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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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書遇看著兩人,莫名感覺他們周圍的空氣有些不對勁,還不等他細究,突然一陣劇痛傳來。
身體上的不適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忍耐,本來以為隻是靈力枯竭帶來的不適,沒想到越演越烈,尤其是心髒處傳來猛烈的撕裂感,差點沒讓他昏厥過去。
“沉閣。”他體內的靈氣迅速流失,連護著丹田的雷芽都被牽扯出來分出了一部分雷屬性靈力,他想積蓄靈力從儲物手鐲中拿一些補元丹出來都做不到。
“咳”他連出聲叫白雲瑞都做不到,拚盡全力,隻能發出一聲細弱的咳聲。
白雲瑞睛甩開關玉恒的手,不想聽他說話,這時又聽到微小的聲音,他心中一晃,嬌嬌!
他回過頭隻見那個少年從胸腔裏湧出來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滑過細密白玉般的脖子,染紅了白色的衣襟,針織的金色羅文像一隻隻蝴蝶在血色湖泊中翩翩起舞,浪漫至極,顧書遇知道死扣在從他的身體中汲取靈力渡給沉閣,靈力的極速消耗讓他本來就嬌嫩的皮膚綻開朵朵血花。
“嬌嬌,你怎麼了?”
顧書遇昏迷前拚力將儲物手鐲裏部分療傷的丹藥弄了出來,不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沉閣。
白雲瑞手忙腳亂的看著每瓶丹藥的名字,可越忙出的錯就越多,差點將外敷的傷藥喂給顧書遇,還是關玉恒攔著,他才不至於犯更多的錯。
關玉恒隔著一層衣物,搭指在顧書遇的手腕上,龐大的靈力在他的控製下變成青色的極細絲線遊蕩在血管經脈裏,東躲西藏的避開本體的靈力查看他的傷勢。卻在丹田和心脈處受到外力的阻擋,甚至還驅逐了部分他的靈力,按理來說在這樣極度缺乏靈力的情況下,他的靈力一送進去就應該會被吞噬殆盡才對。
白雲瑞看他睜開眼睛後表情有些不對勁,於是開口問道:“是嬌嬌怎麼了嗎?都怪我,要是我再早一些發現,他就不用受這樣的痛苦了。”
“他應該是本來靈力就不多,然後突然因為某種原因靈力極速流失,得不到補充才昏睡過去,剛才我用靈力查看了他的傷勢,除了丹田和心脈不知道什麼情況外,其他地方的經脈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尤其是腿部,那裏的經脈很細。”
“怎麼這樣?”白雲瑞擔心得不行,也將自己的靈力傳遞進顧書遇的體內,但是不多時就被發現驅趕了出來,他也隻能再給顧書遇喂補元丹。
白雲瑞焦急不已:“為什麼不吸收我們的靈力啊?”
關玉恒歎氣:“我也在想。”
兩人說完就發現這裏的空間突然變得極其的不穩定,好在有關玉恒在這裏,還虛期的修為已經得窺大道,法則圓融,可踏虛空,即使進入空間裂縫裏,也能護他們兩人周全。
離他們不遠處的空間出現了一條將近兩米的黑色裂縫,從裏麵傳出的炙風將周圍的事物絞成飛灰。沉閣被裂縫甩出來,撞在牆上,身後的裂縫頃刻間消失不見,他咳嗽一聲擦掉嘴邊的血,用一把黑色的大刀抵著地撐起身體,一步一個血印地向顧書遇走過去。
關玉恒在白雲瑞的提醒下打開防護罩,看著這個麵色慘白,渾身鮮血,上身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的刀傷不知凡幾,連腹部的肉都被削去幾塊,尤其是胸口那處的傷口,應該算是致命傷,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活著回來。
沉閣沒有給現場另外兩人一個眼神,他現在滿眼都是坐在輪椅上的顧書遇,要不是他,他應該就死在空間裂縫裏和魔刀的較量之下。
“少爺。”他來到顧書遇的麵前,第一次虔誠的跪在地上,額頭輕輕的抵在顧書遇的腿上,讓他的衣袍沾上自己的鮮血。
沉閣和白雲瑞要了白府房間的鑰匙,並向他道謝後,在他們兩人的注視下抱著顧書遇踏進了空間裂縫裏消失不見。
“這,前輩,他現在什麼情況啊?”
關玉恒想了想說道:“這人實力不可小窺,你為化神初期,他為化神後期,看他骨齡年紀應該不大,如今又貼一把魔刀,想來拚盡全力應該可與我一戰,不得不說後生可畏啊。”
白雲瑞驚訝得說不出話,半晌才問道他多少歲,關玉恒皺眉:“我剛才隻是粗略一看,至於多少不好計較,但應該比你小一些。”
兩人麵麵相覷,然後臉熱得紛紛收拾起這白糖樓六層來,白雲瑞想著不如趁現在與他說說離開的事情,他實在不想一直呆在這裏,這十幾年修為一直沒有長進,再不離開到他壽元怎麼辦,而且連沉閣那樣的小孩修為都比他高,這怎麼能不讓他羞愧。
他絮絮叨叨的說,沒注意到關玉恒已經變成黑炭一樣的臉,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大嘴巴連告白送禮物的事情也連根交代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虛但是並不妨礙他結巴。
“我,我……”
“白雲瑞!”
顧書遇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暖洋洋的,特別舒服,體內的靈氣特別飽滿,甚至還多出來許多。他偏一下頭,青絲滑落在沉閣的腿邊,發現他就盤坐在自己的旁邊,正盯著他看,他迷迷糊糊的大腦才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情,看來沉閣應該已經收服了那把刀了。
顧書遇剛抬手就被一言不發的沉閣抱著靠坐在床上,並且還順手給他打了杯溫熱的茶水,用白玉小勺一點一點的喂進他嘴裏。
顧書遇不由挑眉,今天這麼聽話?他將手搭在沉閣裸露出來的手臂上,一束靈力絲就調皮的進入沉閣的身體裏,一寸一寸的查看他的身體情況,轉了一周天出來還帶上了一堆沉閣本身的靈力,顧書遇的身體原因吸收靈氣進程很慢,這樣白得的靈氣自然是越多越好,沉閣也不惱,隨他玩。
“刀呢?”
看顧書遇好奇,他將放在丹田裏蘊養的刀拿出來放在他的麵前,“魔刀狂刃,上一任主人是一個魔修,千萬年前經曆仙魔大戰後不知所蹤,不想原來是被放在了白糖樓裏。”
低沉的聲音讓顧書遇不由自主的揉揉自己的耳朵,他看著這把通體黑色,連刀柄都沒有一點出彩的刀問道:“哦,那他前主人是誰啊?”
“應該是魔修的開山鼻祖,吳寧。”
“噢,那怪不得它會叫這個名字。”
沉閣看他摸摸刀的這裏摸摸刀的哪裏,沒有其他的吩咐,就準備去給這個挑嘴不願意吃辟穀丹的人準備些吃食。一般修真者到一定修為就可以不用通過攝取食物中的靈氣生存,但是顧書遇吸收靈氣慢,之前身體不好,吃的也清湯寡水,就造成現在不僅重口舌之欲,也挑食。
“等等沉閣,我躺了多久,阿白他們兩人呢?”
“少爺你躺了三天,白樓主和關前輩現在在白糖樓接待中心城來的白家人。”
“白家人,那我們應該快要離開了,你收拾收拾做些吃的帶去路上,我們一會兒就走。”白家人一但接手白糖樓,肯定會讓白雲瑞離開白府,那他們再待著就不合適了。
顧書遇吩咐好事情,就拿著那把刀玩,有意思的是不管他用手在刀刃上怎麼磨,這把刀都像鈍的一樣沒有絲毫殺傷力,於是他象征性的砍了一下床柱,整個人就滑向塌陷的那一邊,然後還是在魔刀狂刃展開的屏障下穩穩的坐在哪裏。
沉閣聽著心底器靈的癡漢行為,平靜的切菜。
“主人,美人拿我玩兒,我的刀刃鈍了,我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我還不如來這裏切菜呢,但是又不想讓他受傷,他的手真好看,嘿嘿。”他是在前任器靈死後衍生出來的,所以對本來的前主人沒有什麼感情,隻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所以對現在的主人沉閣接受良好。
顧書遇看著開門走進來的沉閣,將魔刀抱在懷裏向他伸出雙手。沉閣俯身抱著他安置在早就準備好的輪椅上,幫他穿好衣服,梳上頭發,才去收拾被他毀得一塌糊塗的床。
“沉閣,還有臉沒洗。”沉閣在這裏,他就懶得理所當然。
“好的,少爺。”
果然如顧書遇所說,白雲瑞一交接完就被友好的告知讓他們盡快離開白府,不過看在關玉恒的麵子上,讓他們再住一日。
“簡直欺人太甚,我辛辛苦苦賺錢,養了這麼一群白眼狼,當時要不是關前輩你攔著,我肯定殺了那個金丹期的小鬼,啊!”
白雲瑞氣得水杯都拿不穩,連頭發絲都被他身體裏發燙的靈力炸得淩亂。顧書遇怕他氣出個好歹,拉著他的手順著他的話擼毛:“是啊,以阿白的能力肯定能殺他百回千回了,但是他要是死了,阿白你不是就不能順順利利的離開這搖仙城了嗎?而且啊,想要讓他吃點苦頭,那還不容易。”
白雲瑞生性純良,離開白府那糟糕的泥潭後就被關玉恒保護得很好,要不然當初就不會隻因為一點靈石就被顧書遇牽著鼻子走。
白雲瑞看著顧書遇的笑,也跟著笑出來,悄咪咪的說:“嘿嘿,還是嬌嬌知我心,不像關那啥那塊遵循君子之道的木頭。”
沉閣看著一臉無奈的關玉恒,帶著他去廚房拿八仙桌,畢竟剛剛兩個做主的都說了他們既然要留一天那就要吃飯的強硬要求。
“沉閣兄,雲瑞和你家少爺以兄弟……姐妹相交,那你叫我關大哥就行,不必喚我做前輩。”他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辭才能解釋現在的情況,又歎了一口氣。
沉閣抱拳稱是,一人拿桌子一人拿凳子安置在另一個屋子裏,關玉恒看著沉閣從儲物袋裏拿出一盤又一盤熱騰騰的菜,然後是碗筷和酒,咽了口唾沫。
“沉閣兄,這都是你做的嗎?”
沉閣看著桌子中間那盤木雅做的乳豬大拚盤說:“中間那盤不是,其他的都是我剛才做的,關大哥你給白樓主調醬料吧,有些菜要蘸料才好吃。”
“哦哦,好。”
關玉恒跟著沉閣一起調料,他放什麼就跟著放什麼,最後的成品連自己都不敢恭維,但是看著一直在忙忙碌碌的給顧書遇準備的沉閣,又不好說出口,畢竟自己看著就像白活幾百年的人,實在不好要求別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