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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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為自己和公子潤確定關係而開心的第二天,王清告訴我一個消息,比我們早來一年的XX離開公司了。因為她和公司的一個工程師談戀愛,所以走了。
“公司不是鼓勵的嗎?”我不理解。
中午吃飯八卦時間,公子潤和常沛還有王清和我,在辦公室裏聊天。王清說了這個消息,我下意識的看看公子潤,一如既往的笑眯眯,可是我卻覺得有些僵硬。
“說是鼓勵,但是你想啊,現在哪個公司還跟以前似的千秋萬代啊!就算千秋萬代,我們這些小嘍囉也不能在這公司裏混吃等死吧?再說了,就算我們想,那公司不得考慮一下升級更新嗎?夫妻兩個都在,一升級,吧唧全layoff了,哭死去吧!”王清不愧是王清,看的透徹,說的明白。我們和公司真是□裸的金錢關係。
這個消息幾乎是爆炸性的,公子潤陪著何春菊見客戶回來已是晚上,仍然把我約出來,不用他說,我就搶著說:“我們先不要公開吧!”
這話總得有人說,但我就不想聽見別人對我說!
公子潤摟著我,“嗯,等我三年期滿了,我就跳槽。”
三年,好長啊!
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三年的等待?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開始變得實際,不再相信別人的話,甚至不相信自己的承諾。我嘴巴變小,這些疑問統統關在心裏。
因為住宿舍,因為不能公開,因為大家都在一起辦公,公子潤對我並未因為特殊關係而有任何特別。甚至也許是有忌諱,還有些刻意的疏離。
王清在MSN上跟我說:“這個公子潤對誰都放電,要不是我有老公,肯定也得栽進去。你們在一起四年了,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說:“沒有,習慣就好了。”為了取信於人,我告訴王清,“我不想出操,他攆著後麵趕你起床,這種人好麼?”
前麵說完,中午吃飯王清就一臉壞笑的問公子潤:“公子,聽說當年你有去女生宿舍□的權利?”
公子潤看我一眼,雖然隻是一眼,也足夠人心慌。但我不知道是喜歡的心慌,還是因為說了不該說的真的發慌,最近越來越患得患失了。
“學生會檢查,我一般都在門口站著。孟露有老師特批不用上操,沒人吵她的。”
“哎呀,孟露你還有老師特批不上操的權利?那這四年你不是睡爽了!”王清羨慕不已,我才知道原來這也是讓人羨慕的地方!
晚上出來跟公子潤說了,他笑道:“你不知道你在學校有多風雲嗎?很多人都認識你的,羨慕死別人了!”
原來我還是個人物!但是那個“大人物時代”已經在我不經意的時候過去了,現在我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助理,前途未卜,情路未卜,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我開始懷念自己的大學生活: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多幸福啊!要能永遠的停留在那時候該多好——哪怕沒人疼沒人愛,沒有桃花朵朵開!
八卦之所以為八卦,就在於它總是似是而非。
張秀秀在行政部門混的如魚得水,看不到半點不適應的地方,而且最近已經以助理的身份獨自主持公司的內刊。最讓我和王清羨慕的是,公司最近請了一個很著名的谘詢公司給公司做企業文化設計。據說花了很多錢,要做個什麼文化內核出來。
張秀秀作為內刊的副主編,當然的成為這個項目的成員。而且由於大家都很忙,她就成為項目的實際聯絡人。的6aab12保護版權!尊重作者!反對盜版!@Copyrightof晉江原創網@
王清這幾天一直念叨奇怪,因為張秀秀的遭遇使她的“黨派理論”受到嚴重挑戰,她執意認為這是個個案,我卻笑她人小鬼大,水仙花倒栽充大頭蒜。
因為做項目,張秀秀來辦事處出差的機會越來越多。由於曾經同屋的關係,我們三個經常在一起吃飯,有時候也會叫上常沛和公子潤。
常沛老大不小的沒有女朋友,聽說有個女友在美國,在他讀MBA的時候分手了。他的年紀比我們大一些,做事也很穩重,有一種讓人輕鬆的力量。
別人喜歡拿我和公子潤開玩笑,他卻從來不提,有時候還代為擋駕,免我許多尷尬。這種好意在我和公子潤確立關係後顯得更為珍貴,因為我有時候真的想大聲的向全世界宣告:我是公子潤的女朋友!若非他在擋駕,恐怕真的就繃不住了。
常沛和公子潤是一個屋的,但是公子潤連他也要防備,我們的關係若即若離,稍微頭暈一點的時候,我都以為那天晚上是個夢。
我希望做夢的時候很多,但是這件事我覺得不希望它還是夢!
張秀秀沒有男朋友,她自己說沒有,王清問她:“常沛和公子,你選哪個?我幫你做媒。”生活在蜜糖中的人恨不得天下人都生活在蜜糖裏。
大四三件事,定男友,找工作,落戶口,都完成了,就能像王清一樣生活在蜜糖裏;完不成,就如我這般,天天惴惴不安著,心裏苦哈哈的。
張秀秀的眼睛圓圓的,並不大,但是很圓,巴掌大的瓜子臉,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秀氣。王清這樣問,她就看著我說:“孟露,你先挑,你漂亮,我就要你不要的。不然,我有壓力。”
我也有壓力。不是我挑人家,是人家挑我,就算現在兩廂情願了,還不能說。
“秀秀,你不選就不選麼,幹嘛拉上我。你又不知道,我這人鑽錢眼兒裏,除了工作掙錢哪有時間想這些啊!”
王清說:“也對,孟露天天悶在辦公室裏,看這臉悶的,都沒血色了。秀秀,你要等孟露那可得日子了。”
張秀秀圓圓的眼珠轉了轉說:“那……常沛,公子,你們兩個誰願意啊?”
哈哈,那兩人一愣,我和王清差點鼓掌。太妙了!這球踢得,以後得學著點兒。
常沛和公子潤幾乎是苦笑著互相看了看,然後常沛說:“秀秀,你就別難為我們兩個了。來,吃飯吃飯。”
吃完飯,王清悄悄的說:“我看常沛對秀秀有意思。你看他老沒事看秀秀,說話又特別的拘謹,肯定是心裏有想法。”
王清是八卦先鋒,她的老板是八卦大王,大王指揮先鋒開路,一般她說的事兒,多半靠譜。跟王清接觸日久,我對八卦就越來越相信。反過來,王清到教訓我“輕信是認知的大敵”。總是她有理。
公司裏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你都熟悉了,就算有個突發事件也不會讓人絕望的束手無策。
因為結構調整頂部下來,辦公室裏總有一種暴風雨前的壓抑。常沛和公子潤身份特殊,其他的銷售員不怎麼跟他們聊天。
公子潤還好,何春菊有時候會把他叫過去交代一些類似辦公室的工作,不能算閑著。常沛就很慘,如果自己不找活幹,就是閑人一個了。
和秀秀吃飯的時候就覺得常沛的狀態不太好,不過他和公子潤關係不錯,應該可以是個安慰。晚上偷溜出來約會,公子潤笑我:“能管好自己就行了,別人不用你操心。”
我們不敢在外麵呆著太久,總怕被人抓到或者發覺,尤其是管理員小張,閑著沒事一雙小眼看的真真的。有一次,也就是前後腳的沒錯開時間被她抓著,立刻大嘴巴的當著所有人的麵問我:“你是不是和公子潤談戀愛了,怎麼老看見你倆在一起?”
我自然不能說破,隻好搪塞:“怎麼,非得男女朋友才能在一起嗎?那我跟常沛說話就算腳踏兩隻船了?”
“我不跟你講!我講不過你!”小張耍無賴,“你們大學生,有知識的文化人兒,說話都一套一套的,我講不過你們。反正你們肯定有問題!”
那次,連著好幾天,我們都沒敢出門。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靠短信聯係,偶爾我會想起和謝亦清的電話粥,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常沛的境況沒多少改善,他以前雖然做銷售,但不是一個行業,開拓市場非常困難。可能他反應過一些,何春菊開始分給他一個單子。中等的項目,快一千萬了,在上層備案,上麵都知道。可是,周一投的標,周五傳來消息——丟了。那個項目也是我第一次參與投標,熬了一夜,公子潤也陪著,消息傳來大家都不好受。
快下班的時候,因為是周末包括何春菊在內,人差不多走光了。老李過來拍拍常沛的肩膀,歎口氣說:“不用難過,這個項目誰做都是丟。也就是你攤上了而已。”
何春菊根本拿不下這單,正好常沛要求任務,她既可以把這燙山芋丟出去,又在領導麵前表示自己公允的很,是最簡單的一箭雙雕。
我以為公子潤要安慰一下常沛,收拾東西準備走。誰想,公子潤接了一個電話,走過來說有事要先走一步,他看看常沛,我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其實,我也不好受。大家隻看著這是常沛在公司的一次重要表現,誰能意識到這也是我自己第一次表演呢?
比起那些清醒的自我克製,我真的很希望能躺在公子潤的懷裏大哭一場念叨念叨。可是不行。
他有事要走,囑咐我照顧一下他的好朋友。
喝酒嗎?我並不覺得常沛那樣的君子會答應我。他肯定不願意在一個女同事麵前展露自己的脆弱。
看看電腦還沒關。我想起一件事——
“常沛,你今天晚上有事嗎?”
常沛一直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看書,能看進幾頁就不知道了,“沒什麼事,怎麼了?”還是笑眯眯的樣子,隻是臉上有些灰敗,一向胖乎乎的臉盤似乎一下子多了許多皺紋和斑點。
“我有些數據要做,銷售數據,挺麻煩的,如果你有時間……”我不想強求他,如果他心情不好希望獨處,那他可拒絕我。但是如果他夠聰明,應該明白幫助我做這些東西,隻要稍微有點頭腦,就能站在何春菊的角度對整體業務有個把握。其他的銷售可以通過共享看到,不知道為什麼,何春菊沒有給他開通共享的權力。他問過我,我隻能說都放入共享盤,他須得找何春菊授權。
但是我想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有些銷售往往隻登記一個信息,並不親自跑項目,所以,從過數據跟蹤可以發現哪些項目是沒人盯著的,也許這裏麵就有常沛的機會。
果然,常沛眼睛一亮,點頭答應下來。
我調出一份做到一半的文檔,調出來的時候,故意打開銷售登記信息(也是需要共享權利的),然後關掉。然後又調出幾份原始數據表,對常沛說:“我Excel用的不好,你能幫我查查這裏麵有什麼問題嗎?一個人看,怎麼也看不準確。”
常沛一手支撐著桌麵,我坐在自己的電腦前問他。他沒有立即回答,等我奇怪的抬頭去看他的時候,他似乎已經拿定主意:“我可能需要時間。”
“沒關係,我到那邊看會兒書。你校對完了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我抽出考研的書,向最前麵的位子走去,常沛叫住我說:“孟露?”
“嗯?”
“考研……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他斟酌一下開口,卻與工作不相關。我笑,他亦笑。我喜歡他此時的笑容,自信明朗,暖洋洋的。
但是,我終究不是他的朋友,朋友是交心的,不是交資料的。
公子潤發來短信,說他今天有事,晚上不回來了。明天十點,問我能不能去動物園。想起小張淩厲的眼神,我趕緊回複同意。這日子,比地下黨都難!
在動物園,我終於有了談朋友的感覺,看平時那麼端莊虛偽的一個人此時笑的光明燦爛,還不時的做鬼臉,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公子潤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純白的沒有任何誇張的構圖,隻有一個小小的豹子標識,套在淺藍色的牛仔褲外麵,和今天的天氣一樣明朗舒潤。
“露露,你……嗬嗬,你在學校怎麼沒穿成這樣?”公子潤說話的表情有點發傻,我以為除出了什麼問題,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
“這是和王清逛街的時候她幫我買的,今天天挺熱的我就穿了短褲,是不是太短了?”我向下拉拉小T恤的衣角,這個T恤能蓋住肚臍就不錯了。
“沒有。”他左右打量了一會兒,我們正站在大象館外麵,幾隻大象正在泥潭裏打滾。
公子潤的眼神讓人渾身發熱,趕緊裝成很純真的樣子去看大象如何在泥裏打滾。難怪人家說戀愛中的人都傻,就算不傻也要裝傻!
正傻著,突然屁股上被人擰了一下,我捂著憤怒的去看,公子潤已經俯首在我耳邊低聲說:“這麼好的屁屁為什麼早不讓我看!”
“好屁股多的是,幹嘛找我!色狼!”說歸說,心裏甜滋滋的。小公是不是以貌取人這種嚴肅的問題還沒腦子考慮,滿心都是被他喜歡的歡喜,這回是真的變傻了。
公子潤從後麵圈住我,低低的耳語。周圍是各種動物發情的吼叫和嘈雜的人聲,可我就認這低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以後,隻給我一人,不許讓別人碰,聽見沒?!”
不知道算不算甜言蜜語,但是比起謝亦清的鬼故事,還是這個能讓我接受。
周圍人很多,擠擠挨挨的,我們在人叢中互相貼在一起,感覺自己就是驕陽下的冰糕,化成了甜呼呼的一坨。
中午吃飯,公子潤指著動物園外麵的仙蹤林,我立刻臉黑黑的不去。
轉到遠處的永和豆漿,他追問我原因,我才指著不遠處的賓館說:“我過年的時候就是在那家賓館實習的。謝亦清過來看我就是在那個仙蹤林吃的飯,後來她朋友去賓館找我談判被我罵走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不會對這一帶有好印象。”的ec8ce6abb3e952a85b8551ba726a1227
公子潤更感興趣我和唐笑純的談判過程,當聽到我把謝亦清比成一坨大便的時候忍不住極為得意暢快的笑了出來。
看著他笑,我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有一天我跟他分手了,另外一個男人問我當初是如何罵公子潤的,我又該如何回答呢?
思來想去,我有些後悔不該告訴他這些。可是話一出口,便如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
果然,笑過之後,公子潤若有所思的看著我,說:“我呢?”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這算坦率的,若是碰上不坦率的憋心裏,遲早是個炸彈。
“你呀……”我不敢自作聰明的岔開話題,那會讓事情更糟,“你知道的,青蛙嘛!”
公子潤笑了笑,並不如剛才那般開心:“我們……你不會有機會說的。”最後,他篤定。
我做個鬼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