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遠看著老頭子倉惶逃離的背影樂得開心。
    請文靜眼鏡幫忙寫的報告也一審通過，前所未有的順利。樂顛顛跑去緝毒組和嫉妒碰頭，被請回來談話的阿拚已經被人保釋走了，剩下廢駝在審訊室裏，對於場子裏嗑藥賣淫的事一概推的幹淨。
    “他是老油條，什麼都不肯說。”
    “沒事，我也沒指望他這麼快合作。”梁子遠看著監視屏上矮胖的身材，“跟大家說，把手頭的筆錄檔案整理完，休息兩天咱們繼續掃。總之每次都務必把他和阿拚帶回來問話，順便讓他們的生意冷一冷，說起來，下個月初他們該給楚家交錢了吧？”
    “嗯。”
    蘇觀點頭，看著梁子遠掰著手指頭算日子。
    “嗬嗬，這次交的份例看來要他們自己掏腰包了，最起碼這兩個月他們沒得賺！”
    梁子遠笑嘻嘻。說完去資料室要了廢駝和阿拚的詳細檔案，回辦公室剛打開要看，餘光瞟到牆上掛鍾衝向半點的分針，立刻收拾鎖櫃子。
    “下班！”
    歡呼聲中，大家紛紛整理桌子，然後又湊過來。
    “頭兒，今天下班有約嗎？”
    “有。”
    “準備去哪兒啊？”
    “去……”梁子遠故意拉長音，掃過幾隻專注的腦袋，最後神秘一笑。
    “醫院！”
    “唉……”
    眾人歎息聲中，梁子遠剛要走，忽然想到某人來的信息，“對了，你們誰有傘，借我。”
    “頭兒，要傘幹嘛？外麵又沒下雨？”馬姐說著，還是從自己的抽屜裏取了折疊備用傘給梁子遠。
    梁子遠笑笑，“我夜觀天象，說不定今天會下雨的！”
    “切~”
    不屑的唏噓中，梁子遠終於跑了，身後是“帶我們問候伯母”的喊聲。
    轉車到了醫院，一邊給母親擦身一邊講今天在辦公室有趣的事情。如今，梁子遠再也不用欺瞞自己警察的身份了，床上的老人始終安靜的坐著，躺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或笑、或哭、偶爾拉著護士喊子遠，對著梁子遠滿是憤懣的怨恨他害死了子剛……
    梁子遠隻默默的聽著，喂母親吃過飯，再哄著吃藥，最後看著床上幹瘦的身體抱著他帶回來的、兩個腦袋會晃啊晃的日本娃娃安穩的睡去，梁子遠才起身離開。
    一出門，卻是傾盆大雨。暗黑的天空劃過幾道閃電，沒有響雷。
    梁子遠看著醫院門口等待的身影，自己打開傘，優哉遊哉走了。
    隻是，這樣的大雨，即便打了傘，到家也一樣全濕。唯一護周全的，好像隻有頭發？
    所以周末再見的時候，他就很認真的向楚赫航征詢。
    “下次可以順便告訴我降雨量嗎？”
    男人無奈的微笑，不語。
    “對了，今天我請客。”
    “噢？為什麼？”
    “不為什麼，得了專項資金而已！”梁子遠拍拍衣兜，頗豪邁的拿起菜單，“想吃什麼隨便點。”
    卻隻看了一眼，“呃，請問，你們的菜心是珠寶店裏的玉石白菜嗎？388一例？”
    “您真會開玩笑，先生，”成熟美麗的老板娘笑容甜蜜，並不為客人的突兀感到不快，“這道菜是用鮑魚汁打底，配和海參、花菇，不僅味道鮮美，更是滋補佳品。很對得起這個價錢！”
    “哦。”
    梁子遠受教的點頭，隻好又翻一翻菜單、再翻一翻菜單，最後用壯士斷腕的氣魄指著菜單上的泰國禦製香米飯。
    “我還是請你吃飯吧，管飽。”
    對麵靠在椅背上的男人立刻笑意盎然，欣然同意。
    “好，飯就拜托你了。那我請你喝盅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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