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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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正常的紀元,現在是2005年初,2004年的冬天還沒有過去,正是三九,傳說中東北最冷的時候。
今天是星期天,在高三連周六也被用來補課的高壓日子裏,星期天變得尤為寶貴,所以饑渴了很久的杜大少爺終於在昨夜得償所願,把美食很是徹底地享用了一遍……
結果,第二天誰也沒能起來,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多……
“文瑞啊,我餓了!”
“我也餓!懶得動彈!”
“你下去做飯吧,啊?這可是國計民生問題啊!”
“嗯!我下去就徹底變成要我命的問題了。”
“哎~可是昨晚兒明明是我出力多好不好?”
“你還真有臉說啊你!”薑文瑞一個翻身,本打算用枕頭打他,卻又疼得癱回床上。
“嗬嗬,看來效果不錯啊!效果不錯……”
“我把你這個禍害掐死得了!”說完,薑文瑞胳膊一撐,把兩隻手都掐在杜平脖子上,一邊咬牙切齒一邊使勁。
“哎呀,我死事小,讓老婆獨守空閨事大啊!”
“好啊!我正想試試個人空間的感覺呢!”
說完,薑文瑞還真用了點勁兒,隻可惜早餓虛了的孩子是沒有力氣的,所以可憐的薑文瑞又被杜平就勢一把摟住,狼一樣地啃起來。
這邊正啃得難舍難分激情四射天雷勾東地火外加饑腸轆轆呢,床頭櫃上的電話突然很不識抬舉地響起來。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杜平自然是心無旁騖,一心隻想再吃點零食,薑文瑞可不理他,伸手就把電話撈起來。
“喂~~”三分疲倦三分朦朧三分慵懶外加一分沙啞的聲音,害得杜平險些又破了功。
“哎!還沒起呢~~來吃飯啊!”是杜楓杜二姐。
薑文瑞迷迷瞪瞪地就順嘴回了一句,說完就讓他連腸子都悔青了。傻孩子回答說——
“不行了,我沒力氣了……”
結果……換來電話那頭兒和電話這頭兒的雙向爆笑……
“哦~!哦~!沒力氣了啊~~看來我老弟英雄不減當年啊~~”
薑文瑞再不說話,氣鼓鼓地把電話扔給杜平,轉身躺在床上翻白眼——
真是……丟人丟到家門口兒了!
隻聽那個接電話的野獸還笑得洋洋自得,對著話筒大點其頭——
“就是!你弟弟我是誰啊?別說他一個,就是仨也不在話下啊……啊!”
杜大少爺正吹得唾沫星子橫飛,一重量級拳頭就很是熱情地降落在他肚子上,於是乎那個什麼欲強勁的某狼發出了野獸該有的嚎叫……
話筒那邊的某人笑得更歡了,簡直有往鬼叫方向發展的趨勢。
“姐,您要就是讓我們聽您老人家的花腔女高音,我可就掛了啊!”
“哎!別別別!今兒有正事來著。”杜楓咳了咳,換了副頒布聖旨的調調,“老爺子叫你們回去吃飯。”
薑文瑞也聽見了,和杜平對望了一眼卻沒吭聲。
“嗬嗬,你們沒聽錯,是叫‘你們’,倆人兒!”
“不是……那什麼,姐,你今天看太陽了嗎?”
“看了看了,東邊升起來的!”
“那什麼,今年是2005年吧?”
“是啊是啊,比你姐我還是呢!”
“那那……今兒大連海嘯了?”
“海嘯你跟在那放屁!”
“那那……”
“行了行了!你煩不煩啊?你到底回不回來?不回來還少做點菜,這幾天趕稿子可累死我了!”
薑文瑞在杜平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他“嗷”的一聲躥起來老高。
“回回回!當然回一定回不可不回啊!”杜平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大腿,一邊欣賞薑文瑞穿衣服的優雅動作,“姐,有消息沒?給透露點兒?”
“嗬嗬,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想的,可能是看你們這些年過得也挺好的吧。老人嘛,總是希望兒女幸福不是?你們過得好他們自然就沒什麼說的了。”
……
“所以我就說嘛,老爺子那氣頭兒上的話不能聽,現在明白了吧?”
“姐……”
“得了得了,別矯情,趕快收拾收拾過來!”
“姐,我這也算是熬出頭了啊……”
“小有成就吧,日子還長著呢!你們這也是……快七年了吧?可是危險……”
“危你個頭!先解決你自己的問題再說吧!”
“我抽你啊!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告兒你,要是敢在老爺子麵前提半個字,我……我讓你變成薑家的媳婦兒!”
“哎哎哎!千萬別千萬別!”想到自己乖順的老婆在自己身上馳騁疆場,杜平怪異之餘……還是覺得脊背發涼……
“不想滑鐵盧你就給我老實點兒!行了,不跟你嘞嘞(嘞嘞:方言,廢話的意思)了,我還花著電話費呢!”
“哎呀姐,你還是……這麼大方啊……”
“跟你媳婦兒貧吧!懶得理你!”
掛了電話,杜平更樂了,隻見剛洗過澡的薑文瑞頂著濕漉漉飛頭發坐在床邊,正看著大衣櫃裏的衣服發怔,衣櫃的大鏡子上剛好映出他呆愣愣的表情,簡直……可愛極了……
話說他今年也34了,比自己還大一歲呢,怎麼就不顯老呢?
杜平嘿嘿笑了兩聲,光著身子湊過去,把他抱在懷裏。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趕上大師坐禪了哈!”
“你說咱今天穿什麼好呢?西裝太正事了,休閑裝又太隨便……”
哈?
杜平傻了,這這這……這小媳婦兒都想什麼呢?怎麼緊張成這樣?上次省教育廳的十幾個領導聽他的課也沒慌成這樣,今兒這是……
“還有啊,咱們拿什麼東西去呢?以前送的補品都給退回來了,你爸媽是不是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要不我做點什麼帶去?還是……”
“不用了。”
“怎麼能不用?這都快……快七年了……我……”
“真的不用,”杜平把頭埋在薑文瑞的衣服裏,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真的,隻要你跟我一起去就行,咱倆一起去……”
……
“別操心了,也別緊張,怕什麼呢?我爸媽不就是你爸媽嗎?”
……
“放心,咱贏了,他們不會嫌棄咱了!”
杜平把有些僵硬的薑文瑞摟得更緊些,很努力地讓自己笑出聲來。
“其實我覺得啊,就這麼把你用被子一包拎過去,”杜平可不是光說不練,竟真的用被子把渾身濕嗒嗒的薑文瑞裹起來,還順手搔他的癢,“他們肯定更喜歡——瞧這小兩口兒啊,感情多好啊!”
“把你打包送去得了!”薑文瑞被逗得笑出聲來,笑容卻還是不完整,像秋天掛了霜的小白菜。
“別擔心你爸那邊兒了,小妹不是說家裏挺好的嘛!”
“都兩年沒回去了,他身體又那麼差……”
“要不咱今年去你家過年?”
“回我家?你不怕露宿荒野?小心我爸再把你打出來!”
“嘿嘿,我家那個老頑固都投降了,你家那個也差不多啦!”
“希望……”
“我看就是已經攻克了,我前一個月給他寄的藥不就沒被退回來!”
“那是因為他用得著。”
“是啊是啊,錢更用得著,趕明兒我再給他寄點錢去。”
“要是他覺得想用用兒子了怎麼辦?”
“啊?”杜平幹巴巴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兒,“嘿嘿,那還得看他兒子的學校放不放啊~~~”
“你就滑吧!快洗澡去!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