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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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到西塘老街口子,陳景一眼就看到了潘雲,微笑著站立在張青、湯山石身旁,陳城、湯群兩個小家夥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陳景一跳下車,潘雲迎了上來,叫道:“陳景,陳景……”
“阿姨。”陳景給潘雲來了一個荷蘭式的擁抱,在她的臉頰親了三口,不料潘雲臉紅了。陳景親完,笑道:“我早就想這麼親你了。”
“你這傻孩子。”潘雲還在不好意思。
“就知道阿姨不滿足,要不然再來三下。”陳景揶揄道。
“不要,不要了。”
“要的,要的。”陳招呼陳城,“城城快來,給奶奶三下。”
陳城樂顛顛地跑上來,潘雲俯下身來,接受了陳城的禮貌吻。
“奶奶,我也要。”湯群也給潘雲來了三下,結果潘雲一張臉全是口水,她也不惱,樂嗬嗬地在笑,眾人見了,也笑個不停。
範也行下了車,潘雲見了,趕忙打招呼:“喲,你也來了。這感情好。張青說的特殊嘉賓,原來就是你啊!”
“阿姨好!”範也行笑著說。
“當然好了。你上次來,是在九年前的夏天。”潘雲轉身對陳景說,“阿姨記得很清楚,當時我還跟你說劉楷這小夥子好……”
“媽,”張青趕忙插話,“這是範也行,陳景老師的兒子,現在呢,暫時充當陳景的護花使者。”
潘雲一呆,緊忙回過神來:“範也行啊,你好,歡迎你來!”
範也行聽著心裏有點奇怪,但是也不好表示出來:“阿姨,聽陳景說你好多次了,今天見到你,果然不同凡響。”
“咱們趕緊回家吧,飯菜都在後院擺好了。對著環翠橋。陳景肯定喜歡。”說著,潘雲引著大家穿巷進入了古鎮。青石板路兩側,鱗次櫛比的民居延伸著,即使在晴明的白日,還是有幾分寧靜的感覺。
大家進了屋,放下行李,就直奔臨河的小院。張青父親張潯陽已經將碗筷、菜肴都擺好了,一張八仙桌,剛好坐了八個人。兩個小鬼一排,張青夫妻和張青父母分別一排,陳景隻好和範也行坐在一排。
兩個孩子先吃飽了,徑自跑出去玩了。幾個大人,則慢慢吃著,觥籌交錯中,還不忘看幾眼如畫的風景,很是高興。
潘雲本是一個溫柔的女子,今天卻頻頻舉杯,一會為陳景的到來幹杯,一會又為她辛苦地養大陳城幹杯,話匣子全部圍繞著陳景,言語中掩不住欣喜和喜歡。
“陳景來,阿姨我很高興。”潘雲舉著杯子,又站了起來,見陳景作勢要站起來,趕忙按住了她的肩膀,“陳景坐。這杯酒阿姨是要和小行喝的。”
範也行一聽趕忙站了起來,舉著杯子,恭敬地叫了一聲:“阿姨。”
“聽陳景叫你小行,我也這麼叫了。”
“阿姨怎麼叫都可以。”
“陳景今天帶你來,我從心裏感到高興。”
張青聽了,正想站起來插話,卻被湯山石暗自拉下了。
潘雲接著說:“我們陳景是一個好孩子。這麼多年了,在國外不容易。阿姨我一想到她,就心疼,但是又離得遠,沒有辦法幫上什麼忙。”
陳景一旁聽著有點動容:“阿姨,你看我不是挺好的。”
“我是看著陳景長大的,”潘雲轉身對著陳景說,“你雖然不說,但是好孩子,阿姨知道你的苦。今天小行來,阿姨真高興。張青有石子,你有小行,阿姨也放心了,也能閉上眼睛了。”
“阿姨!”陳景一滴淚掉了下來。
張青也很動容:“媽!”
“所以小行,你答應阿姨,一定要好好照顧陳景。”
“阿姨,你放心,我答應。”範也行和潘雲碰了杯,一杯飲盡。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阿姨,這杯我敬你,謝謝你對陳景的關心。”說著,又喝盡了。
陳景眼淚禁不住掉得更多,不知是為潘雲的話,還是為範也行的承諾。雖然和範也行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可是聽著一個男人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要照顧自己,或許隻是禮貌上的應允,心裏還是充滿了感動。
“大家不要笑我啊!”陳景抹了抹眼淚,端起杯子,站起來,“這杯酒我們大家一起喝,敬兩位長輩,希望叔叔阿姨健康長壽,天天高興。”
這是一頓怡人的午飯。雖然又哭又笑,但是濃濃情意卻如酒香一樣越來越濃鬱,浸潤了在座的每一個人。這種相識包含的緣分,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因為以不小心就成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