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浴火鳳凰翩翩飛 第四章宮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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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池宮玉函軒
燕紫薇端坐在鳳池宮內的書房內,眼睛冷冷的看著跪下那一群人,這一群人都是燕紫薇宮裏執事的太監與宮女。
原來燕紫薇一回宮就聽見這些宮女太監在嚼舌根,說的內容都是關於宮裏以前那些事情,本來是件小事,但是燕紫薇聽他們的語氣,知道他們心裏大多不服她的,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後在皇宮裏無異是跟失寵妃子一樣。燕紫薇必須要立威,就請來宮中年長的嬤嬤責罰那些太監與宮女。
來的嬤嬤有三個,其中一個竟是景帝的乳娘--許嬤嬤。景帝登基後,一向對她禮遇有加,她基本掌握著宮裏那些老人的一切。當年,若不是她背著柳後私藏李雪兒,李雪兒絕對沒有今天。
燕紫薇看著她發白的頭發,憔悴的麵容,就知道,宮裏能派她來,可見她現在情形不那麼樂觀。
沒有人幾個人會知恩圖報,就算是李雪兒也是如此,她怎麼可能容忍一個下人,在曾經看見她人生最不堪的過往以後,還能在她在得勢後,去提拔她,任她有機會在其他人麵前說她的不堪往事。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燕紫薇冷冷開口道:“鳳曦宮不需要舌根長的人,你們要是覺得命太長,就盡管說。今天就到此為止,本宮不會再責罰你們。但是你們也要見好就收。退下吧,本宮今晚就在這裏歇息。”太監宮女們聽了,趕緊倒退著離開玉函軒。
燕紫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對身旁的其中一個嬤嬤說:“許嬤嬤,是皇上派你回來侍候本宮的嗎?本宮記得,許嬤嬤以前是皇上身邊紅人,怎麼現在落到這種地步。”
許嬤嬤立刻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當初是奴婢鬼迷心竅,幫皇上藏著那個狐媚子。誰知道,那個狐媚子得了勢,就不把我們這些嬤嬤放在眼裏,在宮裏橫行霸道,害的奴婢好苦啊,娘娘。奴婢該死。”
燕紫薇在心裏冷笑,狗咬狗,一嘴毛,當初你們還不是以為李貴妃出身貧寒,可以利用的空間很多,你們這幫勢力小人會幫著她嗎?哼,現在李雪兒得了勢哪還會讓你們騎上頭,你們這群奴才吃了虧,就想起我來。
表麵上,燕紫薇不動神色,緩緩說:“唉,本宮也是自身難保。嬤嬤,你不是也看見了嗎?皇上現在心裏哪有本宮的位置,想幫你們出口惡氣,也實在很難。本宮現在隻求平安度日,以後這後宮的事情,本宮是不想也不能再插手啦。”
許嬤嬤聽了,大慌,忙拉著旁邊三個嬤嬤一起跪下來,泣聲說;“娘娘,你是中宮之主,如果你沒有辦法,奴婢們就沒有活路啦,娘娘,你就看看太後的份上,救奴婢們吧。”
說完,四個人撲通的磕起頭,燕紫薇不理睬,把玩在手上的茶杯,大約過了一刻,燕紫薇看見他們額頭出血,就假意說道:“本宮現在能有什麼法子,柳家向著淑妃,元陽公主和皇上偏著李妃,
文武大臣對本宮也是諸多不滿,你們說說,本宮還能做什麼?”
許嬤嬤抬起頭:“娘娘乃金枝玉葉,那些人怎麼可以和娘娘比。娘娘,奴婢們願意為娘娘效力,何愁東山不起。隻要娘娘有心,奴婢們和其他嬤嬤一定可以幫助娘娘。”燕紫薇微微一笑,她知道這幫老家夥已是山窮水盡,柳太後一死,皇上與新貴妃哪裏會容得下她們,她們如果不趁機找個靠山,不是被趕出宮,就是被處死,這兩條路對幾個身處燕宮的嬤嬤而言,就是絕路,她們唯有奮力一擊。現在皇宮除了她柳鳳瑤,沒有人可以做她們的靠山。
燕紫把茶杯往桌上輕輕一放,肅然說道:“當初,太後對你們不薄。可是你們趁著太後病逝,還不是一樣背叛太後的臨終托付。現在,本宮也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就算本宮有心幫你們,可是,也是心有餘力不足。你看看,這鳳曦宮,處處都是皇上與公主的人馬。本宮不要說做什麼,就算打一個噴嚏,恐怕皇上都會知道。”
許嬤嬤與其他嬤嬤聽完這段話,麵如死灰,沒有想到皇後竟也不肯幫她們,難道就這麼等死嗎?不,就算死也要拉那個李雪兒這個賤人做陪葬。許嬤嬤的臉上閃過一抹陰毒。
燕紫薇看見,心裏暗歎息,宮裏生活越久的人越陰狠,李雪兒得罪她們,無異於引火燒身。
“娘娘,你放心,奴婢們會幫你的,以我們在宮裏的資曆做這些事情綽綽有餘。隻要皇後娘娘肯站奴婢們這邊,奴婢們就有辦法讓李妃失寵,由你繼續統領後宮。”許嬤嬤很有信心的說道。
“後宮的事情,你們比本宮還明白,今天不是她死就是你我滅亡。本宮能說的是,既然我們統一戰線,那麼,本宮不希望你們對本宮還有異心,如果真到那天,本宮也不會客氣。自然,你們若是做到剛才許諾的事情,事成之後,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娘娘英明。”沒有想到這個皇後竟也學會威脅她們,想到在楓山的傳說,許嬤嬤心裏開始懷疑自己的計劃是不是對的。
“現在你們可要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到本宮身邊,至於那些信不過的也暫時不動,除非抓到她們的過錯,否則,我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至於嬤嬤們,你們暫時委屈一下,讓她得意去吧。哼,本宮看她橫的了幾時。”許嬤嬤領頭謝恩,心裏卻忍不住打個冷戰。
這個蠻橫的皇後竟如此有心計,難道以前,宮裏的老人全錯看她了。
許嬤嬤等人走後,天已經蒙蒙亮,燕紫薇看著天邊那一絲亮光,竟覺得寒意遍體。
這個後宮就是看不見的大陷阱,進來的人要想活下去難,活得好更難,想起曆史上多少紅顏命斷後宮,多少天之嬌女也淚灑後宮。尊貴如陳阿嬌,在被皇帝利用後,在長門孤獨的過一生,步她後塵的衛子夫寵慣天下如何,最後保不住自己的家人與子孫,至於那李夫人若不是早逝,在病前為了留住皇帝那一絲眷戀,竟不願相見,這也是如何的悲涼。現在,她燕紫薇就是步她們的塵,這次重生是天賜的好機會,也是上天給她的懲罰。
不,現在容不得她傷春悲秋,活下去,要活下去,不但要活下去,還要活得比誰都好,這顆心再也不要給任何人,隻要把心留給自己最安全的。
想到這裏,燕紫薇眼裏閃過一片亮光,仔細看,卻是眼淚,那晶瑩的淚珠,掛在臉上,風一吹,就消逝不見了。
從今往後,燕紫薇的人生隻有權力與財富,再沒有所謂的情或者愛,燕紫薇對自己反複暗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