,她沒有把我放在魔宮,而是放在了天門,她的用心良苦,我可以理解。我母親愛我,我師父寵我,我還有一個謫仙的師兄撫養我,這世上,我沒什麼可抱怨的。
我在這樣的壞境下無憂無慮的過了50個春秋,我的生活很簡單,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打怪升級,師父白頂了個名頭,一直教導我的,是天行,說是撫養,他那樣的人,怎麼懂得照顧嬰兒,現在想想,真不明白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反正養不死就好,等我會跑了,便開始學習道法。頭幾年,基本上全是在背書,我到15歲,開始學習術法,幾十年如一日,從未懈怠。
我在天門沒有性別的長大,甚至不像其他師姐那樣,有片刻小女兒的時光,因天行帶著我,他在世上,大概總有種曲高和寡的感覺,放現在,就是情商低,隔那時,卻是天人風度,與眾不同,我應該一直在模仿他,同輩分的人,不親近我,低輩分的弟子,因我的身世,躲著的比較多,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隻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