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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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方公館。
這天,方謹心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來信,她隻瀏覽了一遍就十分著急地去找江家兄妹,卻被告知江毅不在,芷晴也生了重病,什麼人也不見,無奈之下她隻好把電話打到了宛城警察局,正好顧飛剛剛巡邏回到警局,一聽到手下的轉告便急匆匆地去了方公館,方家仆人也認識這位年輕的探長,得了方謹心的吩咐,也不多話直接把他帶到了方謹心的書房,剛一踏入她的書房,顧飛便急著問道:“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想要對付你和伯父他們?”
“不是的,顧飛,你來看這封信------”
方謹心把書桌上的那封信拿起來遞給了顧飛,說道:“這是我們報社的一個同事,李姐托人帶回來的,你快看-----”
顧飛好奇地接過信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這不過是一封普通的英文信,沒什麼奇怪的啊,”接著他拿著信,念了一通,信寫得很簡單,隻有幾句話,大致內容是我在老家有個白色的房子,還看見很多的鳥蛋,有個長腿的叔叔陪我玩球等等。顧飛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不是的,你不明白,”方謹心跺了跺腳,說道:“這是我和李姐約定的信,是用密語寫的,你看啊,”方謹心拿起信紙,指著上麵的幾個英文字母,續道:“這個白色的房子,我和李姐說過,取這個房子的第一個字母,就是H,然後,是鳥蛋的蛋的英文字母,是E,長腿叔叔的第一個字母,L,最後是球的第一個字母,為P,你看,連起來是什麼意思?”
“H----E----L-----P-----?help?幫助?救命!她在向你求救?”顧飛終於明白了信上的意思,驚愕地叫道。
“對,李姐去了烏金村,她想采訪去年發生的那樁奇怪的命案的一些知情人-------”
“但是,不是聽說烏金村的人都死了,除了那個瘋子沒有人活下來嗎?”顧飛疑惑地問。
“我知道,不過,李姐說,雖然烏金村的人都死了,但相鄰的那個村子應該還有人知道當年的事情,她想看看,是否能從那個村子的人嘴裏知道些線索。可是,她一去就沒有消息,今早又莫名其妙地收到這封信,我恐怕她已經遭到可怕的意外了……不行,我得馬上去烏金村……”方謹心說著,便要打算去收拾行李。
“等等,光憑這封信不能說明她已經遭到意外,也許她還活著,或者是有人故意放出這封信的呢?”顧飛忙勸阻她道。
“可這的確是她的親筆信,而且,我跟李姐都知道去烏金村可能會有危險,所以約定了一旦遇上危險就用密語寫信,讓人帶回來------”方謹心說道。
“謹心,你別急,你好好想想,如果你那個報社的李姐真的是遇上了危險,被人抓住了,那些人會輕易地讓她把這封信帶出來嗎?即使他們看不懂信裏的內容,他們也會懷疑的,怎麼可能不去把信銷毀,而讓人帶出來?分明就是那些人的陰謀,故意引你上鉤,好一網打盡。”顧飛冷靜地跟她分析道。
“可是,我不能看著李姐有危險而不去救啊!”方謹心叫道。
“好吧,這樣,我馬上去買火車票,明天就跟你一起去烏金村找人,如何?”顧飛說道。
“我也一起去。”長生忽然打開了房門,對他二人說道,顯然他在門口聽了很久,早就知道了姐姐和顧探長的打算,他不想自己單獨留在方家,因為在他眼裏,方家的人除了姐姐之外,他都覺得陌生,他更怕那個整天對他陰沉著臉的管家方誌明。
“你湊什麼熱鬧?”方謹心心裏正著急,聽到長生也要跟去,就有些煩躁了,忍不住衝他吼道,“乖乖呆在家裏!”
“我要去。這裏我不喜歡,你不帶我去,我就偷偷跑!”方長生固執地說道。
“你------!”方謹心又氣又無奈地瞪著他。
“讓他去吧,不帶他去的話,他偷跑了遇上什麼危險,反而糟糕。”顧飛歎了口氣,說道。
“那好,你要緊緊地跟著我們,不許亂跑。”方謹心終於鬆口答應了。
“嗯。”長生高興地點頭。
顧雷在雍南城的一家名為福記生煎包的店鋪買了一袋生煎包,遞過了幾個銅板,轉身準備回陳府,卻在眼角餘光間瞥見了幾個身影,他冷冷地一笑,沒有坐車而是慢悠悠地走向了側麵的一條小巷子,在拐角處靜靜地等待著,不一會兒,那幾個身影匆忙地進了小巷,顧雷如一道閃電驟然出現,一記左旋踢,橫掃前麵兩人,一拳擊出,打中後麵第二個人的腹部,腳步不停,再一記上勾拳,把後麵第三個人的下頜骨打掉,然後,身子在半空中一旋,長腿如鞭,咚的一聲,將最後一人踢翻,摔出了老遠。
“好身手!”一人大喝道,那個人影迅捷無比地掠了出來,他手中握著一把大黑傘,天空無雨,他卻撐著傘向顧雷衝來,哧!一把尖刀自傘尖亮了出來,直直地朝著顧雷逼來,顧雷不動聲色,身子如鐵板橋般後傾,尖刀從他鼻梁處滑過,他人迅速地轉到了對方的身後,右手握拳,拳頭夾雜著又疾又厚重的勁風,呼地一下,狠狠地撞向了那個人影的左肋。但是那人的腹部卻像是陡然縮進去一般,令顧雷的那一拳落空,不過,顧雷應變也極快,身形飛退,那人已經撐著傘前衝過來,往他上中下三路疾刺而來,顧雷輕盈地飛上了身後的牆壁,腳尖一點,再往後翻了出去,同時,一把匕首從他衣袖間滑出,那人回身握著傘飛快地指向顧雷的心髒,然而為時已晚,顧雷的匕首先他一步抵住了他的咽喉。
“認輸吧,飛魚。”顧雷冷冷地說。
“蔡先生說的果然不錯,你真的很厲害。”霍傑輕歎了一聲,垂下了手中的大黑傘。
“飛魚,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最好不要幹涉彼此的行動。”顧雷淡然道。
“黑鷹,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幹涉了我的行動?”霍傑沉聲說道,“江行雲是組織列為必殺的名單人物,你一味阻止我們,意欲何為?”
“江行雲其實並不在組織的必殺人物名單上,是你因為私仇故意列上去的。他隻是一介書生,根本沒必要殺他。”顧雷說道。
“沒必要?哼,黑鷹,難道不是你自己徇私嗎?他是軍閥呂國強的姑表外甥,他的父親江大龍是什麼樣的人,相信咱們大家都很清楚,這樣的人想要借助軍閥的力量,躋身政壇,像這樣的人若是掌握了軍政大權,對我輩子民來說將是後患無窮,何況,他還企圖與前清狀元陳北川聯手,這樣的人,我們能留下他嗎?而江毅來到雍南的目的,咱們都清楚,不就是想要幫助他父親找到陳北川嗎?這種助紂為虐的人,又有什麼必要活下去?複國,複國,這是我們身為複國會成員的畢生的願望,還有信仰!”霍傑說道:“歐洲列強搶掠火燒咱們的圓明園,侵占瓜分我們的領土,逼迫咱們簽訂一份又一份喪權辱國的條約,軍閥卻還在整日惦念擴張自己的權勢範圍!內憂外患,咱們華夏子民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黑鷹,你不能為一己之私而陷國民於危難之中!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背棄了你的信仰!”
“嗬嗬……”顧雷輕輕地一笑,隨即抬起頭,緩緩地對霍傑說道:
“江毅江行雲就是我的信仰。”
“什麼?”霍傑震驚不已地望著他。
“飛魚,如果江芷晴小姐知道你千方百計地想要殺了她的最親愛的三哥,她該會有多心痛?你真的不在乎傷害那個單純的女孩子嗎?”顧雷說道。
“黑鷹,這就是你我不同之處,你過於感情用事,而我,會為了我的信仰而放棄一切,哪怕是愛情。”霍傑冷聲道。
“這點,我信。”顧雷點頭。
“黑鷹,你不要再阻止我的行動,否則,我們複國會的所有成員都將以你為敵。”
“無所謂。”顧雷淡淡地說著,轉身便走。
“你不要忘了,你的兄弟,顧飛是蔡先生提拔上來的。”霍傑在身後喊道。
“你們若是敢,”顧雷頓住腳步,目光冷冽如刀,一字一字地說:“你們會後悔從娘胎裏出來。”
霍傑怔了怔,在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從地獄來的惡鬼,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也在血雨腥風中出生入死過,如今,他卻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這個人,這個叫黑鷹的人,實在太危險了,不能留……”
盛夏的午後,雍南街頭。
江毅和周春凝並肩走在街道上,從兩邊的攤販邊穿過,聽著攤販洪亮的叫賣聲他們並沒有駐足觀望,而是隨意地聊著天。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逛雍南街道,但這次的這種平和的,毫無芥蒂的感覺卻是江毅首次體會到的,也許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放下了所有的對她防備心,將她當做了一個難得的紅顏知己。
“謝謝你幫我。”周春凝說道。
“不用這麼客氣。”江毅淡淡地說。
“你覺得我娘那幅織錦怎麼樣?”
“很漂亮。”江毅說道。
“那也是我娘最喜歡的一幅織錦,在那個時候你娘已經懷有身孕,所以更顯慈容,我娘常說你娘是她難得一見的,內心堅強的女人,我娘她渴望成為你娘那種人,可惜,我娘她一直走不出她為自己編的囚籠,她臨死之前都在等著那個永遠不會給他承諾的男人……”
周春凝說完這句話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其實,我娘又何嚐不是編織自己的囚籠?她也是愛著那個薄情的男人……春凝姐,能否求你一件事?”
“你說。”
“我想要那幅織錦,從你手中買也可以,隻要你出個價。”江毅說道。
“嘻。”周春凝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我以為江三少性情淡薄,不會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原來是我錯了,你居然也會想要從我手中買那幅織錦。”周春凝微笑道。
“那……”
“不用買的,我送你了。”周春凝說道。
“真的?”江毅俊秀的臉不覺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就衝你這般可愛,就送給你好了,不過呢,我還是要索取點利息。”周春凝嘴唇上滑過了一絲狡黠的笑紋。
“利息?”江毅狐疑地望著她,反問,卻不料她忽然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江毅的臉頓時一紅,摸著被吻的臉頰,惱羞成怒地叫道:“春凝姐?”
“嗬嗬,真是太可愛了,越來越想欺負你。”周春凝笑盈盈地說。
在他們轉過街道拐角的時候,江毅的眼角餘光瞥見了三個佯裝小販的男子,他們的目光裏分明帶著幾分殺氣跟隨著他和周春凝的腳步緩慢地靠攏,江毅不動聲色地拉起了周春凝的手,周春凝顯然也注意到了一些異樣,抬頭望向江毅,江毅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打草驚蛇,漫不經心地往前走著,卻在眨眼間人已經消失在了前方。
“怎麼回事?”那三個男子疑惑地追入了一條小巷,還沒等他們回過神,長腿已經橫掃而來,同時,江毅的拳頭,肘撞,幾個簡單卻精準到位的招式使出,那三個男子根本來不及躲避,甚至連聲都吭一聲便沒了聲息。
“江三少,他們是什麼人?”周春凝從小巷裏的一扇門裏走了出來,問道。
“很可能是複國會的,沒想到他們會追到這裏來。”
“複國會?”
“嗯。我們走。”江毅說道。
夜幕降臨之時,一群身穿著黑色立領中山裝,荷槍實彈的男子闖進了陳府,陳府的數名護院打手拚死反抗,但對方凶狠殘忍,且訓練有素,幾乎都是一擊必殺,頃刻間陳府裏的那些打手死了近半,餘下的也是傷重不起,那群人很快便控製了陳府上下所有的人。然後,陳老狀元和陳青雲,以及他的妻子,姨太太,剛嫁入陳家的兒媳,兩個女兒都被押到院子中間。
“你們是誰?”陳老狀元問道。
那群人也不答話,隻是忽然整齊地轉向了院門處,齊聲吼道:“揚我華國神威,複我家國興旺!”
“複……國會?”陳老狀元臉色驟然一變。
“吱呀”一聲,一個身形高大精壯,俊朗卻渾身都是冷凝氣質的男子推開了院門,緩緩地步入了陳府正院。
“飛魚同誌,陳府的人全在這裏了。”一個男子走到他的跟前,恭敬地對他說道。
“很好。”他的目光在場中眾人身上一轉,然後,目光定在了陳老狀元身上,嘴唇邊便泛起了一絲極淡極淡的笑容,衝著老狀元伸出手來,說道:“你好,陳老狀元。”
“哼。”陳老狀元倨傲地哼了一聲。
“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老人家?把老人家扶起來吧。”那位叫飛魚的男子便是霍傑,他輕輕一揮手便有人將按在地上的陳老狀元扶了起來。
“久聞複國會向來恩怨分明,從不濫殺無辜,把”自由,民主,興國,安邦”的口號喊得響亮,卻原來也是烏合之眾而已。”陳老狀元冷哼道。
“閉嘴!”
“胡說!”
圍住陳府上下一眾人等的男子們都憤怒地喝斥道。
“陳老狀元,委屈你了。”霍傑卻根本不願跟他多做口舌之辨,隻是淡漠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吩咐那群複國會的男子將陳家的人全部押了下去。
“等等,我有話說。”陳青雲在經過霍傑身邊時叫道。
“說。”霍傑雙手背在身後,那雙冷漠的眼睛有著讓陳青雲心驚的寒意。
“這跟我們之前商量的不同,你們竟然傷害我妻子,我妹妹他們,你們不講信用------!”陳青雲憤怒地叫道。
“青雲,原來……原來是你……”陳老狀元並未走遠,聽到此話,又驚又怒,“我就很奇怪,我們陳家戒備森嚴,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複國會攻破?原來是你串通外人……”
“陳老爺子,很不幸,的確是令郎想要奪走你的位置,想跟我們合作……”霍傑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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