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跡部你沒可能殺他的。不二嘲意又加重了幾分，他索性支起了上身，頷首道。
    本大爺這裏沒有不可能的事！跡部堅持斷言。
    不可能。這分明是存心的，故意磨著對方的疑心和耐性，為對方的困惑與掙紮、徘徊在瘋狂邊緣的理智幸災樂禍，活象是真正的主導者，有著天使麵孔的惡魔。
    是誰！本大爺許諾，一定殺了他！
    還是不可能。鑽出對方臂彎的束縛，不二翩然至案幾邊上，端起微涼的茶水又抿去一口。
    告訴本大爺……跡部跟過去，卻正值迎見對方突然轉身之時的陌生麵孔。微笑著，卻帶著些不明的味道，足以令人不覺驚顫。跡部不禁微懾，突覺自己的失態，於是打量了眼前的始作俑者，這個可以利用而不被利用的人。
    冰涼的手指撫上跡部的臉頰，一次又一次摩挲著對方右眼下的淚痣，表情卻是一曾不變的，無可柔和任何一絲的氣氛。跡部任由他動作著，不作絲毫的反應。或許可以說，不知作何反應。這樣的對手，稍不注意便可能落入圈套之中。
    是手塚哦，跡部。甜甜一笑，卻隱含著尖銳。我要幫助他。
    那一刹那，跡部放棄了思考的能力，默然間發現對方一直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回答。於是定定地開口，我會殺了他。
    換來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長笑，跡部惱怒於對方的反應，於是蹙了眉。
    抱……抱歉。看樣子還在拚命忍耐著。明明是很歡愉的樣子，莫名散發些零零碎碎的哀傷。將過濃重的分量綜合，什麼都不剩下。還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想要他的吧。
    猝然驚到，跡部退身一步，恰恰脫離了對方指尖的接觸。失了依托，手頹然懸於空中，不二習慣地向前探了些許，而後四指一一依在一起，以大拇指扣住，於是胳膊失了力氣，無力垂下。
    你……說的什麼呢，恩啊。音調提高八度，卻仿若是在壓抑。
    沒什麼。轉過身子背向跡部，微長的劉海陰影中，淹沒了不二的表情。沒什麼，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緊了衣領，越過對方不二離開了屋子。
    欲叫住對方，啟了唇卻無語。這才憶起，最初質問不二的問題，他一個都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