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例高考還有31天，薑文瑞重返崗位了。
    辦公室老師都很熱情，送了不少禮物，柯楠老師因為受過他不少幫助，還特意送了兩瓶正宗蜂王漿。
    “柯老師，這可不行……”你家上有老下有小的……
    “得了得了！等我家棒棒結婚你再送份大的！”
    薑文瑞笑笑，隻好收下。
    三年十班背著學校（高考期間，禁止非法結社……）搞了個小型歡迎儀式，把“校運動會團體第一名”的獎狀往講台上一擺，56個小孩臉紅撲撲地在下麵一坐，感動得薑文瑞眼睛都紅了。
    “老師您真的好了？”
    “老師你還當我們班主任吧！學校要給我們安排代理班主任我們都沒要！”
    “老師您不在，肖老師可把我們害苦了！他硬說是我們把您氣病了，往死裏留作業啊啊啊！”
    “老師你不在，哪個老師都欺負我們啊！連曆史老師都罵我們‘白眼狼’啊啊啊！”
    “老師……”
    “老師……”
    薑文瑞都不敢衝他們點頭，怕一低頭，眼淚就流下來了……
    “老師，您還不知道吧？潘文博被學校保送北大了！”何琴激動地大喊。
    “真的？”真是個不小的驚喜，“潘文博，你之前電話裏沒告訴我啊！你可別告訴我，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老師……”潘文博站起來，臉紅。
    “哎！班長！你趁我們不知道和老師打小報告吧？”林天冰也扯一嗓子。
    “我……我哪有？”
    “背著我們打電話還說沒有？”
    “就是就是！”
    “難怪老師都不擔心呢！……”
    ——七嘴八舌。
    薑文瑞看著他們孩子氣的模樣，眼淚終於努力憋回去。
    突然，一個人站起來，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
    ——張毛毛。
    孩子也沒什麼太大變化，就是瘦了，本來偏長的頭發變短了，不，簡直就貼著頭皮，整個人顯得幹淨、利索。
    隻可惜低著頭。
    薑文瑞有點……忐忑——他不是惹禍了吧……
    薑文瑞看著他，全班同學都看著他。
    走到薑文瑞麵前，張毛毛把一張紙雙手遞過去，低著頭。
    薑文瑞接過來——檢討？校級處分？開……開除？
    抖著手把折了一下的紙打開，愣住了——語文試卷，成績，123（高考語文150分滿分，語文是比較不拿分的科目，123已經很不容易鳥~~）。
    “我可不是故意諂媚啊！~~可就語文成績最低，隻好拿這個了……”張毛毛笑，終於抬起頭。
    薑文瑞覺得剛止住的眼淚又下來了。
    “老師！張毛毛這次考了全班第二！全校第十一名！”何琴激動得砸桌子。
    “他不是人啊~~經過‘人類委員會’研究得出結論——他不是人啊！~~”
    “哎！他不是抄潘文博的吧？”林天冰故意添亂。
    “你腦子進水啊！他倆不是一個考場！”何琴拿書砸他。
    全班沸騰。
    薑文瑞輕輕擦下鼻子，聲音顫抖，“謝謝。”
    “不，該我說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你很好，是個好學生……”
    張毛毛回頭對潘文博齜牙，突然把腦袋湊到薑文瑞耳朵邊，小聲，“老師，你和杜大哥最近……挺好啊？”
    “啊？”薑文瑞哪裏跟得上他的思路，茫然點頭。
    “哦~~”張毛毛“哦”得山路十八彎，繼續小聲，“沒啥，我就是覺得……您走路的姿勢挺逗的~~~”
    ……
    “你！……”
    薑文瑞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