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是尋常 第三章 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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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一笑刀柄轉動,抵在我喉間,低聲道:“直往西走,若有半步停留,包你人頭落地。”
心念轉動,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想拿我當替死鬼引開昆侖派的追兵,陰,陰險啊!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實在是個好法子。
護著受傷的左肩,我識相的往西退,至少要先避開韋一笑的視線給傷口止血,不然很快就會被昆侖派的人找到。杉林邊上隱約可見星星點點的一片火光,正慢慢的向這邊移動,自然是被我的叫聲引來的。
走了幾步,我又停下,猶豫著從懷中摸出從胡青牛那纏來的一瓶療傷聖藥,倒出幾粒,轉身丟給韋一笑。
韋一笑警惕的接過,問:“這是什麼?”
我撇撇嘴:“老胡的藥,你愛吃不吃,不吃拉倒,這算是範遙欠你的,我替他還了。”
不再囉嗦,我反身就走,見跑出了韋一笑的視野就趕快停下止血。左肩處火辣辣的疼,喘息著拿出兩顆剛才分給韋一笑的丸藥,一顆口服,另一顆嚼碎了敷在傷處,清涼涼的,片刻後不僅止了血也不那麼疼了,這神醫還真不是當假的。
笨拙的撕下一片衣襟包紮傷口,恨恨的自言自語:“臭楊逍、死楊逍,你以為是在玩冒險島啊?我這條小命要是玩完了,做鬼也饒不了你,哼!”
想到了範遙,唉!明教五大禁忌,自相殘殺是第一忌,範遙對傷了韋一笑和五散人一直耿耿於懷,現在韋一笑又因此落難,我就算是替範遙幫他一次好了。又想,剛才匆匆忙忙的也沒問問我的戒指哪去了,真是笨。轉而想到昆侖掌門何太衝夫婦的為人,不禁頭疼,如果是別人說不定還能解釋一下,這二位可不是講理的主,再加上白天已經得罪了昆侖弟子,要是落到他們手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隱約聽到遠處有一人驚呼:“快看,這裏有一灘血!”
“哈,姓韋的傷得不輕,大夥順著血跡追,諒他跑不出多遠!”
人聲漸漸嘈雜,這麼快就追來了?我正唉聲歎氣,身邊的草叢“嘩啦”一陣響,“蹭”地竄出一個黑影,嚇得我跳了起來,原來是一隻三尺來長的猞猁,“咻”一下從我身邊穿過,鑽入了左側的草叢裏。
我愣了一下,突然靈機一動,順著伏草的痕跡緊追過去。我現在的速度遠不是捉兔子那時可比的,雖然受了傷,還是很輕易就抓到了那隻倒楣的猞猁。撫摸著猞俐柔和細密的長毛,我計量著要不要依樣畫葫蘆,給這猞俐來上一刀,用它引開追兵。
如果在大白天,這小技倆當然瞞不過那些高手行家的火眼金睛,但在這一片漆黑的密林裏,他們又認定韋一笑受了傷,也許能蒙混過關!隻是下刀的力道要把握好,即要讓它血流不止,又不能讓它死得太快,還盡可能不要影響它奔跑的速度,呃,有點殘忍。我不是動物保護協會的,但是也從沒有虐殺過動物,而這隻猞猁也很有靈性,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害我半天下不了手。
眼看著火光越來越近,我咬牙拿出袖中的匕首,一刀劃斷它頸側血脈,鮮血噴湧而出,猞猁嘶叫一聲,拚命逃竄,灑下一路血跡。
這就是所謂的弱肉強食、強者生存吧!韋一笑利用我,而我就隻好利用那隻無辜的猞猁,說起來我和韋一笑也沒啥本質上的差別。沒時間多愁善感,我疾風般朝著跟猞猁相反的方向逃開。既要躲過昆侖派的追蹤,又要避開韋一笑,我想了半天,決定劍走偏鋒、出其不意,悄悄繞到杉林南麵。昆侖派的人是從南而來,他們一時半會不會回頭,韋一笑也不會去自投羅網,就算那邊有把守、接應的人,想來也不會很多,脫身的機會比較大。
小心翼翼的伏在茅草裏,我盡挑草厚林密的地方潛行,好幾次離昆侖弟子都隻有幾公分的距離,有一個人還差點踩到我的手。總算我所料不差,越往南走越安靜,人聲、火把都漸漸離得遠了,我重又回到了黑暗裏。先還嫌林子裏太黑了,這會卻巴不得更黑些才好。
鬆了口氣,慢慢直起身,乘著夜色掩護小心翼翼轉而向東,一路上倒也安穩。隻是這林子無邊無際,不知何年馬月才能走出去,我漸漸焦躁起來,如果天亮後還逃不出去該怎麼藏身?
一聲尖銳、悠長的哨聲劃破了寂靜,聽得人頭皮發緊,那哨聲正是由西麵的林子裏傳來,我暗道聲糟,多半是那隻猞猁已經被人發現了。攀上一株高大的杉木,四下張望,見原來聚在西側的火光開始向四周快速散開,而先前比較安靜的南側林區也哨聲大作、亮起無數火把,看這架式他們是要這林子包圍起來做地毯式搜查了。
到了這步我反而靜下心來,溜下樹倚了樹幹坐著,從包袱裏取出一塊饢慢慢啃。這片雪嶺雲杉林非常廣闊,昆侖派擴大了搜查範圍,力量也就隨之分散,搞不好脫身的機會更多些。吞下最後一口饢,乘著包圍圈還沒合攏,我謹慎而快速的繼續東行。行沒多遠,突然一個女子聲音喝道:“什麼人?”兩個玲瓏的身影自樹後轉出,一左一右攔住了去路。
我打了個突,卻不退反進,疾奔過去,邊跑邊喊:“兩位師姐,不好了,我剛才遇到,哎喲!”一頭撲倒在地,動也不動。
聽到一個女人說:“咦?你怎麼了?”接著腳步聲響起。
“姚師妹且慢,小心有詐!”另一女子出聲阻攔,腳步聲隨之停頓。
停了一會,那姚師妹又道:“衛師姐,想是你多慮了,聽她的聲音分明是個年青女子,不知是哪位師妹遇了襲,可別耽誤了工夫。”
“這……”姓衛的女子也開始猶豫:“說的也是,不過我們還要小心些。”
細碎的腳步聲慢慢向我靠攏,我稟住了呼吸,卻止不住心跳急如擂鼓,悄悄握緊了縮在袖中的右手,隻要她們再上前幾步……
就是現在!我一躍而起,摳動藏在掌心的隻針管大小的機括,“哢嚓”一聲輕響後黑暗裏爆出一篷藍光。
“啊!”走在前麵的女子被藍光擊個正著,慘叫一聲萎倒在地。落後半步的那人極為警覺,使了個鐵板橋跟著幾個後翻,就避開了。避開了毒針卻避不開我的匕首,我知道那機簧對付不了兩個人,早留了後招,那人身形未站穩,我手中的匕首已經到了她喉間。
楊逍和範遙都不是良善之輩,出手多是殺招,我練的時候還好,可到了臨陣對敵卻往往下不了狠手。就像現在,眼看這一刀下去那女人就沒命了,手中匕首卻徒然下沉了半寸,隻刺在了她鎖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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