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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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事情已經過去,可對別人來說卻是未必。
大二的時候,父親因為係統內部調動離開了大院,去了一個分部,更在市中心分了一套新房子。搬家時,我在外地上學,那年回家過年還是老娘去車站接的——因為不認識新家的家門。袁青青、顏威、楊燃天還在大院裏,已經很久沒有聯係。
投完簡曆,生活又恢複了往常。除了老媽偶爾叨叨兩句:怎麼還沒消息?之類的抱怨,我的心情已經慢慢平靜下來。這次事件再次印證了我中學失戀時得出的結論:傷心是可以“挺”過來的。
第一階段,釋放階段,肯定是痛不欲生,食不下咽,甚至找個沒人的地方瘋狂的哭鬧。這樣的日子取決於傷心的程度,從我不長且乏善可陳的人生看,最多三天。這三天如果你逼著自己多少吃一點,多少睡一點,會發現自己吃的越來越多,睡的越來越長,因為人都是怕死的,我們的身體比我們的意識更忠於本能。
第二階段,初級療傷階段,就是遺忘階段。同樣食不下咽,但是已經不想像祥林嫂那樣每天嘟囔自己那點其實“很瑣碎的哀傷”。因為這時候你大概可以看清楚,悲傷總是自己的,別人有別人的天地,沒人願意陪著你哭。所以,這個階段就是最初級的自我控製階段。心頭血痕依然新鮮,但是血小板已經讓它凝固,問題是痂口尚未結實,不能碰。找一些不相關的事情來做,不提不想不問不打聽所有跟傷心事相關的東西,哪怕看電視覺得觸動了,都會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或者霸道的轉台。這個階段的長度因人而異,我見過幾年出不來的,的——“究竟是誰的錯?”!
能有勇氣問這個問題,並且平和的思考下去的人必須有足夠的生活經驗和體會,並且有足夠的人聲有人的眼鏡。
第三個階段,深度療傷兼反思階段。到了初級療傷的後期,傷口結痂了,偶爾我們會碰碰它,硬次有了暗戀和失敗,每當想起高中的事情,這些問題始終縈繞在心裏——有所得,無所解。
所以,我很有信心的等著謝亦清帶給我的“電話費傷害”悄悄過去。大年三十的時候,我和老拌嘟囔:“那幫土豆!”
我鬆了口氣。
不是謝亦清。
土豆是老爸對我中學男同學的代稱。
有一次楊燃天帶著幾個同學來我家玩兒,老爸老媽出於禮貌,避到廚房做飯。後來老媽告訴我說:“你爸說*智慧時才能進行。
甚至即使如此,也未必能這樣思考。
這個階段很長,即使我已經麵臨大學畢業,再次有了暗戀和失敗,每當想起高中的事情,這些問題始終縈繞在心裏——有所得,無所解。
所以,我很有信心的等著謝亦清帶給我的“電話費傷害”悄悄過去。大年三十的時候,我和老爸老媽守夜結束,突然想起來已經整整一天沒想起謝亦清這個人了,我就知道——挺過來了。
但是,大年初一早上,正準備去奶奶家的時候,家裏的電話響了。
老爸接過之後說:“你是誰?……找孟露?”
我激靈一下立在屋中,狼樣兒,個個歪瓜裂棗,跟土豆兒似的。’我告訴他別管孩子,不過你的同學真不咋地。”後來還反複多次的提起老爸如何不通情理,她是如何回護我。
其實,老媽隻是委婉的表達了一下對我結交男生的不滿,他們還是很害怕早戀耽誤了我的學業。不過這種以近似誣陷的方式使我放歧話。
老媽大眼睛烏溜溜的看著我,我兩手一攤:“同學嘛,好久沒聯係了。他都要結婚了。”
“哦,“老媽鬆了口氣,“也是,都老大不小的,該結婚了。”
她女兒也很大,怎麼好像不包括在內呢?我覺堤看孟露那些同學長的那樣兒,個個歪瓜裂棗,跟土豆兒似的。’我告訴他別管孩子,不過你的同學真不咋地。”後來還反複多次的提起老爸如何不通情理,她是如何回護我。
其實,老媽隻是委婉的表達了一下對我結交男生的不滿,他們還是很害怕早戀耽誤了我的學業。不過這種以近似誣陷的方式使我放棄不成熟的情感交往的方法,非常有父母智慧,是我們家的特色之一。而且,效果顯著。
在多次重複之後,已經成功的讓我覺得楊燃天那些小男生真的很“土豆”——不成熟、沒內涵、不靠譜。
後來,老爸提到他們就一律以“土豆”呼之。
楊燃天的電話很簡單,但也沒說從哪裏拿到的號碼,隻是說過年了拜個年問聲好,很久沒見,不知近況如何雲雲。
我亦客氣答複,他問我家現在的地址,我看看老爸老媽,在我身邊轉悠著不知忙什麼。猶豫了一下,如實告知了。
楊燃天又說了些客氣話,便掛斷了電話。
老媽大眼睛烏溜溜的看著我,我兩手一攤:“同學嘛,好久沒聯係了。他都要結婚了。”
“哦,“老媽鬆了口氣,“也是,都老大不小的,該結婚了。”
她女兒也很大,怎麼好像不包括在內呢?我覺得老媽很有意思,跟她天天念叨批評老爸的話似的“馬克思主義口朝外,對人不對己”。
我很擔心楊燃天突然來訪,但是除了初五那天打電話問是不是願意參加同學聚會,被我以沒時間拒絕後就沒有任何動靜 出一些老媽當時心疼自己男人別被小屁孩群毆的味道,頗為有趣。
拒絕的時候隻是找個理由,但是事情跟著就來了,老爸的一個朋友幫我找了份在北京某賓館實習的工作。
雖然和專業不太相關,但是聊勝於無,何況還是一家四星級賓館,管吃管住,將來在北京也好繼續找工作。
千叮嚀萬囑咐,沒等過惋覺”,老媽心疼我,沒讓老爸繼續審問。第二天,他酒後初醒,早就沒了興致,我才算逃過一劫。
不過,從那以後,我媽堅定的認為這是一群粗野的沒禮貌的小屁孩兒。現在站在女人的角度,我甚至可以體會出一些老媽當時心疼自己男人別被小屁孩群毆的味道,頗為有趣。
拒絕的時候隻是找個理由,但是事情跟著就來了,老爸的一個朋友幫我找了份在北京某賓館實習的工作。
雖然和專業不太相關,但是聊勝於無,何況還是一家四星級賓館,管吃管住,將來在北京也好繼續找工作。
千叮嚀萬囑咐,沒等過完年,老爸老媽就把我送上火車。
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又滲出一絲血絲。
我終於進北京了,可是當初那個讓我進北京的動力卻似乎消失了。我該不該去找謝亦清,向他炫耀我所努力的結果?還是就蔗 如果有一天愛情真的變成了這樣的親情,似乎也沒什麼可以遺憾。因為這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真的融為一體。兩個泥娃娃,打碎了,重新揉起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親情,不麼我就不能進入這個城市?今天我來實習,明天我就可以在這裏堂堂正正的上班!
與富麗堂皇的酒店大樓相比,我們的宿舍和苑因為血脈,而是因為他們數十年如一日,甚至日甚一日的愛你想你為你付出,不求一絲一毫的回報,真心實意的以你的好為他們的好直至生命遠去。
那些轟轟烈烈,如曇花一現的愛情怎能與它相比?!
如果有一天愛情真的變成了這樣的親情,似乎也沒什麼可以遺憾。因為這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真的融為一體。兩個泥娃娃,打碎了,重新揉起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親情,不過是變成了大海的愛情。
賓館在動物園附近,從古色古香的白玉大門進去,兩邊枯枝敗葉,間或有青鬆挺拔,細看灰頭土臉沒什麼蒼翠的感覺。帶著我的人說:“到了夏天,咱們這條路可好看了。可惜你是來實習的,三周後就走,看不成了。”
喜歡向經理要加班。因為那樣會呆在大樓裏,享受暖氣和體麵。
我的實習生活簡單而枯燥,因為英語過了六級,所以被安排在貴賓樓層伺候外國人。白天估計沒人的時候,推著清潔車,跟在比我還小的小師傅屁股後頭一間間房的敲門:HouseKeeping?沒人回答就自己進去,然後開窗通風,收有權的男人不知凡幾,如果這有助於改變什麼,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
我拿著電話不知道說什麼,或者僅僅是“我不是”,他槐工通道逼仄的可憐,半地下室的結構雖然不至於看見耗子,但是陰冷潮濕讓人心情不好。我和其他的工友們一樣,開始喜歡向經理要加班。因為那樣會呆在大樓裏,享受暖氣和體麵。
我的實習生活簡單而枯燥,因為英語過了六級,所以被安排在貴賓樓層伺候外國人。白天估計沒人的時候,推著清潔車,跟在比我還小的小師傅屁股後頭一間間房的敲門:HouseKeeping?沒人回答就自己進去,然後開窗通風,收拾床鋪。除了外國人落在床上和地上的毛兒之外,我看不到任何需要英語的地方。
好歹這裏是北京。
戰戰兢兢做了兩周,第三周想著終於要裝我在北京實習。”我答,無聊的很。
“那很好。在哪裏?”他終於記得問我地址,似乎不太壞。
我一邊報地址,他一邊????的記下。本來還要告訴他我的手機號,想想終於作罷。
打完電話第二天下班以後,謝亦清就過來了。帶著我去了動物園旁邊的仙蹤林,逮”,我本來想刻薄他“你現在變得和電視裏的奸賊一般”,但是聽了這句話卻突然截住了。口氣裏的辛苦……算了吧。
他喝了口酒:“出來太久了,習慣了。”他按按臉頰深陷的大坑,“我四年——過年沒回家了。假期是律仍將是他?
“我在北京實習。”我答,無聊的很。
“那很好。在哪裏?”他終於記得問我地址,似乎不太壞。
我一邊報地址,他一邊????的記下。本來還要告訴他我的手機號,想想終於作罷。
打完電話第二天下班以後,謝亦清就過來了。帶著我去了動物園旁邊的仙蹤林,逮”,我本來想刻薄他“你現在變得和電視裏的奸賊一般”,但是聽了這句話卻突然截住了。口氣裏的辛苦……算了吧。
他喝了口酒:“出來太久了,習慣了。”他按按臉頰深陷的大坑,“我四年——過年沒回家了。假期是屢。
“你瘦了。”我突然冒出一句話。
他愣住,我也愣住。
這是句很曖昧的話,通常用來表達關心。但我卻想另外一層意思,一層不打算說的意思。
“還是胖點好。”我趕緊加上。
他摸摸臉,半晌才說:“是嗎?沒、沒太注意。”
我本來想告訴他“君子不重不威”,我本來想刻薄他“你現在變得和電視裏的奸賊一般”,但是聽了這句話卻突然截住了。口氣裏的辛苦……算了吧。
他喝了口酒:“出來太久了,習慣了。”他按按臉頰深陷的大坑,“我四年——過年沒回家了。假期是旅遊的旺季,回不去。”
“是很辛苦。”
“那天你來,嚇了我一跳。知道你直來直去,不知道直成這樣子。”
“我知道,不夠含蓄。”我一直很期待能和他討論一下那天的情況,但是真的碰悼定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謝亦清停了一下說:“當導遊的時候,都是客人們一大桌,我和司機一小桌,菜就那麼點兒,好也好不到哪去。團員有什麼事隨時就把你叫過去,如果有孩子,你還得先幫著人家看孩子,等你吃的時候,大家都吃完準備走了,根本吃不上什麼。唉,四年了,都是照顧別人!”
“嗯,我災上積德,在關鍵時候讓我想起了那句話——始亂之,終棄之。太容易到手的東西,他不會珍惜。
我把菜推到他麵前,完全是公子潤帶給我的習慣。他吃的比我多,又是個漏嘴子,菜盤越近越好,不然桌子上肯定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謝亦清停了一下說:“當導遊的時候,都是客人們一大桌,我和司機一小桌,菜就那麼點兒,好也好不到哪去。團員有什麼事隨時就把你叫過去,如果有孩子,你還得先幫著人家看孩子,等你吃的時候,大家都吃完準備走了,根本吃不上什麼。唉,四年了,都是照顧別人!”
“嗯,我在學校也接過地陪,見到過全陪,很辛苦。什麼都得操心,累的不行。”
“你也做導遊?怎麼沒聽你說過?我以為……嗬嗬。”
“我在的城市就是旅遊城市,沒道理不做導遊啊!不過,我不常做,給懶
我想挽留那個寫信的謝亦清,於是直接去了學校。也許我想說的是: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但我是很真誠的把你當朋友,讓我們繼續下去吧!可是,世上真有“純潔的男女關係”嗎?一塹長一智,我試著用加班來拒絕,居心不良的計劃在克服這種慣性後,逐漸排除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在我還有一天結束實習得”
他自信滿滿,我心涼如水。
這天,他絮絮的念叨未來的宏偉計劃,我隻看到北京的夜空沒有星光。
疲勞的躺在床上,大家都睡了,周圍傳出沉沉的鼾聲。我問自己:“為什麼不說分手?”
我想挽留那個寫信的謝亦清,於是直接去了學校。也許我想說的是: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但我是很真誠的把你當朋友,讓我們繼續下去吧!可是,世上真有“純潔的男女關係”嗎?我沒看到謝亦清的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可不可以,一腳踏進去,木已成舟。
我習慣了。習慣有個男的,在你耳邊說著不靠譜的話,習慣有個男的眼光躲閃著和你聊天,習慣有個男人天天規劃沒有你的未來。我賤,習慣了,就很難改變。
我希望天上掉下一塊石頭,把他砸死,這樣我就不得不放棄習慣了。
主動說再見?
不,我不會再掛電話了。
昏昏沉沉之間,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分手,長痛不如短痛。
我真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謝亦清見麵後,又恢複了每天晚上通電話的習慣。吃一塹長一智,我試著用加班來拒絕,居心不良的計劃在克服這種慣性後,逐漸排除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在我還有一天結束實習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徹底解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