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是尋常 第四章 詭異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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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民)的殘忍”,所謂的真理都是經過了無數實踐檢驗的,所以當那女人倒下的瞬間,刺耳的哨聲也隨之響起,嚇得我魂飛魄散,一拳擊上她太陽穴,哨聲嘎然而止。
丫的!婦人之仁果然要不得!擦去一頭冷汗,有點兒欲哭無淚,我到底招誰惹誰了?瞥見地上兩個女人都是一色的淺黃布裙,估摸著應該是昆侖派女弟子的統一服裝,我如果穿上乘著黑說不定還能混水摸魚。姓衛的那個比較壯,這個什麼姚師妹的身材倒和我差不多,就用她的。
我托人仿造的爆雨梨花針威力並不大,隻是針尖上浸了麻藥,讓她暫時動彈不得,她見我上來二話不說就扒她衣服,小臉脹得通紅,又驚又怒。
想起自己一身男裝,我抱歉的笑笑:“我可不是要非禮你,隻是借衣服一用。”
三下兩麻溜的換上她的短襦和夾裙,太久不穿女裝還真不習慣了。順手拾起她掉落的長劍係在腰間,邊安慰她:“那個,你陪你師姐睡一會,一覺醒來就啥事都沒有了。”一記手刀砍暈了她,拔腿就走。
沒走出多遠,隱約撞見幾個火把迎麵而來,我閃身想躲開,但還是晚了一步,聽那邊有個男聲問道:“是哪位師妹,怎的孤身一人?剛才的吹哨的是你嗎?”
我深吸口氣,微側了臉藏在陰影裏,半倚著樹幹裝做受傷行動不便的模樣,惶急道:“師兄們來得正好,我和衛師姐遇著了韋一笑,幸而他受了傷我才勉強逃得性命,衛師姐卻不知怎樣了。”
我邊說邊扣住重裝上細鋼針的機括,緊盯著飛速靠近的火把,糟,有四個人,隻怕對付不了。
那邊“啊”一聲驚呼,頓了下,聽另一個聲音說道:“原來是姚師妹,可是受了傷?姓韋的在哪裏?咦?你,你不是姚師妹!”
那聲音由驚轉怒,話音一落,四人呼啦散開,把我圍在當中。
剛才問話的瘦高男子厲聲喝道:“你是何人?將姚師妹怎樣了?”
這麼著急?肯定關係不一般,我撇撇嘴:“怎樣了?當然是一刀喀嚓了,難道還客氣嗎?”
那高個果然大怒,將火把插入土中,挺劍急刺過來。我右手短刀虛架,左手扣動機括,但這次偷襲卻幾乎落空。這人身手不賴,聽見異響,以劍尖撐地彈開數丈,避開了大部分細針,隻有一枚從他臉上擦過劃破了點皮,可惜!
我身隨針走,趁他閃避的空檔反守為攻,步步逼進。另三人見狀忙搶上圍攻,我暗中叫苦,一兩個還好對付,一下四個可怎麼脫身?好在王難姑的麻藥極為霸道,雖然隻擦破了點皮想來也還是有效的,隻盼那瘦高個身上的藥性能快點發作,不然可就死定了。
咬牙支持了幾招,那高個果然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另三人吃了一驚,齊聲道:“方師兄怎麼了?”
我趁他們愣神的工夫衝出包圍圈,那三人留了一個照看那個方師兄,另兩個緊追不舍,那鬧心的哨聲再一次響起,一路尾隨。
靠!
我倏地刹住腳步,揚起旋風掃葉腿從兩人臉上掃過踢落了兩隻哨子,唉,整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楊逍範遙都少用兵器,我學的也多是指掌功夫,所以幹脆收了短刀,搶到兩人近前,讓他二人的長劍施展不開。總算我平時沒有偷懶,又經常惹事生非,實戰經驗比較豐富,三十六招狂風絕技手腳並用,施展開來倒是像模像樣,招術越來越快,把這近期所學發揮得淋漓盡致,逼兩人手忙腳亂連連後退,隻剩招架之力。
雖然身處險境,我胸中卻痛快至極,見其中一人長劍橫過,我心中一動,倒退兩步,撞入他懷中,左手化掌為指,扣成蘭花狀,從他持劍的手臂內側輕輕拂過,那人驚呼一聲,長劍應聲而落。我大喜,手肘反撞他膻中穴,那人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耶,耶,我學會了傳說中的點穴了!點穴是高深的功夫,楊逍雖然教過我一些,但我練得不熟還從沒敢用過,沒想到第一次用這成功了,天才,天才啊!哈哈!我正得意,忽覺得腦後生風,一回頭,隻見亮閃閃的長劍劈將下來。哎喲!忘了還有一人了。翻出腰間短刀往上一迎,劍勢沉猛,我翻腕上迎不好使力,“啷鐺”一聲,短刀被磕飛出去,我肩頭的傷口也被震裂,麻木了半邊身子,一伏身,就勢滾出,劍光點點直逼過來嚇得我心驚膽顫。
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隻有0。01公分,但是沒有人能想到一秒鍾過後那把劍的主人會突然倒在我麵前!
那人在即將刺中我的瞬間,仿佛被重物迎麵擊中,直挺挺的仰麵倒下,一動也不動了。
這是什麼狀況?
我連滾帶爬逃得遠遠的,等了一會不見動靜,顧不上肩疼,小聲道:“大哥,這招不好使,我早用過了。”
還是沒動靜!
不對呀!他明明占著上風沒必要耍詐吧?
撿起掉進草叢裏的短刀,一步步蹭到跟前,刀鋒“刷”地壓上他頸脈,那人還是紋絲不動。我心裏打了個突,遲疑著伸手去控他鼻息,沒,沒氣了!手上一顫,短刀“卟”的落在那人胸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我像煮熟的麵條一樣軟成一團,抖得那叫一個風中零亂。不要說我沒出息,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大活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了死人,而且頭號殺人嫌疑犯就是我,你說我能不抖嗎?不知道跳進黃河能不能洗得清?
他到底是怎麼死的?總不能是心髒病突發吧!
我雖然怕得要命,但還是決心弄個明白,黑鍋可不能亂背。擦燃手中的火折子,來回審視了兩遍才發現他頭發裏不斷有血滲出。拆開他的發髻,百會穴上赫然有個黃豆大小的血洞,正汩汩地流出血來。
原來這附近藏有高手啊!
我慢慢站直了,向著黑暗陰森的樹林掃了一圈,除了遠處隱約的嘈雜聲並沒有其他聲響。
“不知哪位高人救了我一條小命?”
林子裏隻有風打著卷兒吹過,靜得有些詭異。這個人對我應該沒有惡意吧?不然何必要出手救我?自我安慰了一下,想到眼下的處境,還是先逃命再說。
執手抱拳,對著虛空一揖:“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他日……”想到諾言還是不要亂許為妙,撓撓了頭,說:“那個,他日也不見得能報,先撤了!”
話一出口,半空中依稀傳來一聲笑,嚇得我毛骨悚然,那笑聲飄飄渺渺、絲似有若無,你要說不是鬼都沒人信!等會,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我努力在記憶裏搜尋,卻沒個結果,不能是韋一笑吧?就算他良心發現來救我,可他不能笑得這麼好聽,這聲音雖然詭異卻如泉水般清冽。
泉水?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卻被人生生打斷,隻聽遠遠的有一人道:“這邊,師父,她就是往這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