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尋常事  第18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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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又飛客
    老翅幾回寒暑
    這是李莫愁愛念的幾句,沒看電視以前,我隻知道前兩句,能問的隻是不知情為何物。
    對於金庸筆下的人物,各有各的看法。對於李莫愁,有太多人討厭這個人物,甚至有恨的,而我一直沒有恨意,隻是認為她亦是個可憐的人。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曾幾何時,她也曾山花燦漫無限,回眸一笑麵媚生,她的陸郎接愛了她太多的愛意,於是,他日變心,也理應接受她過於濃重的情,隻是,她不應該由恨禍及無辜了。
    她的陸郎曾經是她對人生的定義,幸福的理解,可並非天下間所有的男子都癡情如楊過。愛情在曾經的世間裏最無用也不過,當她的陸郎一去不回頭,她便隻有了這滿腔的恨,也許,女子的無情本就源自於男子的多情罷了。(我不否認這句話我說過太多次。)
    曾看過一篇小說,寫的是一名古代的女子,看過幾次,也哭過幾次,那名女子合了古時婦女要守的三從四德,出嫁時,她的夫君是將軍,從閨閣小姐到為人妻,從新婚到死了夫君,她都沒有見過夫君一麵。夫君說是抗戰殉國了,於是,她理所當然的以未亡人的身份替他孝敬父母,操持家業,可一年後,她的夫君回來,攜美而歸,那時,她娘家已家道中落,後方無依。
    其實,她知道的,自己夫君的死隻是為了那名女子而設的局,可她依舊站於道中與那名女子姐妹相稱,要問什麼呢,說到底也隻是青梅,有情人多坎坷的之類的故事,回家後,她以看望娘家人為由有心一去不返。可卻偏又夫家出事,全家入獄。她又重返夫家,置家業,救翁婆,扶孤女,遠撫充軍夫君。
    蘇香凝,有明眸杏眼的絕色女子,在蘇家的小姐,卻因無父無母過著連下人也不無如的生活,嫁夫當晚,紅頭未掀,夫君抗戰而走,三月報惡,一病纏身,心死,神死。隻有一身軀殼。後來,梅文俊,她的夫君,終於明白真正鍾情的隻有她一名女子,她也沒有信任的籌碼,來與他下一盤愛情的棋。
    我喜歡這樣的女子,你負我,我不恨你,但也絕不原諒你,不似李莫愁,愛與情都濃烈的讓人難以接受。
    某時喜歡看離婚後又重新複合,不再記得那本書名,不記得作者,記得那個女子是叫無慮,我習慣性的稱之為無憂。
    她老公是名外國人,她獨自生活在外國。高中不顧家人反對與老公相愛,而後放棄了入學的機會,與那男子生活在一起,婚後幾年,濃烈的愛平淡,那時愛情已成了距離。男人的事業越來越大,她在一次晚會中不小心見證到的背叛。回到家中,那男人說,他的身體不會背叛她,她依舊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無憂說她要好好想想。第二天,她說:我們離婚吧,我不要當你最重要的人,我要做你最愛的人。於是,她離開,那婚姻似乎成了她年少錯誤。
    故事的開始,已經不是這裏,是在離婚的幾年後,男人在與當時的情人出差時在一個村落裏看到了無憂,他才發現,無憂早已搬離了他給置的新家,他一直打那個新家的電話,無憂一下接著,他理所當然的以為,無憂一直在那裏,可恍然在村莊裏發現無憂,他才驚覺,隻要無憂不再接他電話,他就再也找不到那個年少時“曾經”深愛的女子。
    無憂看著自己的前夫功成名就,隻是道了恭喜,這些名與她早已沒有關係。那個曾經也許在回憶裏從來就沒有消去過,隻是,在時間的磨滅裏,已經不再是當時的無措,她必須重新開始生活,不再有所依靠,當時為了他丟開了父母,沒有了家,幾年前,連他也一同失去。她隻能是一個人,別無所依。
    沒有了依靠,沒有了後路,她想要生活下去,就必須脫離悲傷,重新尋找活路。
    我想無憂是幸運的,她的男人,終究隻在平淡沒有激狂戀愛中暫時迷了路而已。當他再次見到無憂,當他明白無憂要離開他的生命時,他開始心展慌,開始不要命的尋找,開始像個小孩子一樣在若大的機場抱著要回台灣的無憂哭泣。
    他的愛戀從沒斷過,隻是,日子太過尋常,讓他以為自己早已不愛了。
    我們以為,戀愛就要激狂的,在不尋常中兩人手握緊,生死與共。如李莫愁,她愛到濃時不顧師門,而情決後,她恨就相隨,讓陸家僅兩個小女兒免於難。她不是不愛了,隻是愛的太重,一朝被負,就恨透天下,不信任何人,誰能說她不愛了呢,她仍舊為了自己送給一方絲帕而放了兩條生命。
    或許真正的愛情就是平淡的。不說誓言,不說盟約,隻是,在苦難麵前,我斷然不會丟下你,也許,我會在平淡中暫時忘了我還愛你,不是我還愛你,而是暫時的忘了,愛也不是非濃烈不可。
    愛,從一而終都是把雙麵劍,有小龍女的幸福,也有李莫愁的馮苦,把手攜遊固然是種幸福,可攜子之手,與子皆老有時也最痛的一劍,不要濃烈似酒,在平淡中一生相守也是種幸福。有些事,多說無益,必須在自己親身經過了才會恍然明白。
    隻道是:
    賭書銷得潑茶香,當時隻道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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