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卷 第二十二章 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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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你要帶我去哪裏?”被卓玉抱在懷裏的展袖看著屋子在自己的身下飛掠,任務結束後自己理應回宮裏的,可是現在卻不知道這個人要把自己帶到哪裏去。
卓玉沒有回答他,隻是一味地施展著輕功。懷裏的人被風吹得臉刺疼,窩在她的懷裏不出聲,白紗隨風揚起,露出清妍的麵容。
“麗色城?你帶我去哪裏做什麼?”過了一會兒,展袖探出頭來向腳下看了一眼,這一眼卻把他給弄驚了,忙抬起頭問卓玉。
卓玉還是沒有回答他,不知道在生什麼氣,幹冷著一張臉。
展袖也不好再問,隻得任她抱著自己,不敢動彈半分。
見她帶著自己穩穩落在了一個清雅別致的院中,然後直直地衝進了房間。摘掉他的白紗鬥笠隨手丟在了地上,然後將他輕輕放到了那重重輕紗之後的檀木床上。
“玉?”展袖躺在柔軟的白綢床上不明不白地看著卓玉的臉,心跳得很快,就像不是自己的心髒似的。
卓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在那清麗的容顏上過於流連,而是伸手挑開了他的衣帶。
展袖急了,忙推著她的肩心緒不穩道:“玉,你做什麼!你……”
卓玉不滿他的抵抗,伸手攬了他的腰扣在懷中,另一隻手扯開了他的外衫。
“你放開我!玉!”展袖以為她要對自己強來,想到自己是如此地喜歡這個人,而這個人卻又這樣子對自己,不由心酸。
卓玉聽出展袖的語氣中有些哭音便停了手腳,微微鬆開對他的強製,看他的長長的睫毛上沾了些水氣卻別自含嫣。知是他誤會了,暗自歎了一口氣,柔聲道:“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
展袖聽了這話才微微抬起頭來,望進眼前人的眼,那坦然的關心與擔憂令自己有些羞意。原來那人在乎的是自己的傷勢,而自己卻想到那方麵去。想著想著,臉不由泛了潮紅,於是又低了頭下去,埋入那人的懷中道了聲對不起。
卓玉似明了地吻了吻他小巧白嫩的耳垂,感到展袖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不由露出溫柔的神情。
讓他在床上半躺了,背後又墊了厚厚的枕頭,才輕輕拉開他的右肩。
白如凝玉般的光潔皮膚上有一大塊紫色的淤青,就是輕輕觸碰也能讓身下的人暗吸一口涼氣。
取了藥來,將他扶起,讓他的下巴抵上自己的肩。卓玉將藥倒了一些在手中揉了揉,對展袖柔聲道:“忍著些,如果痛的話就咬我好了。”
展袖點了點頭,閉了眼,左手緊張地抱住卓玉的肩。臉上一片血紅,不知道是因為即將而來的疼痛還是因為半裸著身子依在心愛人懷中顯示出來的含羞?
隨後一陣巨痛席圈了展袖的神經,他的十指幾乎都要陷進卓玉皮膚裏去。但是他還是緊咬著牙關,沒有呼過一聲痛,身子微微地顫抖著,額頭上冒著冷汗。
卓玉微皺著眉,微微加輕了手上的力道,讓他好過一些。
好不容易等卓玉揉開了淤血,展袖卻已經無力再支撐下去就這樣癱軟在了她的懷裏。
一手攬著展袖,一手將藥放到床櫃邊,卓玉心疼地看著懷中的人臉色蒼白,疲憊不堪的樣子。
將他身上淩亂的衣服整理好,又係上了衣帶。把他輕輕放回床上,貼心地蓋上被子,將他額前的碎發撥到一邊:“好好睡一覺,恩?”
展袖也覺得自己的力氣所剩不多,是要好好休息,何況此時身邊有卓玉在便放心地合上雙眼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宮裏,顏笑言望著遍體是傷躺在床上的愛女,怒氣衝天地指著謝益南問:“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朕解釋清楚了!還有朕的淩兒怎麼也是抬著回來的?”
謝益南心中發毛,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頂撞君王,隻好跪在一邊道出實情。
“麗色城尊主?她也在現場?”顏笑言在東宮內的大堂中聽謝益南道完事情之後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謝益南暗自擦了把汗,心驚顏笑言的怒氣之甚之餘還有些替卓玉擔心,不知道顏笑言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不知道鏡兒是皇太女麼?”顏笑言的利眸盯上謝益南,像一隻老虎看中獵物後不放鬆的眼神。
謝益南的雙眼轉了轉,“應該不知道吧?”
“應該?”這算是什麼回答?
謝益南見顏笑言有些不悅,連忙搖手道:“其實等我到那邊時已經快到結束的時候了。我真的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太女的身份啊!”
顏笑言知再問下去也是白問,於是便沒有再為難謝益南。
謝益南暗中舒了口氣,暗想這命是保住了。
顏笑言話風一轉,“不過話又說回來,照寧兒所說,淩兒還是靠了他們相救。就憑這一點,我也不能跟她過不去。”
謝益南在一邊點頭,就算過不去又怎麼樣?麗色城可是掌握著皇城三分之一的稅收呢!除非無顏以後不想再靠著麗色城了,不然還不是拿它沒辦法?雖說皇室收了麗色城也沒什麼事情,但是收上來的錢財能用個幾代人啊!如果想細水長流,那麼麗色城的存在還是需要的。再說了,它又沒威脅到皇室什麼。所以幾百年來也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度過了。
這時一個待子從內屋走出來,朝顏笑言與謝益南禮了一禮道:“稟國主,郡王,太女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顏笑言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竟是欣喜之意,越過待子便住內屋裏走。
謝益南卻呆坐著沒有動彈,裏麵定會上演一出哭戲吧?人家家裏的事,她還是不要摻和了。
內堂裏,皇後坐在顏風鏡的床邊,輕試著眼,笑著看著剛醒來的女兒。
顏風鏡雖然是極累極累,卻也還輕扯出一抹笑來。
顏笑言上前握了她的手,柔聲問道:“鏡兒,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顏風鏡輕搖頭,回答道:“沒有了。”聲音雖虛弱但是口氣卻是堅韌。
顏笑言讚賞的同時又有些奇怪,問道:“這次出去時是不是碰到了什麼?怎麼變化這麼多?”以前清亮的眼神,現在卻藏著了些什麼。讓人有一種此子已經長大了的感覺。
顏風鏡微笑著點頭。
待顏笑言走出東宮時,對謝益南說了一句話,令謝益南百思不得其解。
那句話是:“看來,我反而在謝謝她。因為她,朕的鏡兒長大了。”
謝益南看著國主遠去的背影,略歪了頭輕思,顏風鏡本來就長大了啊!十二歲了還小嗎?想不通的她也就把這一句話丟在了腦後,快步跟上國主的步子離去。
雲引音今天接到了訊息,是說今天月白居內有客,茶水飯點要多備一份。詢問客人的愛好偏向,隻聞暗衛淡淡道了一聲:隨尊上。
還道今天不用他前去服待,備好了飯菜他們自會派人來取。
雲引音奇怪之餘也不免會多想些什麼。沒聽說過尊上有什麼親朋好友,況且今天她隻是出去了一趟,怎麼就多了一位客人呢?
本想詢問暗衛客人的身份,卻又悄悄合了口,他算是什麼呢?有什麼資格過問尊上的事情?
於是便吩咐了下去,準備吃食。
幾近到了申時一刻時,展袖才緩緩醒來,輕開了媚如絲的鳳眼,有些不知所然地看了看陌生的四周,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猛地撐起身子,忽感右肩一陣絲痛,才想起現在應是在卓玉的家裏。床前的幾重白紗已然放下,沒有風,也沒有人息。
玉不在嗎?輕掀了被子下床,穿上白履,挑開白紗向外望了一眼,是不在。以為玉的功力在自己之上,自己沒有發現她是正常的,可她卻真的不在。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門被輕輕叩響,門外傳來一陌生女人的聲音,“公子醒了麼?”
“哦。”展袖應了一聲。
“尊主留了話,若公子醒了便可先去沐浴,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衣物細軟。房中左邊的一扇門通往浴池,公子可隨意。”
“我知道了。”有些心驚卓玉的手下有這等功力,卻又奇怪那人稱呼卓玉用的詞。尊主?
帶著疑惑,推開了房間中左邊的一扇中門,隻見若大的屏風後竟然是冒著熱氣的池水。用手探了一探,水溫不冷不熱,竟然剛剛好。另一邊在一張躺椅上放著一套衣服與鞋子,細到連發繩也為自己準備好了。
這到底是玉吩咐的還是手下這麼辦的?展袖輕輕一笑,褪了衣衫沿著池邊的台階一步一步走到池中。水不高,剛剛埋了自己的細肩。
拿起一邊的柔布細細擦洗了。
此時的卓玉正倚在一棵樹上,一手拿著一把小刀,一手執著那今天剛買的玉簪輕輕磨刻著。
一旁的暗衛上前道:“尊主,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尊主入坐。”
卓玉點了點頭,目光沒有望向暗衛,而是問道:“展公子呢?”
“展公子正在沐浴,估計半刻之內便會出池。”暗衛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時間然後回報道。
卓玉沒有再說話,暗衛也獨自退下。待天上的太陽將最後一絲霞光帶走時,她終於朝玉簪吹了一口氣,然後將它放入懷中。起身朝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