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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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穿越就是種悲哀,那麼我還有什麼力量繼續活下去呢?
我從沒有想過離開二十一世紀回到你統治的年代。我知道你,僅知道你,可是,卻又那麼硬生生的走進你的世界,莫明其妙在你的密室裏生活,仔細學著你們的生活規格,你說你叫劉徹,太俗的穿越,俗到自己都認為可恥,你叫劉徹,我卻從來就不能叫你劉徹,我得跪你,稱你為皇,你已經習慣,不曾心痛。
這是個不公平的世界,無論是統治還是感情。
我一直在密室裏將近生活了半年,你總隔幾日便深夜到來,一臉疲倦,我知道金層的故事,那時候,你的疲憊的哎聲歎氣,我始終不曾問你,你以為隻是習慣了沉默,卻不知,我早已知道結局。
你說:若穎,你是個讓我放心的人。
我仍舊隻是微笑,你不知道,我的沉默不言隻是因為我棲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像個局外人,我無權發言,再者,在二十一世紀我就以深深明白你的狠心,任何人隻要觸危你的政治地位,你便會沒有二想的將他除去,就算,這個世界除了孤單什麼也給不了我,我仍舊不想如此離去。
後來,陳阿嬌放冷宮了,一首《長門賦》也隻得了你暫時的逗留。那天,阿嬌死的前不久,你在密室裏瘋狂的摔東西,咒罵,你罵阿妖心腸太毒,心眼太小,我站在角落裏,小心的看著你,你真的不知道,阿妖隻是太愛你了,愛到忘了你是帝王,忘了你就要擁有後宮無數。她隻是一個女人的態度為愛他的夫君,你卻如此容不下他,你停下來了,坐在僅完整的床上,我聽著你的喘氣,有莫名的心傷。
衛子夫上位了,電視裏那個溫柔有禮的女子,史記上那個不知禮為何物的俗婦。我仍舊隻可以在密室裏無言,你開始來的頻繁,給我身邊的人賞賜。我仍舊不見天日,隻有暗淡的燈光,對於你,我從來不知拒絕,那時,我還不知道,沉默平靜的守候也是種幸福。
我出密室已經是一年後,看到陽光,我忽然有想哭的衝動。
你讓我做你的貼身侍女,我沒有拒絕,因為你的笑太溫柔,沒有了往日深遂的棱角,更困為你說:我想隨時見到你,而不是,要到某個宮殿你才會對我微笑。請原諒我改“聯”為“我”。聯,那是最冰冷的名詞。
我站在你的身邊,看著忙各種大事,看著各人對你的那種膽怯,看著你對著漢家王土時嘴角隱隱的微笑,跟著出入後宮內殿,我終於見到衛子夫,沒有絕美的容貌,貌似有禮的背後卻有無盡的狡傑,她的確是個比阿嬌更利於你的女人,至少後宮安寧,隻是,卻愛得不夠真心。或許,你不是不明白,隻是,你的政冶方案裏並不需要有些東西。我站在門外,隻是害怕聽見你與那些後宮佳麗調笑纏綿。那是中錐心的疼痛,雖然後麵我已經麻木。
你對我唯一的體貼便是讓我可以在你安睡的地方再置軟床而眠,隻是,你不知道,這樣的體貼,這樣的昭於後宮的殊榮並不能給我安全,我日益的沉默也總得背對你,不讓你有所發覺。
終於,你拓展領域的行動開始了。取消和親的政策,拓張。你的笑容有不容忽視的信心,於是,我終於得見了衛青。那一天,我心情格個的好,來這裏一年多,那是我最開心的,我向往著那種戰場院生活,就算我從來就不曾喜歡戰爭,我卻向往那種馳騁草原的豪情。我站在你的身後,小心的竊視著一身戰衣的衛青,那時霍去病還不知所蹤,我就那麼看著,連眼睛也不願多閃,我也想換上一身男裝,以英雄的方式結束我這多餘並痛苦的生命。
也許,我在這人人偽裝的宮殿裏,在那天的表現太明顯,隻是,我太過於高粉了,甚至忘了我周圍有多少雙眼睛,忘了你的眼睛是如此的銳利,那天,你哪都沒有去,你坐在那堆奏折裏,慍怒。
你說:你知道今天做錯了什麼嗎?
我隻是沉默的跪在那裏,你是慍怒,我不知要如何回應,我期待你的在意,也隱約知道你的在意,隻是,這個世界,我要如何適應呢。漢朝的曆史上沒有一個童若穎,童若穎的世界也不是漢朝。除了沉默,我真的無力回答。
“辯解也不嗎?也許,那就是你想認的事實。”
你就站在我麵前,我苦笑,你看吧,這就是如此不公平,你站著,而我必須著,這裏從來就沒有我想要的愛情,這裏,隻是我溶不進的世界。
我說:你放心吧,這裏沒有我想要的人。
這次,我不想稱你為皇,我隻想告訴你,這裏,我無法奉出我的愛情,至少,不完全奉出。雖然我的心已停留在你那裏。
那一出不過是一場表麵平靜的愛情宣言,不了了之。隻是,我已經很難見過衛青了,隻是,你身邊多了個侍女,乖巧,能言,並有著百媚的眼眸,我開始一日一日的空閑,在獨自一個的大殿裏隻有盡的寂寞,我不知,做侍女也免不得冷宮的路,我總是等著,隻是,如今我改了等等的對象。
我等著霍去病的出現,等著曆史上最仰慕的那次戰爭,等著投入戰爭,遠遠的離開。我憶接受被冷落的事實,實際上,我早知道我離不開這條歸路,我隻是等著我眼中這個世界唯王的存在。
在日出日落之間,等待唯一逗留下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