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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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劍男兒蹙眉,心中大汗,問道:“傭頭,那老頭究竟何許人,竟在三招中令你負傷慘敗?”。
“我也不知其為何方神聖,之後的對話中,對於他的一切隻字未提,隻是。。。。。。隻是叫我拜其為師,還說過些時候會有兩名年輕人出現,叫我好生留意,待來時伴那二人左右,任期差遣,為其出謀劃策,規劃。。。。。。規劃滅妖族的大計”,洪賓淡言道。
“滅。。。。。。滅妖族?”佩劍男兒驚呼,不可思議的看著洪賓。
洪賓點頭道:“浩兒,你是否覺得那老頭,當然,也就是我師傅的話很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感覺他瘋了?妖族雖然不及我們人類鼎盛,多年以來也一直被我們壓製,但整個妖族遍布大陸各處,其族中高手也非等閑之輩,就連幾百年前的仙仲派雲集了各國高手,展開了滅妖大計,卻也收效甚微,更何況隻是一名來曆不明的老人,怎敢揚此毫言,誓要滅掉妖族”。
洪賓舒緩一聲,平和下激動之情,但神色卻還是那般激昂,炯目道:“浩兒,你是我養子,我視如已出,也不妨與你說了吧,我建立了如今大陸上第一的雇傭兵團,初衷便是想殺盡天下眾妖,以慰我亡妻之魂,隻是苦於勢單力薄,瑣事煩身,根本無暇大作一番。現在,有這麼一名實力不凡的師傅,還有那未曾見麵的師兄師姐,我還在等什麼?”。
洪賓眉眼舒展,一副躍躍欲試大幹一場的神情,隻是不過片刻,神色暗下,自言道:“浩兒,你知我言必信,行必果,所以我一定會履行對師傅的承諾,以那未知的師兄師姐馬首是瞻,相伴左右,若不能勸服師兄師姐來我傭兵團,那我也隻能將傭頭一職另許他人,隨我那師兄師姐去了”。
被稱之為浩兒的佩劍男兒驚慌失色,忙言道:“傭頭,你要與妖族大幹一場,我李浩月一定鞠躬盡瘁,赴湯蹈火也要伴隨您,但傭頭換位一事,萬萬不可啊。不說您付出多年的心血才建立起來的天下第一傭兵團雲雲之類的話,光是情義二字,那也是您不能割舍和逃避得了的,所以。。。。。。”。
“浩兒無須多言,男兒立天地間,敢做敢當,我既答應了師傅,又怎可違背諾言?況且,師兄師姐也未必不會加入我傭兵團,現在所想隻是徒增煩惱,還是先去會見我那師兄師姐在做打算吧”,洪賓打斷浩月道。
李浩月臉色一沉,盡顯擔憂之色,隻是聽洪賓話語堅定,隻得尾隨一邊,默默去了。
洪賓前麵走著,臉上積滿了憂色,想來前些時候與老人的機緣巧合,拜其為師,今又突然跳出師傅口中所述的師兄師姐,細細聯想起來,真有點不知所措,零亂了思路。
走街躥巷,待洪賓與浩月行至“小鎮酒店”時分,冷星與紫韻剛好吃完,正一臉愜意的坐在那閑聊著什麼。
洪賓站在門口,朝店內四處張望一眼,不時便看見了冷星和紫韻,對二人少許瞅了幾眼,在看過桌上仍在吃個不停的四隻黑呼呼的蚊子後,麵顯鬆態,嘴角微揚,手握佩劍與浩月走上前去,道:“二位好食量,桌上這些盤碟粗看一眼至少二十有餘,卻不見肚腹鼓脹,真是厲害啊”。
從洪賓二人步入門檻起,冷星便已靈敏的察覺到,看著這二位陌生人徑直的走向自己,友善的微笑使冷星大生好感,道:“大叔誤會了,這些食物我與紫韻最多不過吃了十分之一,絕大部分都是被這四隻蚊子所食,你看,它們還在意猶未盡的舔食著剩菜殘湯呢,嗬嗬”。
洪賓笑看一眼桌上還在孜孜不倦倘佯在各大菜盤裏的死泣之蠅後,笑意更濃,道:“多日不見,幾位蚊子大哥可還記得在下?”。
洪賓話音剛落,冷星與紫韻詫異的目光立時齊聚其身上,滿是不解神情。而桌上四隻死泣之蠅聞後,紛紛頂著吸針抬頭看向洪賓,小三那亮堂的黑眼睛上清晰的閃過洪賓笑臉,拍起翅膀,拖著肥圓的身軀飛到洪賓眼前,吸針上還殘留著從菜盤內沾上的油脂。
小三在洪賓眼前停留了一會兒後,飛到冷星與紫韻麵前,頃刻間,冷星與紫韻臉色驟變,神情異常驚訝,隻聽冷星不可思議道:“你。。。。。。你竟然是。。。。。。是師傅在大陸上前些時候收的。。。。。。徒弟?”。
洪賓深感意外,自己還不曾說出的事,竟然會被人未卜先知,一言必中,不由問道:“你怎會知道?我還不與你說起,又怎會。。。。。。?”。
麵對洪賓的疑問,冷星暫且擱下心中莫大的問號,回答道:“小三告訴我和紫韻的,不要奇怪,師傅曾給我和紫韻開通過靈語,所有靈性生物與喚獸的語言我們都能聽懂”。
“靈語?竟有此等仙術存在?”洪賓驚聲道。
冷星點頭,問道:“師傅前些日子不過在大陸待了幾天,怎會這麼快就收了你這徒弟?”。
“我也不知該如何說起這事,那日路徑環山鎮偶遇師傅。。。。。。”洪賓將自己何時何地何許機緣拜師做徒一一闡述明了,又將今日為何突然尋到此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冷星與紫韻聽完,臉上一片愕然,不曾想起師傅竟會斷然收下麵前這位和善的大叔做徒弟,令冷星更可氣的是,竟然在出島前還不提起這檔子事,著實給了自己和紫韻一個大大的意外。
看著這個師弟,冷星雖有些不習慣,但也知師傅在一個時辰之內便相中此人,收其為徒,想必定有過人之處,不由自主起身走近洪賓,麵帶笑意,一副師兄看師弟的高大神情看著眼前與自己一般高的洪賓,道:“依師傅意思你以後就得跟著我和紫韻了,那我今後可就不客氣的叫你師弟,你就叫我師兄,知道麼?”。
冷星說著不由鱉著笑意,佯作一本正經的看著洪賓。
頭一次碰麵,對這師兄師姐的麵容以及初涉談詞,洪賓也是相當有好感的,剛聽冷星故作師兄訓話,洪賓笑而道:“那是自然,古往今來,千變萬變也不可變更輩分一事,洪賓從今開始,自是要稱呼您為師兄的”。
冷星實在悶不住內心笑意,放生笑出幾聲後,道:“好,以後你就跟著我和紫韻展開滅妖之旅吧”。
洪賓淡然附笑,隻是麵龐頓然緊了緊,一直站在其深後的李浩月也是劍眉凝皺,目色不安,心事重重之態。
冷星雖驚喜突然冒出一個師弟,還在沉浸於大師兄的角色中,但也知道與洪賓一道而來還有一人,眼下向其深後望去,道:“師弟,你深後那人是誰?”。
李浩月正想著什麼,突被冷星問起,一時恍惚,看向冷星,發現其正直眼看著自己,心下一驚,如此犀利的眼神,加上奇俊的相貌,看得李浩月腦中一“嗡”,頓時空白一片。
行走大陸各地,形形色色的人見過無數,不得不承認眼前男子與坐那觀看旁聽的女子相貌是自己生平見過最美的,就連隻有幾麵之緣的精靈族女子也不及這二人麵貌俊美。
李浩月畢竟乃修行之人,雖被冷星犀利的眼神看著,下意識裏卻也知不可逃避,緊了緊佩劍,毫不示弱的呆呆相視望著。
冷星此話一問,洪賓幡然一笑,挪步站開,看了眼正與冷星對望的浩月,不假思索,道:“忘了介紹,這是我義子,叫李浩月,是我洪青傭兵團三大堂主之一”。
空氣中凝結著什麼,店內突然靜下。
洪賓不解為何氣氛突然僵化,望去,這才發現冷星眼內攝人心魂的死寂,犀利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正和李浩月對峙著。
沒有先前旁騖不羈的傲慢神情,眼前初見的師兄眼內所透射而出的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戰栗之色。
那種在所難免的決殺氣息瞬間散發而出,這下可急了洪賓,忙道:“師兄,有話好說,你與浩兒第一次見麵,怎會有如此敵意?”。
冷星如若不聞,散發出的殺氣越發濃烈,店內的冷空氣似乎在此刻間也已躲得老遠,周圍火拚的熱氣急聚籠罩住了冷星與李浩月以及四周。
正當洪賓所言無效,兩手無措的看著二人,緊觀事態發展時,紫韻忽走到冷星身邊,問道:“冷星哥,怎麼啦?”。
“呼”,冷星突呼出一口氣,和顏悅色,笑眼盈盈的看著身邊的紫韻,道:“沒什麼,第一次見到大陸上修煉武技之人,又是年齡相仿者,想和他比劃幾招”。
紫韻笑道:“冷星哥,你剛才的樣子嚇到洪賓大叔了”。
冷星皺眉道:“什麼洪賓大叔,要叫師弟,剛才你也聽師弟說了,輩分之事古往今來都不能亂的,所以你以後要叫他師弟,他叫你師姐,哈哈”。
紫韻作疑問狀,道:“不知道是誰經常叫師傅為老頭來著,我想想”。
冷星一汗,避開紫韻的暗指,反問道:“紫韻啊,什麼時候學會我的那招趁機鑽空子了啊?”。
紫韻嘟嘴,道:“誰叫你經常這般取笑我,我反擊下也是應該的,哼”。
冷星大笑,氛圍不知不覺中已然變化。
洪賓看著二人鬥嘴,剛才心中的憂慮片刻瓦解,對紫韻客氣稱呼道:“師姐,師兄所言甚是,即使我年齡遠遠大於師兄和師姐,但也萬不可成了亂輩的理由,所以還是要尊稱一聲您為師姐的”,洪賓說完便朝李浩月看去,道:“浩月,還不快見過兩位師叔?”。
方才與冷星正眼對峙僵持,李浩月還是心生忌憚的,也許是那雙明眸發出的攝人冷光,亦或是那股無法匹敵的肅殺之氣,雖在這麼一小會兒時間內緩和了不少,但心中對剛才與冷星那一幕還是心有餘悸的。
想想麵前這年輕男子,看似年小兩歲,武技卻不見得比自己低上一等,剛又那般敵視自己,心中難免有些不快。但基於洪賓與其關係,又發話打了圓場,也隻好低頭恭聲道:“浩月見過兩位師叔”。
冷星笑然,紫韻卻有些承受不起的樣子,忙推卻道:“不可不可,雖說你是師弟義子,但與我和冷星哥非親非故,所以不用叫我們師叔的,我們應該叫你聲浩月大哥才是”。
“那可不行,師姐,浩月自小於我帶大,所習武技大多由我親自指導,加之我又乃其義父,所以更應叫聲師叔了”,洪賓正色道。
麵對洪賓的義正言辭,紫韻雖覺得很合乎情理,但總覺得有些異樣,看向冷星,道:“冷星哥,有個師弟就夠了,至於師弟的徒弟還是不要了吧”,紫韻說著突然覺著自己有所語誤,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不希望浩月大哥叫我們師叔,感覺有點不自在,並沒有其他意思”。
冷星笑道:“我的小紫韻,看把你為難的”,冷星笑看一眼麵顯焦慮的紫韻,轉向洪賓,道:“師弟,你也聽見你師姐的話了,她說不許就是不許,雖然你剛才說的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叫我們聲師叔,但師弟應該聽師兄師姐的話才是,所以我和紫韻以後就直呼他的名諱就是了”。
洪賓轉向李浩月,凝目看了一眼,一絲無奈,隻得遵從道:“一切皆由師兄師姐做主吧”。
紫韻蹙眉一展,麵露微笑,如釋重負一般,滿目喜色,開心的看著冷星。
冷星笑看一眼滿足而笑的紫韻,轉而向洪賓道:“師弟,我們坐下來談吧”。
冷星說著轉身坐回原位,紫韻並身一同坐往。洪賓對李浩月說了句“坐下吧”後,也就近坐下,李浩月應聲隨後,二人將劍輕放於桌上,隻是看李浩月臉上仍浮現著一絲僵硬之態。
一直辛勤於桌上殘羹剩菜的死泣四蠅,在冷星一眾坐下後,許是桌上已無在食之物,望了眼冷星和紫韻後,四蠅紛紛聚攏,相互靠坐一起,享受飽後那分悠閑。
冷星和紫韻自是對死泣四蠅飯足菜飽後的姿態不以為然,一笑而過,可看在洪賓及李浩月眼裏,卻是稀奇。
“師兄師姐,當日與師傅一起的可是八隻蚊子,且體型如人類般大小,為何今日隻看見四隻,身型也小上這麼多?”,洪賓問道。
冷星微笑道:“師弟,這些蚊子叫死泣之蠅,共八隻,另四隻與師傅一同住在島上,陪我和紫韻來大陸的分別是其中的老二、小三、小五、小八,死泣之蠅中,惟獨小八是雌性。你有所不知,死泣之蠅原形隻有巴掌大小,隻有在戰鬥時才會身形突變,長成成人般巨大,若要是遇上勁敵或憤怒至及之時,還可催動終極形態,巨變成人類四倍以上的超大戰鬥之蠅“。
冷星用手一一指出老二、小三、小五、小八後,大略講述了一下死泣之蠅的特性,欣然的臉上一絲自豪之色一閃而過。
冷星雖介紹得不甚粗略,但光那兩重形變的特性和已知的吸血本能,就足夠引出其超然的戰鬥能力了,而且,數量之多,威力自是倍增不少。
洪賓深看了一眼對麵年紀輕輕,相貌不凡的師兄師姐,對於二人,雖還有許多疑問之處,但回想三招擊敗自己的神秘師傅,以及同樣知之甚少的死泣八蠅,想來一生為妻而許下的宏願,小有望之了。
當下,洪賓正為自己夙願小做打算細想,突聞冷星和紫韻笑聲,斜視中,正見李浩月麵色發青,一死泣之蠅飛懸於眼前,體態肥圓,正是調皮好動的小三。
看這情形,雖不懂小三為何突飛至李浩月眼前,看似並無惡意,可洪賓怎會不知李浩月此時心情,定是驚嚇不淺才是,正欲轉頭問向冷星,不巧遇上冷星笑眼,不等自己問出,隻聽冷星道:“師弟,無須擔憂,小三性子和我一般,好動好戰不說,還喜歡玩鬧,現下隻不過和我先前一樣想法,想與浩月一戰而已”,冷星說著眼球一轉,看向小三,有些不樂之意道:“隻不過這小三自恃本領高強,竟挑釁說原形態下便可取勝於浩月,真是隻狂妄的死蚊子”。
洪賓笑看一眼冷星,麵向小三,道:“原來死泣之蠅當中的小三隻是想與浩月友誼一戰啊,不過依洪賓愚見,結果顯而易見,浩月定是贏不了的”。
冷星笑道:“師弟,這點你到是說對了,就連師傅那樣的老頭,也隻能與其中實力最弱的三隻蚊子一戰,若是與老大和老二這兩隻死泣之蠅一戰的話,一般百餘回合下,師傅便會精疲力竭,不戰而敗。而且,老大老二當中一隻還不用變身為終極形態”,說著冷星瞥了眼小三,道:“誰誇你了,少自多,我隻是不想師弟的義子像我一樣被你這隻死蚊子捉弄”。
洪賓和李浩月各顯驚容,不可置信的看著桌上三隻悠閑自得的死泣之蠅和停在李浩月眼前已轉頭麵向冷星的小三,回想自己僅在三招便能命喪於師傅手下的時候,那種無法企及的強大,已經深深烙印在腦中,不料冷星剛才報出的那段話語,更是有如晴天霹靂一般,震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