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調重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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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心望於江湖。
卓文君說:聞君在兩意,故來相決斷。
盧說:從今以往,不複相思,相思與君決。
名佛說: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一直不想稱高中戀愛,有愛情,隻是玩笑罷了,就算是真的認真付出過,到最後,等到時過境遷,依舊隻是個玩笑罷了。
亦舒是個很理性的人,對於感情,真心付出的希望來個大喜劇,隨便玩弄的,隻要一個曾經擁有,很少有人會認為在心上留一個若大的隱疾,明明願願用生命來守護,又偏偏不要相守,情願日日折磨自己,留住生活的美好,在江湖上遙遙相望。有時,我們隨他走了無數裏,卻隻為了看他一眼,生活畢竟不是言情,不可以美好一輩子,那麼就讓他在回憶裏美好,我們隻相望,不相守。
盧其實是個男的,那幾句話來自《有所思》,說的是個女子,有戀人在大海之南,精心準備了禮物要送過去,卻在半路上聽聞男人有了二意,於是“拉攏而燒之”說“當風揚其灰,從今又往,不複相思,相思與君決。”說“此心決斷,兄嫂當知,這是這是決意了永不加頭的,像張愛玲,離開後情願獨死異鄉也絕不回頭。可卓文君不同,司馬相如是文豪也無例外,當初《鳳求凰》讓卓文君當盧賣酒,論文字,卓文君從未輸給過他個這文豪。卓文君是聰明的,你要納妾,好,我讓位,她是架定了司馬相如不會放手的,詩送出去,卻沒有離開,她還在等他回頭,這便是男女的不同,女子有時以離開為借口,要的卻是挽留。
名佛亦非真名,名字很繁鎖,隻知道是佛教中的一個例外,兒時便定為傳人,可二十歲時毅然歸於紅塵,當一個青燈古佛之人站那吟一句“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他便不再是心如止水的佛門中人了,他站在佛堂,眼睛看到的卻是滿眼紅塵事,並滿懷期待,因為從未擁有,於是滿懷期待。這與傷到深時,於是,心灰意懶,是恰恰相反的。
古時女子,與現代女子的不同,如果說:現代女子最強烈的反抗這世界的方法就是自我墮落,那麼,古時唯有出家。斷了這青絲縷縷,絕了這紅塵世事。不其中不免有幾分”取次花叢懶回首,半源修道半源君”的味道。有時候,你願化作青蘿絲,可偏偏那人不是可依的喬木,一次傷的太重,於是。累了,無力了,其他人再多,我也無心回首了,說是一心向道,卻有一半是源程序自於你所給的傷痛,沒有尋死的勇氣,也不願讓你為難,所以我隻得向道了。
想起西燕的慕容衝,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的慕容家祖先,那個十二歲補封王,有絕色的”鳳凰兒”一日間國破家無的淪為孌童,與其姐同侍讓他無國無家的人,十年隱容,終於放歸,他複仇,隻為了自己的尊嚴,據說複仇後,縱然大戰他也是一身素衣與人撕弑的,這並不無現在的瀟灑,隻是滿腔的渴死之心。
十幾年的成長,仇恨他讓成了無情帝王,可當大仇得報,卻又生無所賴,這是我無法想像的心情,隻是,想到他會讓人心痛,就像我聽一個女子說她累了一樣,無論生路,情路,我不可能再跟隨你的腳步,如果我連你的目光都得不到,無論我曾積蓄了多少力量,我也一樣會無力的,當一個女子看著別人的背影吟一句“煢煢白兔,東走西故,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時,那種感受,沒有真正休會過的人,就算同樣淚眼迷鬆,也決不能明白那份無奈。
無奈是因為自己盡恨不起你,我看著你的背影,而你情願守著那回不去的日子,也不回頭,人不如故,我隻能怪自己來得太遲,成了新人,不如故。
這樣的女子,必是內心堅毅的,而那男子,也必是深情的。若是多情的公子哥,那他也不會執於回憶,而那女子也無須為這種人守候,你已把我視做草芥,那麼我也無須再哭紅了眼讓你白白看了笑活。
意如寫納蘭時提及盧氏,那個極其溫柔的女子,她看著他為了舊情人神傷依舊微笑,及他三年後難產而死,納蘭才悔恨不已,感情,真的不像言情中的付出終有回報,有時,我們本就是合不上的圓。
盧氏的逝去,對納蘭現南而言不似舊情人被召入宮的強烈,而是在他後生裏無盡的悔恨,寫舊情人,納蘭說“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寫盧氏,他淡淡的句“賭書銷得潑茶香,當時隻道尋常。”卻更易讓人感傷,當時隻道尋常,歎如今花落花人逝去,隻留的此恨悠悠。
後世說詞中一帝的李,我喜歡的卻不是那首眾人皆知的,而是《相見歡》。:“自是人生常恨水常東”。有時候,什麼都安慰不了心中的那道傷口,不如吟吟這句,至少能得到少許的安慰,人生免不得會有遺憾,而如今,我們可以的就是“前半生無畏,後半生無悔”罷了。
茫然回首,青春已然過半。
曾有本日記。封麵上寫著“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那裏都是些別人聽了隻能一笑的事,納蘭說“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可這讓人淚落的事終不相同的。
最後說:
從長廊的此端走向彼端,黑漆漆的隻有你自已獨自的腳步聲,這就是青春的生活,這就是青春低穀的體驗,可是,隻要向著一個方向就可以看到出口。
解救青春病,隻有我們自己才可以找到解藥。
生活到了最後,真正可以依附的也隻有我們自已。
如是而已•!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