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戎歌說，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是豬過的日子。
    他說的時候，嚴厲地指出李夜瞳現在所處的狀態就是他說的真實寫照，並且有嚴重墮落的傾向。
    季戎歌指責李夜瞳時，她正捧著一大碗的蔬菜沙拉看《辣妹掌門人》，看星野綾被乙幡麗這混蛋弄得失魂落魄，正黯然神傷，渾身散發著菌類培養廠的氣息，看得她也滿肚子怨氣。
    乙幡麗如果愛星野綾，他不會讓她這麼傷心，也不會明知道她會難過還一意孤行。
    他那麼任性。
    李夜瞳巴不得楸著毒打一頓，最好打折他兩條腿讓他再也無法離開星野綾的視線讓她不安。
    以李夜瞳現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乙幡麗那兩條修長筆直來去自如的腿讓她特別的討厭。
    或許可以再毒啞他讓他在說不出傷人的話，恩，把他的桃花眼也戳瞎好了，讓他再也無法勾魂魅眼，對，他的臉也很招搖……
    李夜瞳正考慮要不要把乙幡麗的臉劃花了，如果劃花的話是劃兩個叉還是兩個圈比較符合他冷情自私的性格時，季戎歌鬼魅地出現並發表以上結論。
    李夜瞳尖叫，手腳比大腦反應更靈敏，直接把碗聲音的發源地砸去。
    季戎歌慢動作地把沾在他身上的蔬菜拿開，臉色，呃，跟她剛剛吃的小黃瓜一樣，綠得特水靈。
    不愧是學醫的，眼睛放出的射線跟紫外光一樣，讓她周身的細胞有一種基因突變的錯覺。
    這不是一般的毛骨悚然，為了防止他等一下公報私仇把她的腿治成二度受創的重傷，使傷勢有普通嚴重向特別嚴重晉級，李夜瞳磕磕巴巴地解釋。
    “季戎歌，以前的話，我是從不允許任何人踏入這裏的，所以你的出現對於我來說太突然了，我心理上一時反應不過來。”
    李夜瞳用“這房間”而不是“我的房間”。
    這裏的一切已易主，李夜瞳所擁有的是過去，從前，曾經。
    在她第一次醒時，江宇讓那女孩端晚餐出現在她房間裏時便是一種主權的宣布。
    這裏的一切不再屬於李夜瞳，李夜瞳沒有支配的權利，自然沒有關門鎖門的權利。
    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在李夜瞳的房間自由進出，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以前李家的小姐的房間閑人毋進，因為低血糖晚起的李夜瞳不肯在外人前曝露自己神智不清的樣子。
    失去戒備狀態這對於混黑道的人來說是種致命的狀態。
    當然，對於守備森嚴的李家這並不需要太操心，更大的原因是李夜瞳無法忍受她的房間有陌生人的涉步。
    這點堅持導致了她的房間一直是由哥哥和江宇在整理打掃的。
    讓一個過去的黑幫老大和現在的黑道霸主為區區的一個李夜瞳卷袖抹桌掃地，這份恩寵怕是會折了她的福分。
    哥哥對她的生人毋進感到無可奈何，卻也未見半分責備，因此她房間的鑰匙從來隻有一份，佩在李她的身上。
    沒有李夜瞳的允許沒有人可以進入她的房間。
    因此叫她起床成了比整理她的房間更讓哥哥頭痛的事。
    通常他會在喚了李夜瞳十五分鍾而李夜瞳卻全無半點響動之後耐心全消，果斷地拔槍對準李夜瞳的門鎖扣下扳機。
    “砰——”
    李夜瞳十分不甘願地在硝煙味中倉促結實自己的睡夢。
    哥哥驚雷般的性格使然，她的門鎖幾乎每天都在更新，她的鑰匙閣天就得換一把。
    那些失去的原有價值的鑰匙被她隨手丟在一個箱子裏，日積月累竟也有半箱有餘。
    也無怪乎外麵盛傳李夜瞳有收集門鑰匙的習慣。
    這實屬無奈。
    季戎歌歎了口氣。
    “李夜瞳，我剛剛說錯話了，按照正常的定義來說，一隻豬不會有這麼彪捍的身手，你肯定是隻抽風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