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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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痞一句話喝出,就見那賭牌的年青人一勾頭,麻利之極的鑽向眾打手身邊,而被王小路推開的瘦老頭則臉色大變,轉身蒼惶要逃。
既是已想通了其中關節,阿痞怎能眼睜睜看護身的保命牌生腳逃了。一把把手中領頭人推向王、夜二人,痞子大踏步上前,右手疾抓,一把抓住手腳已明顯不靈活的瘦老頭幹枯手臂,用力往懷裏拽入。
站立於這麵的兩名打手的動作反應也不慢,一見有動靜立刻就朝阿痞逼了上來,揮動手中的鐵棍狠狠砸下。
棍風臨頭,阿痞側頭避過用背硬生生承受了一棍,同時手上拚勁發力,拉扯著瘦老頭直撲迭著擋住另一打手攻擊線路。一棍受實,背上傳來的劇痛隻把痞子痛得齜牙裂嘴,怒從心起,毫不客氣的咬牙一腳踹在對方左腰,將這名打手踹出兩步,多少報了點切膚之痛。
場中的變化發生得實在太快,有如戲劇一般,站在幾步外的王小路和夜七一見阿痞急烈反應,先是一愣,立刻有了反應。王小路怒吼一聲,雙目之中的血絲根根畢現,揮舞著手中的砍刀橫身檔在阿痞身前。他此時正是自責心情,若非他今日非要呈能大賭,又怎會害得兄弟們陷身於如此凶險處境,不僅一分錢沒賺到,就連本來的賭本也全都付之東流,這不能不算一個相當沉重的打擊。
紅了雙眼,王小路在自怨自責下心生悲苦,早已起了拚死也要維護兄弟們的念頭,這時揮刀亂劈,一味狠砍,完全無視臨頭舞來的攻擊,瞬間已身中兩刀,又被一棍敲在頭上,頓時血披滿麵,如此境地之下,更加激起了這小子的凶悍之氣,這時他已顧不得自己生死,更無餘暇分辨對手麵目,紅了眼睛,逢人便殺。手起刀落,一刀一個,硬是靠著蠻力劈翻了兩個要借機搶回領頭人的打手,滿身血汙的小子一臉的凶惡,這人已經打瘋了!一時間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想離他遠些。
說到底,這些在賭場中撈錢的打手也是人,是人就沒人會願意跟一個瘋子死拚,見他瘋狂撲上都是先退開再說,找著空子則給他來上一記偷襲。實在來不及躲閃的也隻好硬拚,那就是沒辦法的事了。
王小路砍了人之後,更是出手如狂,砍刀飛舞,如瘋虎、如狂魔,忽東忽西的亂砍亂殺、狂衝猛擊。橫砍直劈,威勢直不可當,點點血濺之中,直視生命已如兒戲。
從阿痞搶下人質起,到跟這些賭場打手短兵相接,看似漫長,實則不過才短短片刻時間而已,阿痞抓著瘦老頭退後,兩人跌跌撞撞的才轉過身來,局勢已然大變了樣。
痞子微一愣神,就見王小路黝黑的臉麵扭曲變形,兩眼睜得大大的,不顧向自己胸口直刺過來的利刀,挺刀就和對方對刺,阿痞心中驀地裏悲憤難抑,陡然仰天大叫,聲音直似猛獸嚎叫。
“殺!”
提著幹巴瘦老頭後頸衣領,阿痞發力推著這麵人肉盾牌搶上。眼前人影閃過,卻是先一步反應過來的安肥也拉迭著中年人啷啷蒼蒼的衝出,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衝上,手上又都有不可以損傷的超級人肉盾牌,一衝之下,立時就把打手們合圍的勢頭衝散。
夜七卻是先揚手捅了領頭人屁股一大刀,才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他性子向來陰沉且狠辣,知眼前就是到了拚命的時候,拚著挨上一兩刀,隻要能衝出去,也好過要眼睜睜被兄弟砍掉自己手指的好。他既已決定了拚命,那便再不顧慮,短匕直握,斜刺裏就向一大漢脅下刺去。
阿痞方一衝近王小路右側,就瞥目掃見當前一打手麵露喜色,似為自己隻是握著棍子而沒有利器感到欣喜寬慰,他微微冷哼,雖知事情確是如此,但他性子本就要強好勝,更是不舒服這打手是因手上拿著的是把砍刀而幸災樂禍的眼神。
阿痞一聲不吭,奮起畢生之力就揮棒向這小瞧自己的打手頭上砸去。刀棍相交,刀子不易使力而揮棒更易發力,隻一砸,這名橫握了砍刀的打手便抬擋不住,立時就被餘勢不止的警棍敲得頭破血流。但便在這時,阿痞也失去了推迭瘦老頭做擋箭牌的勢頭,立時右肩頭中了一棍,跟著後背又被人砍了一刀。他大吼一聲,聲音已是尖利刺耳,眼見數人一擁而上。他奮起畢生氣力,右手陡然扔了警棍一把抓住瘦老頭褲帶,左手捏緊了瘦老頭脖頸,雙手發力,將他身子掄圓了舉起舞動。眾人發一聲喊,不由自主的退開了幾步。
群打手麵麵相覷,要上前夾擊又投鼠忌器怕傷了賭客,若是因此而壞了賭場的名聲,日後難保不會被社團拿來當作替罪羊,一時都不願上前動手。
這群打手小弟多年,十有八九都親自參與打過爛架,就算自己沒殺過人,這殺人拚鬥的事,看也看得多了。唯此刻這般驚心動魄的惡鬥,卻實是生平從所未見。對手隻是幾個毛頭小子,可是手上既有了超強的人肉盾牌,下手又是完全不顧分寸,一點都不考慮殺人的後果。
愣頭青們不考慮後果,可自己卻不能也如此這般的當真殺人,這陣勢看來是沒法打了。
群打手均非膽怯怕死之人,然自身畢竟隻是在賭場裏領一份工錢,跟對方可沒有不共載天的深仇大恨,犯不著賣命血拚。眼見對手勢若顛狂而又無所顧忌,下手極毒。倒有一大半人起了避讓之意,都想盡快放這幾個小鬼離開,他們出千也好,沒出也好,自己是不想管這件事了。
阿痞惡鬥之下,蠻性發作,陡然間猶似變成了一頭猛獸,全身的潛力狂猛爆發,橫舞了瘦老頭,劈麵就向眾打手橫掃過去。眾打手惶急跳開,誰也不願去觸這黴頭。
幾人都是博命死衝,一旦合力,衝擊起來地勢頭更猛,一下子就衝出了賭場打手們的包圍陣形。
群打手齊聲發喊,又是驚惶,又是憤怒。
安肥是這幾人中最顯沉穩的,他橫推了手上地中年人擋住打手們前進的路,發力吼道:"走!"
幾人迅速的衝下樓梯,一踏入二樓賭場大廳,頓時嚇得賭客們奔走相避,場麵亂成一團,有幾個留在賭場內的打手試圖上來阻擋。被這幾個急紅了眼的亡命徒一撞就滾倒在地,幾人一口氣從三樓直衝下一樓。擋者披靡,凡是這幾人經過的地方,
無處不是一片混亂。一些輸急了眼的賭客也趁機混水摸魚,搶上一把大額籌碼就朝門口狂奔,由於見護場打手們正忙得不可開交,被搶了錢的人甚至打起了櫃台現金的主意,嚇得櫃台上的籌碼小姐們花容失色,紛紛抱頭鑽到了桌子底下。
樓上地打手們也是一大票人衝下樓。這些人卻又不知怎地,一個二個雖是嘴裏叫得嘹亮無比,形動的勢頭卻是奇緩無比,竟好似有意追不上四少年一般。現在整個場子裏已經混亂不堪到一塌糊塗,賭客們蜂擁而出,爭先恐後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場子裏剩下地幾名打手全都躺在地上哼哼嘰嘰,惹禍的幾個小子巳然不見了蹤影。
如此情況之下,賭場方麵隻得安排人手先送傷者去醫院救治。
然後宣布永宏大樓當天停業整頓,至於砸場子地那幾個小子,既是玩了命砍了這麼多人,卻也不需自己這些人來操心了,自有社團的高層動用其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