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莊生曉夢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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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莊生曉夢迷蝴蝶
陽光透過簾子照射進來,照得人暖洋洋的,人變的懶散起來。掀開簾子一角,隨即冷風呼嘯而進,我又連忙將簾子擋得嚴嚴實實的,這陽光也越發會騙人,明明是豔陽天,卻依然這般的冷,已經要二月了呀,什麼時候才能暖起來?
這反複的天氣已經數日,我隻得躲在馬車裏。邊疆已經平定,皇帝下旨命楚塵回京,可是卻不準他帶兵馬,這用意顯而易見。
這些日子我極少於他衝突,自從那日的不明所以的吻後他也不再找我的茬,似乎有什麼在相互製約著我們。跟楚塵在一起我是絕對安全的。我相信他不會殺我,而且也不會讓其他人傷害我,這點我是了解他的。
馬車顛簸了好多天了,我們依然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嶺,我真懷疑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可又不好開口問他。天快黑的時候,遙望燈火通明,暗自高興起來,總算不用睡馬車了!
這城池店鋪林立,雖然是不大的小鎮,但也井然有序。我突然覺得,我以往的端莊都被楚塵給磨滅了,就像是久旱逢甘一樣,撲到飯館裏麵,狼吞虎咽。這幾日風餐露宿,清落說的對,這行走江湖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在我抓起第二隻雞腿時,我發覺楚塵沒有吃東西,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也不畏懼,瞪大了眼睛望回去。
他發起笑來說:“宋幽若你就是這樣勾引男人的?就你著吃相?哪個男人見了還願意和你上床?你真的是名妓?莫不是當初和那老鴇一起騙我的銀子吧!”
放下手中的事物,冷笑道:“不知將軍知不知道人是最複雜的動物,有些人一輩子沒做過壞事,一輩子與世無爭,可有些人狼心狗肺,你就是用真心待他一輩子,總有一天他也會反咬你一口,將軍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該稱之為畜生?!”
“哈哈哈哈……有趣!你看見那流星了嗎?你說是我的劍快還是那光快?”說著他拔出寶劍,寒光一閃架到我的脖子上。
“將軍對付我這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隻能這樣嗎?你也不過如此。”
他含笑收了寶劍道:“手無寸鐵?你這蛇蠍心腸的女子,居然也好意思稱自己為弱女子?是不是我一直冷落你,你失去了耐心,所以在我麵前原形畢露?其實你大可以跟我說啊!那我今天是不是應該滿足你淫娃蕩婦的欲望?”
眼見他向我走來,眼睛裏燃起的不是欲望,而是熊熊烈火,是要將你毀滅的火焰。我隻是神情自若的端坐,沒有絲毫畏懼,用更可怖的眼神望回去。他如流水般溫柔的唇印在我的唇上,隻是這樣的程度,他也同樣睜大眼睛與我對望。那溫度突然消失,他朝地上猛吐了幾口口水,似乎仍不滿意,又在袖子上很蹭了幾下,仍下句:“殘花敗柳!”然後消失在我眼前。
夜未央,一黑影閃入我記得這淡淡的香草味,轉頭對他笑道:“清落你來了!”
他拿手指輕點我的鼻子說:“你那長的真的是人的鼻子嗎?確定不是狗的鼻子嗎?”
“自然是人的鼻子了!”
那笑容像是冬日裏最燦爛的陽光,他凝視我:“幽若我是來和你告別的,我要起程回翼鏡天宮了,不能再保護你了,和楚塵在一起你要小心啊!”
我點點頭:“清落你怎麼變的婆婆媽媽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你這小妖精居然敢這麼說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搔起我的癢來,引來我銀鈴般的笑聲陣陣。
送走了清落,我躡手躡腳的爬上二樓,輕輕推開房門。燭火突然亮起來,驚的我掉了手中清落給我的令牌。楚塵一步步向我走來,像被施了法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彎腰撿起地上的令牌,掂在手裏打量很久。似笑非笑的說:“翼鏡天宮的飛天令?蘇清落對你倒是挺不錯的!連這號令教徒的飛天令都舍得給你,你和他睡了吧!怎麼會有你這樣下賤的女子?”
我不怒反笑說:“將軍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他冷笑道:“看來臉恥二字,與你這種千人枕萬人睡的青樓女子,實在是多餘之物!不過你再不濟也是本將軍買來的賤婢,容不得你丟我們將軍府的臉!你看這樣如何?”他拿出一條長長的鎖鏈,接著道:“我將你鎖起來,就不怕你出去偷人了!而且這亂世這樣也安全,萬一你走丟了可如何是好。你說呢?”
我冷眼看他:“楚塵你不要太過分!”
他輕哼一聲道:“這話該是我說的吧!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是我的!他蘇清落想都別想!你就老實的待在我身邊一輩子吧!我告訴你有你受的!所以你最好安分一點!這鎖鏈是本將軍給你戴呢還是你自己戴上呢?”
我突然雙目含笑,接過他手中的鎖鏈,仔細打量起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新年都過了,將軍還送我這麼……別致的首飾。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呀!”
他也笑:“哦?是嗎?這樣好,你就不能出去偷人了!這鏈子夠長,我將這頭栓在我的床上可好?”
“我可以反對嗎?自然是不可以,那麼就聽將軍的安排!”
他又連連搖頭道:“不好不好!萬一你順著這繩索爬到我床上可怎麼辦?你這樣的色女,該防還是要防的!畢竟我清白之軀呀!可不能讓你壞了我名節!你不要臉我總歸是要的!這樣好了,我將你栓的遠些吧,這樣我就安全了!就將你栓在馬棚裏怎麼樣?”
“你這男人就喜歡自以為是!馬棚就馬棚,我倒覺得這裏的空氣,因為某種原因臭的很!”昂起驕傲的頭從這個笑靨如花的男子麵前走過。
北方早春的夜晚並不是我想象中那樣好過,寒風刺骨,我坐在稻草上,不斷的嗬著手用力的摸搓。就算被凍死我也決不會回去求那陰晴不定的男人。蜷縮在稻草上,這四麵透風,現在這樣反倒更加的寒冷。
“今晚月朗星稀,清風徐來,這良辰美景都讓你一個人獨賞了,你說本將軍對你是不是好的不得了!”
我冷眼看這個充滿溫柔戲謔的男子,牙齒忍不住打顫:“是呀……將軍這……這麼好的興致還來……阿嚏!還來賞月呀?”
這個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濃:“哪裏,本將軍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安分守己。”
“我這不是在這兒麼!”這人還沒完沒了了!
“哎呀!你的確是在這,可是不隻是你自己呀!”
“是呀還有你在呢!將軍該不會是專程來陪我的吧?”
“難道妓女都喜歡自以為是嗎?!”
我失聲笑出來:“將軍不也很喜歡自以為是麼,難道您也是……”
他劍眉倒樹:“少和本將軍耍嘴皮子!我是來監視你的!哎呀……我怎麼就忘了呢?你看你旁邊……還有那麼多種馬呢!萬一你發起騷來,它們可如何是好?!在本將軍跟前這麼久,你忍的很難受吧!說不準等會就會饑不擇食的衝向這些馬的!”
他這實在是沒話找話,不過是言語上的攻擊,我還是忍的了的,索性往稻草上一歪,背對著他不於理會。
“你這是幹什麼?如此迫不及待?我就說你是淫娃蕩婦吧!這樣罷了,你若是承認自己下賤是個蕩婦,並且不要臉到極限,本將軍就開恩讓你進去睡。”
這個男人滿臉得意的戲謔。我有時候會不懂,他在這裏,真的就是為了逞這口舌之快?時間久了,這樣的言語輕佻就索然無味了。
“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本將軍說的話字字珠璣?你這樣的女子本將軍見多了!惟利是圖!忘恩負義!你不是要男人麼!我成全你!”話音未落他的唇就鋪天蓋地的印下來,我猛然驚醒,胡亂的垂打他結實的背。
他的舌頭像是在跳一支豔舞,生生的竅開了我的嘴,長驅直入,和我的舌糾結在一起。這吻毫無溫度,像是動物為了繁殖,不得不做愛一樣。我隻感覺炎熱的午後突然降落一場及時雨,口中突然清涼,有什麼順著我的喉嚨滑進心髒。
他離開我的唇,拿手背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唇,臉上再沒有戲謔的微笑:“知道我剛剛給你吃的是什麼嗎?你有沒有感覺熱熱的?”
經他一說,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灼痛,難道他給我吃了……
“放心!不是春藥!是一種苗疆的蠱毒。以後每到子時,你就會如萬蟻食心般難受,絕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告訴你宋幽若,我就是要讓你生不如死!這疼痛遠遠不及你給我的萬分之一!你就好好的等毒發吧!這毒除了我沒人能解。所以你就不用盼望蘇清落來救你了!”
他意氣風發,我卻看不出他有一絲喜悅,倒覺得他今時今日的舉動像是在吃醋。我從不懷疑他還是喜歡我的,我和他之間不止有恨,多少還是有些許曖昧的,這事實我不能否認,從草原黑洞裏我手中的刀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從他為我擋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或許他也知道,隻是他還在拚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