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物是人非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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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回的大宅,曾是屬於李家的,李夜瞳的哥哥掌權時這宅子便是哥哥的所有物。
她和哥哥從不區分她的他的。
哥哥說,隻要他在的一天,這宅子就是她的。
所以當哥哥不在,這宅子易主時,就不再是她李夜瞳的家了。
現在,它的主人是江宇。
江宇抱著睡著的李夜瞳走過回廊穿過大堂,一直走到她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觸到柔軟的被褥李夜瞳舒服地嚶嚀一聲,睡得更沉。
依著多年的習慣江宇幫她掖好被角,起身離開。
落日把最後的一縷陽光撒在她的臥室時,她醒了。
更正確的說,是餓醒的。
滿屋是斜斜的金色光線,有末日的華麗和悲涼。
一切沒變,連餘暉透過玻璃窗的角度都沒變,當初覺得溫暖的陽光竟帶著冰冷的質感。
或許一切真的沒變,變的隻是人心。
可是李夜瞳怎麼總覺得她隻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
哥哥的死,江宇的驟變,她的逃離,咯人的床板,簡陋都幾乎家徒四壁的租房,朝三晚九的工作,站得雙腳酸痛還要努力擠出微笑為客人服務的難過,難吃的水煮蛋……這些都是夢,夢醒了一切的不愉快是不是就會消失?
哥哥還是疲於為她收拾爛攤子?她是不是還可以樂此不疲的享受哥哥怨言背後的寵溺?
哥哥總會拍門板大叫日過三竿了該起床了懶豬,最後無可奈何用槍打爛門鎖,拉開門……
一個女孩托著托盤出現在門拉開的縫隙之間。
李夜瞳不覺失笑,怎麼可能是夢?
哥哥冰冷屍體的觸感還停留在指間,他又如何如何出現在她的麵前?如何喊她該起床了懶豬,如何用槍打爛門鎖,拉開門出現在門拉開的縫隙之間?
她是如此不肯死心,像鴕鳥一樣不肯麵對別人早已接受並開始遺忘的現實?
不肯相信哥哥的死,不肯相信江宇的殘酷,不肯相信黑道霸主已換了一個人。
她如何相信兩個傾盡柔情疼寵她的人如今都不在了!
見李夜瞳醒著,那女孩高興的叫道:“小姐,你醒了?江宇少爺問了幾次你醒了沒,見你還睡著也就不忍心吵你就走了,早飯和午餐都撤下了,沒想著小姐你就醒了。”
不忍心?
現在的江宇還有什麼是不忍心的?縱是有,對象也不會是她。
李夜瞳看那女孩,她眼底是明淨的陽光,她的生活必定不似她,平凡簡單卻又自在單純。
她又如何明白她現在這般的心境?說了也不明白,徒增不快罷了。
她必定以為江宇不叫醒她是貼心,卻不知道江宇從不打沒準備的戰,更不做沒準備的事。
他明白低血壓的她一旦處於睡眠狀態是不會太在意她所處於的狀態。
養過貓的人都知道一隻昏昏欲睡的老鼠無法引起貓捕捉玩弄的興趣,這是貓科動物的特性。
更何況江宇的利爪絕對不是家貓的級別,他是老虎,鋒利的還有他的獠牙。
既然江宇那麼寬容地讓我養足精力她又怎能不全力配合他辜負他的苦心?
接過女孩遞過來的食物,極專心地吃起來。
是很就沒有吃到的美味,如果沒有青椒就很完美了。
見李夜瞳吃得極為專心,那女孩便無聲退下。
李夜瞳知道她是去通知江宇。
不多時,江宇便出現在門邊,皺眉看她不曾動過的青椒。
“又不吃青椒。”他走近,在李夜瞳身旁挑了個位置坐下。
她不語,盯著碗筷隻當他不存在。
“你從小就挑食,最討厭青椒每次都退給我吃。”他的沉嗓像在講很久遠的事情,天知道他們分開隻是一年多。
江宇說錯了,她並非隻叫他幫她吃掉青椒,受她迫害的還有哥哥。
以前如果江宇不在餐桌她就勒令同樣不喜歡青椒的哥哥幫我解決,這讓哥哥痛苦不堪。
所以爸爸死後哥哥掌權的時候便不再出現青椒這一類食物。
當然江宇總會不死心的列出青椒的總總好處,又說要注意營養均衡之類的。
他把青辣椒的營養成分的百分比一一列舉出來,不愧是經濟學專業的高才生,對數據的精確掌握的分毫不差,但顯然他低估了她對青椒的厭惡,至少他從未讓她自動張口吃下一塊青椒。
那時她的抵死不從嚴重的挫傷了他作為一個理科生的驕傲,所以李夜瞳總能在拒絕他時看到他平時冷靜自製的臉有滿滿的不甘願,這讓她快樂無比。
江宇拿起筷子,夾些青椒放進嘴裏。
“青椒的營養豐富,不吃對身體可不好。”
李夜瞳的視線停留在江宇臉上,紅了眼眶。
不愧是高才生,簡單機械的營養公式就可以全麵瓦解她辛苦築起的堤防。
我該不吝惜地稱讚你,我那麼可以地不去回想的過往,不去想哥哥不去想你,什麼都不想隻當李夜瞳也是死去的人,隻當一切都是前塵往事。
可是你簡單地把我的辛苦築防都化為烏有,隻用了彈指之力便又將我推回萬劫不複的地步。
“怎麼哭了,還是吃些吧。”那麼輕柔誘哄的語氣,筷子卻不容質疑的霸氣,夾著青椒伸到李夜瞳麵前。
“你比以前都瘦了許多,再不吃身體可吃不消,再說,不吃你又如何有力氣逃開?”他難得溫柔,一隻手捏著李夜瞳的下顎把青椒塞進她嘴裏。
一股讓反胃的味道在她的味蕾蔓延開,李夜瞳推開江宇就著床沿趴著吐了出來。
“真是怎麼討厭青椒?這可真傷腦筋。”江宇說的很困擾,表情卻悠哉自在。
“江宇我吃了又如何不吃又如何?你當真我還逃得掉麼?”在江宇的眼皮底下出逃一次是運氣,第二次則是種奢望。
所以知道是江宇在我租房前敲門時她才會毫無反抗甚至自發地隨他回來。
不是不甘心隻是知道以江宇的性格,沒把握的事他絕對不做,他不會獨自一人來,暗處必然有他的爪牙盯著,她縱是插翅也難飛。
抵抗掙紮不過招來不必要的苦頭,她又何不讓自己體麵點?至少不會招致更大的羞辱。
“你懂事多了,真該好好獎勵一下。”江宇爽朗一笑,隻是依舊融化不了他周身的冰寒。
他伏下身,線條優美的唇覆蓋在我的唇上,蜻蜓點水的吻觸,小心翼翼如同對待易碎的瓷器,如同過往無數次的溫柔對待。
唇上一痛,她吃疼地推開他,他意猶未盡伸舌舔唇上的血,鷹隼般的眼盯著我,透著滿意。
勾起過往的一切讓她沉浸其中再狠狠將她摔回現實,虛幻和現實的巨大落差交織成的痛苦表情,他看了可滿意?
嘴裏鐵鏽味的腥甜讓她發自內心的疼痛起來。
“小瞳,這一年多來我掘地三尺,若不是知道你的證件還在我這裏,我還真懷疑你早已飛離我身邊,李家的小姐,果然不容小視,是我太低估了你的能力還是你隱藏得太好了?改名易姓連容貌都隱藏著,也怪不得我的手下認不出。可費了我不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