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故事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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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兩著燈,壁爐裏的火光耀人,老式的家具古樸雅致,黑色的鏤窗下甚至有一張非常古老的搖椅。林軒邊走邊扯去領帶脫掉外衣,長籲口氣坐在了皮沙發裏,火光將他的臉照得通紅,他沉默了一會兒,側過頭來。就是這時,發生了一件意外。我竟然看到林軒的左眼上有一圈明顯的烏紫,我覺得他這樣身份的人有“熊貓眼”很滑稽,我隻是出於本能想笑一下,可我又不能這麼做,所以在我麵部肌肉微微上提的時候為了顯示自己很苦悶我用力蹙起眉頭,似笑非笑的表情無論誰看了都會覺得十分欠扁。
“你還敢笑!”
我鼓足了氣把笑硬生生憋了回去,“對不起,真得很對不起。”
“過來給我擦點藥水!”
我拿起藥水瓶,走到他麵前,但發現這樣我根本夠不到他的臉,所以轉到沙發後麵,他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藥水很涼,我小心翼翼給他眼睛周圍塗抹均勻。擦到一半,他突然睜開眼睛盯著我,“艾平達那混蛋快要煩死我了,要不是念在一點舊情我一定殺了他。”
我的手一顫,手尖的一滴藥水落在了林軒的眼角,他眨了一下眼睛,抬手去擦。我從這個方位可以看到他沒有任何防備的脖頸,如果我願意,我可以用一根結實的繩索結束他。他這樣的人竟然這麼大膽把弱點袒露在我麵前,他篤定我手無縛雞之力天生就是被打的料嗎?
“林先生,”我想了片刻,打定了主意,“我不會違約,我會履行這五天的職責,請不要怪罪艾平達。”
“五天?你聾了!我說你以後隨叫隨到,我不想說第二次了。”
“可,可我我不願意啊!”我急了,以後……我才不!還不到五天我就快死一回了,長期給你當陪練我得有多少條命!
“從來沒人敢拒絕我。”林軒抓住我的手腕,不解地問,“艾平達沒把我的身份給你說清楚?”
“不,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想把我的手腕要回來,於是稍微用力往後扯,滿臉堆笑,“我,我知道林先生您,您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可我確實不想幹這一行,我也是被迫無奈才——”
“你不就是欠高利貸嗎!我給你把那放貸的辦了,你從今天開始安安心心給我陪練。”
我靠,我真急了,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逼我上吊是吧!我不想每天都帶傷出現在人前,還長時間給你陪練,我看不到十天我就得叫人給我收屍了!
“我不!”我倔勁兒上來了,稍微有點不分場合犯傻,我後悔也來不及了,“我根本不願意做陪練,一點都不願意!”
林軒甩開我的手,噌地從沙發上躥起來,向我逼近,摩拳擦掌,指骨捏得哢嘣作響,“你膽子怎麼這麼大,你敢對我說不願意三個字?誰給你撐腰呢!艾平達?是他?告訴你,沒用,我要好好教訓你,你把我打成這樣白天都不能出門,你實在可惡!”
我可惡?他媽的你這大惡棍有臉在我麵前罵我可惡?我氣急了,拋開一切雜念,冷冷笑道,“你別小看我,我跟高手學了兩招,我現在一點不怕。”
“噢?我來試試。”
那過肩摔我就在你身上用用!林軒的拳頭一點不含糊,我找時機下手,抓住他的胳膊肘,側身,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我要趁他不備摔死他!可是,我拽住他的胳膊卻悲哀地發現,他太高大,我根本摔不動…………林軒在我耳邊嘿嘿一笑,樂道,“有趣,你當真學了點。”說著便順勢將我往前一推,我撲到床上,整個身子被他完完全全壓在了下麵。我喘氣不能,更可怕的是兩隻手被他反扭在身後,我無法動彈,昂著腦袋直哼哼。林軒心情大好,屈起膝蓋壓住我的腰,開始解襯衣上的扣子,“我說要強暴你,結果被人打斷了,現在繼續。”
我打了個激靈,奮力扭動。“您,您放過我吧,我是個男人,您不能這樣,不能!”
“早上你說女人才掙紮,現在你掙紮著說自己是男人,你說我能信嘛!”林軒將我翻了過來,用領帶麻利地把我的雙手捆起來按在頭頂,“我得好好看一下,你要是個女人我就和你做愛,你要是個男人我就強暴你。”
“我——”我本來想啐他一口以示憤怒,但轉念一想,我現在身處險境,最好不要再激怒他,所以我臉上的肌肉迅速調整變化,擠出一個別扭的笑容,“我,我最近生痔瘡,可能會很敗興,真對不起。”
操,我不能讓他強暴我還感到很抱歉,我實在想打自己一個耳光,我為什麼這樣憋屈。
林軒果然有點驚詫,他坐在我身上,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有點厭惡地問道,“你說真的?”
“真的,有點惡心,我實在不好意思惡心您,可這是真的。”這招真有用,我暗自竊喜,根據我以往的經驗,我現在若建議他看看,他一定就會說,不用看了,不看了。這樣我就很好順著他的意思結束這場持續未完的強暴過程,“您要不信,我就給您看看?”
林軒偏著頭,摸著下巴像是在琢磨我這個人,嘴角吊起,那笑非常讓人不舒服,像在策劃什麼陰謀。我期待他如我所願拒絕,結果他開口道,“噢,那就看看吧。”
我張大嘴巴實在無法相信此人的臉皮這麼厚,我身上的毛孔嗖嗖嗖全部閉緊,他捕捉到這小把戲中我的驚慌和愕然,拍拍我的臉,冷哼一聲,不屑地指出我的錯誤所在,“你不要認為這個方法對任何人都有效,你有沒有騙我我能看出來,你這點小聰明和我比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了,明白沒?”
我是真有點佩服他技高一籌,所以誠懇地點點頭,又慢慢回味了這看似很普通的交鋒。林軒這個人打破了心理學常規的界限,這就是他厲害的一點:他不能被掌控。什麼時候主導事情發展方向的都是他,你想利用他真有點困難。
“再教你一點,下一次別用這個借口糊弄我,你皮膚光滑,色澤不錯,完全沒有證據說明你撒謊的半點真實性。倘若被我發現你騙我,你就死定了。我會把你全身都開滿窟窿。”
你注意到了他的措辭了嗎?沒錯,他說了一個“下一次”,也就是說他今天不計較我騙他的事情了。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在撒謊,那就沒有必要進一步證實了吧。我挪挪身子,虛心接受他的建議,“林先生說的是,我下一次不敢了。”
林軒從我身上翻坐到一側,躺在床上,長籲了口氣,踢了我一腳,懶散地打著哈欠道,“我累了,你走吧。”
沒問題,我不愁現在身在和浦,大不了明兒早坐車回去,隻要能讓我走,比什麼都好。不過,今天的見麵就結束了吧,雖說沒有打打踢踢……
我往門口走,還沒開門,林軒突然喊道,“沒叫你出去,你給我站住!”
門到他的臥房有點距離,我完全可以裝作沒有聽到迅速逃離,這不能怪我,耳朵不好使是天生的,要怪去怪那混合我基因的人吧!我扭動門把,奔了出去,跳下三層階梯,沿著來時的路小跑逃了(我真是小跑,就是換步頻度有點高,速度有點塊)。身旁筆直的大樹向後退去,可感覺上緊跟我的腳步張牙舞爪要來抓我。我往後看了兩眼,沒看到有人出來,漸漸放慢速度,大概二十分鍾後,我總算走出了狹窄的林道,看到了一開始見過的白色建築和黑色大鐵門。幾個凶悍的保安正在門口比劃著什麼,而小房裏的那一個則在衝電話說些什麼。門外有輛開著大燈的車子,刺眼的白光讓我怯步。我走進了幾步,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平穩且強製,“給你們老板打電話,說艾平達有事找他,不能不見。”
我這才看清楚門外車前的人是誰,艾平達竟然跟來了。他冷著臉倚靠在他的新車前,不慌不急和保安交涉。他可能看到了我,輕聲“呀”一下,大聲道,“你在那裏等什麼,快出來。”
屋裏接電話的保安一聲大吼,“抓住他,抓住那個小子——”
他的同伴則有點困惑地反問,“哪一個?”
“那個!就是那個!”
焦急萬分的保安一邊跑一邊亂戳亂指,連我都搞不明白他要抓的是我還是艾平達。剩下的幾個人也不耐煩地問,“到底哪一個?!”
可能是礙於艾平達的身份,他們不敢有所逾越,站在那裏等待進一步更明確的指示,可惜下達命令的人是個笨蛋。我不理會他們,抓了艾平達就往車上鑽,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私奔的快感,催促著發動車子要走的艾平達,“嘿嘿,咱們走,快!”
艾平達罵道,“你還有本事笑,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罰你!”
他把車子開得飛快,我看看後視鏡,沒車跟上來,我放心了。有點空閑問道,“你怎麼跟來的?我沒來得及告訴你。”
“你破門而出還不關門明早宿舍丟了東西看你怎麼賠。”
這話就不對了,我出來的時候明明把門合上了,他們用詞很誇張,我有時候不計較,但出了問題又該怪誰呢?
“打爛的玻璃你要負責賠,聽到沒?”
“什麼玻璃?”我想不出自己幹了什麼破壞性的事情,不好的預感再次出現。
艾平達不吭聲了,抓起身旁的電話,“喂?嗯,怎麼樣?你為什麼——我把他帶走了,你要怎麼樣我不管,他是我的人,什麼?好,看看你的手下能不能抓到我。嗯,來吧,怕這個字,我從小就沒有學會,哦,我不怕,你去吧。哢嚓,嘟嘟嘟嘟嘟嘟——”
我一聽就知道是林軒的電話,他們兩個都很冷靜,仿佛在說家常一樣。林軒其間說了一句,你要是不把人給我送回來,你爺爺就死定了。我有點害怕他來真格的,可艾平達胸有成竹道,沒事,他可以殺任何人,就是不敢殺他的爺爺。我不能理解,後來鍾秦告訴我之間緣由後,我還在想,林軒還是有點人性的。他隻有99。9%的惡棍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