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你為天月我為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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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淺,你去將這個帕子還給昨天的那幾個公子。”我掃了一眼那個手絹,麵上雖是沒什麼,但是心裏還是有一個疙瘩的。
    “小姐,為什麼要拿個盒子裝著啊?”
    “那些個貴公子嫌你我是不潔之人,即使如此便這樣還給他們好了,也剩的羅嗦。”冷冷的口氣,不是我在生氣,而是我所擁有的孤傲,我不認為自己唱歌彈曲有什麼不妥當的,我沒偷沒搶,更沒有出賣自己,你情我願的買賣,自己還不是請我過去,讓我唱歌,這種貴公子真是讓人生厭,自己不做事,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要是讓他們失去了身份地位,說不定還不如那些個願意上街乞食的人呢,滿嘴的仁義道德不過就是他們偽裝自己的工具罷了。與這種人計較無非是給自己添堵。
    “小姐,清淺這就去,”聽這丫頭氣憤的語氣,不由的一笑,果然是小孩子心性,這樣也好,做人會輕鬆很多的。
    “小丫頭啊,別這副樣子的成不,你那小嘴噘的都可以給小姐我掛衣服了。我自妖嬈與他人何幹,反正啊,我們過我們的,由著他們說去吧,別沒事就知道給自己找堵。你呢,快去快回,晚上小姐我要登台。”
    “小姐你說你要登台?!”小丫頭驚呼出來。
    “瞧你嚇的,我隻是要公開演出沒有要買身。。。。。。”
    “小姐,你無聊啊!”
    “你這個小蹄子怎麼說話的,不過算你說對了,最近還真是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說完沒來由的向她調皮的笑了笑,看到她長歎一聲,垂著腦袋走出去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夜,雅閣裏擠滿了人,舞台前麵的座位更是一位難求,這一切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今天江南第一名妓莫尋姑娘要登台。
    冷眼看著下麵瘋狂的男人們,不禁冷哼一聲,果然男人都是無趣的。
    “瞧,莫尋姑娘下來了。”
    “莫尋姑娘!”
    “真是天仙般的人啊。”
    這些男人就不能說些別的嗎,如此聒噪。
    “我家小姐說了,讓你們安靜點,別擾了她的興致。”清淺是個機靈的丫頭,看到我皺眉便主動喊道。下麵頓時安靜,真真的可笑啊。
    “小丫頭到是機靈了許多”我嘴角含笑的打趣道。
    “莫尋姑娘笑了,快看。”不知是哪個沒腦子的家夥叫了出來,下麵再次吵鬧了起來,清淺本欲再說些什麼的,但是被我一個手勢製止了,對於這些男人沒有必要浪費口舌。
    在眾人的吵鬧中,我走上舞台坐在箏前,也不理會他們是否還在吵鬧,自顧自的撥弄宮弦唱道:“天茫茫水茫茫望斷天涯人在何方記得當初芳草斜陽雨後新荷初吐芬芳緣定三生多少癡狂自君別後山高水長魂兮夢兮不曾相忘天上人間無限思量天悠悠水悠悠
    柔情似水往事難留攜手長亭相對凝眸燭影搖紅多少溫柔前生有約今生難求
    自君別後幾度春秋魂兮夢兮有誌難酬天上人間不見不休前生有約今生難求自君別後幾度春秋魂兮夢兮有誌難酬天上人間不見不休”
    一曲終,我掃視下麵,不曾想竟然在最前方的座位上再次看見了他們,男人果然虛偽。我的目光沒有為他們做絲毫的停留,因為我知道不值得。我站起身微微頷首道“莫尋多謝各位公子的捧場,今日的曲子大家不妨猜猜曲名,若是有人猜中了,莫尋今天便再為他唱一曲想聽的,並且親手烹茶以待如何?”
    下麵有片嘩然,隨後便是一陣的猜測,隻可惜無人猜中,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在這個時候的目光有多冷,麵上又是怎樣的冷若冰霜,這些人真是一點腦子也沒有,有點腦子想的也都是些齷齪的事情,真讓人作嘔。
    “莫尋姑娘的曲子,無疑是在訴說著一個故事,而故事主要就是圍繞分別之後,所以在下猜是自君別後。”到還有那麼一個聰明的。
    尋聲看去,不曾想又是他,還真是像鬼魅一般難纏。
    “公子猜的不錯,是自君別後。不知公子還想聽點什麼?”
    “納蘭性德的金縷曲,亡婦忌日有感,姑娘能不能唱?”
    “公子這是在刁難與我,這首詞是他為妻子盧氏所作,作詞那天正是其三周年忌日,五月三十日,距今不過半個多月,從京城傳至少說也要一個多月,公子您說說看,您這不是在刁難又是什麼呢,不過,今日公子既然想聽,我唱就是了,也不枉公子刁難於我的一片苦心。”說完略帶輕蔑的笑了笑,再次坐在箏前撥弄琴弦唱道: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台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拋棄。
    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中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已。還怕兩人俱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裏。清淚盡,紙灰起。”
    最後一個音撥完,我抬頭看著他問道“公子可滿意?”
    “你喜歡納蘭性德?”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問。
    “不知道,我沒見過他,即使見了也不一定會喜歡上,我隻是對他的詞感興趣吧了。男人在我眼裏沒什麼不同的。”
    “姑娘可否烹茶了?”這個人的思維跳躍性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當然可以,還請公子與您的朋友隨莫尋移不至莫尋的無心居。”
    “別,我們就不去了。”一個穿藏青色長衫的人說。
    “貞觀,還是一起好了。”貞觀?難道是顧貞觀,納蘭性德的好友?
    “容若,我們真的不去了,免的防礙你套話。”另一個人說完之後,立刻捂了嘴,他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尷尬。
    “莫尋姑娘,容若無意戲弄姑娘,還望姑娘見諒。”納蘭性德抱拳道。
    我輕笑一聲說:“不是無意那就是故意嘍,也罷,納蘭公子出身高貴,且不說您是誰與我這青樓妓女毫無幹係,就算真有什麼那又怎麼樣,您是天上的月,天上的星,而我們不過就是地上等待您垂青的草罷了。公子今日這座位便費了不少銀子吧,莫尋本就是靠著討公子歡心來賺銀子的,隻要公子高興,別說是戲弄了,即便是輕薄,莫尋也隻能是受著,豈敢有半句怨言。莫尋幾斤幾兩重還是自知的。公子當真無須道歉,還請移步,讓莫尋烹茶以待,以免怠慢了公子,莫尋可萬萬擔當不起。”話雖然是處處顯謙卑,但是任誰都聽的出來全是諷刺。
    “莫尋姑娘今日也累了,還是休息的好,改日,納蘭性德再來討姑娘的一杯茶水。告辭了。”他聽了我的話,麵色不禁一紅又一白,索性先離開。我看他說再來也不過就是客套話,最好永遠別讓我見到他。
    “那莫尋不送了,幾位公子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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