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卷  【第018章】 鳶鬥驚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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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兒和瀟湘在那祭台又留了一會兒,一陣“心平氣和”的討論過後,兩人最終確定下了合作方案。
    而與此同時,紅蓮也正忙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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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那傳信人原路走回,一路上,就隻能聽到少年一個人的腳步聲。
    紅蓮走路極輕,而且是輕到即使穿著女士尖頂高跟鞋,仍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身前的少年時不時便會佯裝側頭看看左右,一來是是想借著眼角的餘光監視紅蓮的一舉一動,二來則因為這場景著實詭異得讓人煩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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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少年的小動作,紅蓮輕笑一聲,略帶嘲諷地反問:“你們追下這地道,不是為了要抓赤蜥的奸細嗎?如今抓到了嗎?”
    緊了緊拳頭,銀發少年似是很不滿紅蓮的態度,可礙於瀟湘的吩咐,他隻能埋下頭,客客氣氣地回答道:“族長有令,紅蓮公子是上賓。先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之處,還請公子包涵。”
    揚了揚眉,習慣性地撫了撫發梢,紅蓮那潛伏著的“刻薄”因子在此時小小地冒了個角:“哦,要是一句‘冒犯’,一切就能一筆勾銷,那要警察做什麼?”
    少年的臉色變了變,似是生氣了,紅蓮卻是越說越帶勁:"再說了,我殺了你們這麼多人,你現在一定很想揍我一頓吧?”
    “凶手!!!”一聲怒吼,少年風一般的拳頭毫不猶豫地朝著紅蓮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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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事情紅蓮不做,不過哪壺開了還加火加油繼續燒卻是紅蓮的最愛。
    順勢接過少年揮來的拳頭。紅蓮毫不猶豫地在他手肘上一絞。精湛的格鬥技藝加之對於人體骨骼的熟悉,讓紅蓮輕而易舉地折斷了少年的手臂。
    少年一下子疼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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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習慣,紅蓮應該接下來折他的膝蓋,或者幹脆折斷他的脖子。可最終,他卻隻是把少年全身衣服剝光,示威般地扔在了這條陰暗的狹道中央。
    其實無意鬧事,紅蓮現在隻是覺得有些不爽——欺騙過他的瀟湘、正在欺騙他的星兒以及將來不知何時還會欺騙他某個人……
    所有一切,都讓他覺得不爽。
    紅蓮不相信別人,可即便如此,知道被人欺騙的滋味還是不好受,更何況被人一次接著一次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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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路,就連腳步聲也不見了。也就在這死一般寂靜裏,紅蓮的思路也是難得的清晰。
    一些事實、一些推測、再加上一些假設——仿佛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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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出了白虎,便能暫時避開諜影閣,卻不料還是在這雪上之上和瀟湘撞了個正著。
    真晦氣……
    隻是這一次瀟湘來雪山,看上去倒並非衝著自己,而是為了解救雪狐一族,這一點倒是讓紅蓮心中小小出了口惡氣。想著一句黑道中的名言:“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他雖然很想假惺惺地對著瀟湘表達一下同情,卻最終還是讓幸災樂禍的本性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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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打個兩敗俱傷,到時候諜影閣缺了瀟湘這個右使,看他還怎麼拽?”想到這兒,紅蓮不禁揚眉笑了笑,卻是隻笑了一下,便又想到了另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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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諜影閣雖沒了瀟湘,可諜影閣還有個主上,
    關於諜影閣主上的消息,紅蓮掌握的不多。僅有的幾次,也隻是匆忙帶過,不過“主上”此人,還是給紅蓮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並且根據這些印象以及星兒告訴他的信息,他得出了另一個推論:
    主上不是人,是祇。而且還是祇中最出類拔萃的那種。
    雖不太清楚祇族的文化與信仰,可光從那兩個白虎族人對話的語調中來看,他們對主上是有一種崇拜的。同時,不難發現,不僅這些普通的祇,蓮瀟湘和韓清瑜這樣的元老級也對他俯首稱臣。更主要的,是“主上"這個稱呼本身,就象征著地位的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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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的來說,諜影閣主上毋庸置疑是個關鍵人物,而且極有可能是個危險人物。”紅蓮最終做出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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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主上,紅蓮還有一個最感興趣的人——連公子。把所有關於連公子的事跡反複推敲,紅蓮最終得到了以下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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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公子極有可能不是人,是祇。
    “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瘦得像老也吃不飽的樣子,又老容易生病。”這是星兒對他的描述。
    可與此同時,星兒又說:“白虎王十三歲登基,連公子送了他四件禮物。”
    若是按著這個年齡算,白虎王十年前登基,那時的連公子不過是個5、6歲的孩童。一個孩子哪有這樣通天的本領?可能的解釋裏,唯一可信度高些的兩個,一個是說“連公子和紅蓮一樣,是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另一個就是“連公子是祇。”
    其實早先,就曾在韓清瑜給的風俗誌上瀏覽到過有關祇的隻言片語,隻不過初聽星兒提及,並沒有馬上聯想到一起,自然也就沒想到祇族“壽命長,生長慢”的特質。
    像瀟湘和韓清瑜這樣的成年祇,至少也有百來歲,而15、6歲少年模樣的祇,真實年齡有個四五十歲也就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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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連公子極有可能歸順於諜影閣,而且刺殺白虎王之事,必定與連公子有著巨大聯係。
    之前已經說過,連公子與諜影閣間一定有著某種微妙的聯係。在此基礎上,紅蓮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連公子歸順與諜影閣”。
    他可能是九大執事之一,也可能諜影閣暗部,他甚至可以是主上的摯友、子嗣或者情人……一切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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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連公子的失蹤
    “關鍵人物通常都是滅不掉的蟑螂、剪不死的蚯蚓。所以在沒有親眼看到屍體之前一定不要認定某人已死”。
    這是紅蓮在見識過“雖死猶生”的雪發美人後總結出的至理名言,雖有些偏激,不過也奠定了連公子作為“關鍵人物”的地位。
    找到連公子,就好像在一團亂糟糟的毛線裏找到了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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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掉上頭的幾個人,另一個讓紅蓮心生蹊蹺的,便是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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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20多歲的少年,十年前就已是名滿江湖,除了需要橫溢的才華,還必須有一個同樣名滿江湖的老師。星兒的老師是誰?
    不過20多歲的少年,卻能輕易把一個刺客從大牢裏帶出來,這絕不是憑借武功或是江湖威名便可以辦到的事情。星兒在白虎王室內,必定有著盤根錯節的權力。
    不止如此,他身上由內而外透露出的貴氣,他那雙能夠看透假象的眼睛,以及他對於自己真實身份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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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一個念頭突然閃過紅蓮腦中。
    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紅蓮有些自欺欺人地笑了笑,甩開腦中糾結的想法,他最終做出了兩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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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找出連公子。
    二、潛回白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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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上頭這一切其實並沒有花費紅蓮很長時間,倒是地道裏濃重的霧氣拖慢了他的速度。沿著牆角摸索著前行,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看到了地道口。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大殿裏卻明若晨曦。
    地道口圍了許多祇,一片明晃晃的白色,反襯著剛才的黑暗,好似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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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頭的祇是個看上去有些年紀的女子,樣貌算不得出眾,骨子裏卻極有風韻。
    見著走出地道口的紅蓮,轉瞬即逝的驚訝過後,她恭敬地把紅蓮請到了大殿。
    將瀟湘“放火化橋”的意思轉達給那女子,紅蓮習慣性地撫了撫發梢,默默觀察起女子的反應來。
    女子皺眉想了片刻,隨之對左右族人下令:“吩咐下去,在冰橋上倒油。”
    眾人愣了愣,隨之領命開始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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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們井井有條地把油桶從大殿別院搬至穀口,紅蓮也和他們一起到了穀口。隔著山穀,他看到了冰橋對麵黑壓壓一片的人群。
    夜色深沉,穀外的世界,除了一輪皎月,幾點星光外便再無明亮。可這絲毫沒有影響紅蓮的視力——對於習慣黑夜的人來說,他們或許更懼怕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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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目遠眺,意料之中的,紅蓮第一眼便看到了姬皊雪。
    雪發銀眸的美人,在一群黑衣紅發中顯得光彩奪目。
    即使頂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孔,紅蓮卻極有自知之明地認為,自己就是再活一千年也活不出姬皊雪那出塵的神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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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姬皊雪,紅蓮緊接著注意到了站在姬皊雪身旁的男子和他身後的赤蜥。
    赤蜥一族的祇也都是紅發,隻是和紅蓮那張揚到刺目的紅色相比,赤蜥的紅要顯得更加渾濁,如同長時間暴露在沙塵中慢慢腐蝕而成,失了份豔麗,卻添了份剛毅。
    所有人都穿著黑色戰袍,明顯的有備而來。
    而在這人數眾多的紅發黑衣前,有這樣一個男子,顯得與眾不同——他的發是黑的,衣服卻是紅的。蜜色的脖頸和優美的耳廓露在高高束起的長發下,顯得幹練而精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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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需詢問,光從這人所站位置與他身上所散發的攝人氣勢,紅蓮便能認定,他便是赤蜥的族長。
    “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好像是叫‘血榧’。“托著下巴想了想,紅蓮突然揚唇淺淺地笑了起來。
    他笑,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個名字好笑。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細細打量姬皊雪和赤蜥一族的同時,他們其實也在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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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發的美人慵懶地靠著石壁,眉心火紋好比日中金烏,嘴角淺笑仿若月中玉兔。
    一顰一笑,一詠一歎,傾城絕色,自古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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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地伸了個懶腰,紅蓮接過那祇族女子遞來的火把,悠悠地朝著橋邊走去。
    赤蜥族人明白他要做什麼,卻沒有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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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著火把,將火種投向那鋪散在空中的火油,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讓紅蓮無端地興奮了起來。
    躥騰而出的火焰,洋洋灑灑的火光,是無波的瀲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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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姐姐便覺得紅蓮有著縱火的天賦。在他手下點起來的火,不到把一切燒光便絕不會停下。
    所以很多時候,姐姐會把善後的工作交給紅蓮去做。簡簡單單一把火,便能燒掉一切罪證,死人借此升天,活人憑此脫罪……美妙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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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姐姐會慨歎:“紅蓮”本就是火。
    因而,她蓋棺定論:蓮,此生,你注定命裏逃不開火。
    每每此時,紅蓮會點頭應和:“也對,洗不幹淨的東西幹脆就一把火燒掉好了……”
    “那洗得幹淨的呢?”姐姐問他。
    想了想,紅蓮回答:“也一把火燒掉好了?”
    皺了皺眉,姐姐問他:“為什麼?”
    再想了想,紅蓮回答:“因為我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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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至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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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麵而過的羽箭在紅蓮臉上留下了一道劃痕,而血榧手中的弓,此刻弓弦還未停止顫動。
    揚了揚眉,紅蓮暗讚了一句:“好身手”,卻無意與其繼續纏鬥。向後一躍,他一個側身轉回了穀內。
    才剛進穀,他第一眼便看到了星兒。少年站在靠近穀口處的一顆大樹下,手中握著一支短笛,正吹著一些不成曲的調子。知道他興許是在給“援兵”打暗號,紅蓮也沒有上前幹擾,安靜地倚著一麵石壁,他閉眼聽起星兒的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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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幾個單音的反複排列,一跳一跳的節奏讓它聽上去好像一首童謠。
    凝神聽了好一會兒,紅蓮卻突然聽到穀外的風起了一陣異動。好似有誰在高空揮舞著大旗,又或者頂風揚起了巨帆。
    星兒也聽到了這聲音,仰頭看了看天,他隨之收起了手中的短笛,對著紅蓮溫和地笑了笑,道:“蓮,走吧,雨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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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到瀟湘的船,它不過手掌大小;第二次看到它時,它卻已經大到足夠裝下兩支足球隊,這讓紅蓮不禁有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
    看著船兒在瀟湘的掌舵下漸漸升空,紅蓮忍不住小小地驚歎了一下:科技的滯後並不能夠限製想象力,相反,越是看似神秘的幻象,才越能醞釀美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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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外的火還沒有完全熄滅,料想是因為冰橋還留著一段殘體未化光。不過紅蓮大部分的注意力並未放到這看不見的橋上,火光的映照下,他看到了奇怪風聲的主謀們——紙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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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以千計的紙鳶帶出了數以千計的銀線,而那銜接著銀線的天空仿佛一張巨大的網,優雅而詩意地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掌舵的瀟湘無畏地揚了揚唇,琥珀色的眼睛從容而自信。星兒站在紅蓮身旁,依舊平靜地微笑著,顯得溫和而無害。都是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樣子,瀟湘卻仿佛多了一絲難言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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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轉舵,船就這樣直挺挺地撞進了紙鳶布下的網裏。船體劇烈地顫動了起來,扯斷了一些線,卻被更多的線纏上。
    走到船舷邊,紅蓮低頭看了看赤蜥所在的斷崖邊。然而不看還好,一看之後,他愣是好久沒說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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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麵上,兩個高大赤蜥男子拉起了一條繩索,整一根的繩索上,從頭到尾係滿了細絲,而細絲的另一頭便是那漫天飛揚的紙鳶。
    繩索之上,姬皊雪輕點著足尖,正在曼妙而舞。飛天的紙鳶於他,好似庖丁手中的刀,由基掌間的箭。
    這漫天的風箏,竟隻有一人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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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姬皊雪輕盈的幾次旋轉,纏著船的線有些分開,有些並攏。逐漸形成了五條粗鏈,牢牢製住了瀟湘的船。
    被纏住的瀟湘臉上不但沒有驚慌,反倒露出了少許得勝前的喜態,猛一調轉船頭,他揚足了帆開始朝反方向駛去。綁著船體的五根粗鏈被緊緊拉直,乍一見,竟有些像是五根調緊了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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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瀟湘轉舵,血榧以為他想要強行逃脫。怒目和姬皊雪說了幾句什麼,姬皊雪卻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足尖一用力,他跳上了五根粗線的其中一根。
    腳尖觸線的瞬間,姬皊雪足腕輕挑,鋼絲的粗線發出了一聲醇厚的底響。瀟湘的船劇烈地晃了晃,卻馬上恢複了平衡。
    跳到另一條線上,姬皊雪如法炮製地撥了第二根弦,瀟湘的船晃得更劇烈,仿佛要散架了一般。這一次,姬皊雪卻並未留給他喘息的機會,連著幾次的跳躍,連著幾次的撥弦,所有動作,都帶著行雲流水的快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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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瀟湘沒有下令讓誰下船趕人,他隻是一個勁地把船朝反方向開。姬皊雪也就在他的放縱下繼續跳跳舞,彈彈琴……
    赤蜥首領的臉上現出一絲不耐,可他以為這隻是一般的纏鬥,所以他並未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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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著船舷看著著有趣的一幕,紅蓮忽然歎了口氣,五味雜陳湧上心頭,說不上是喜是憂。
    姬皊雪看似隨意的跳躍,卻其實是極有規律的:撥弦之聲構成幾個單音的反複排列,一跳一跳的節奏它聽上去宛若一首童謠。
    星兒吹的曲子,和姬皊雪“彈”的,毫無疑問是同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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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這是個套,可傻乎乎地赤蜥族長卻混渾然不覺。
    也正因為他沒有防患於未燃,才一會兒,怪事便發生了——赤蜥一族幾個站在後排的祇突然毫無預兆地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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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一眼崖邊驚訝的赤蜥族長,星兒拿出那支短笛,和著姬皊雪的“琴”一同吹了起來。
    幾乎隨著笛聲響起,無數赤蜥族人開始陸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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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突然明白發生了什麼,血榧臉上露出了毫無掩飾的暴怒。可隨著笛聲越吹越快,他也開始顫巍巍地發起抖來。
    眼見著身旁的族人一個接一個倒下,他憋足了最後一口氣,對著空中怒吼道:“騙子!!季星燃!!你個騙子!!!你不得好死!!”
    吼完,他便再也支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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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本該轟轟烈烈的戰役就這樣結束了,沒流一滴血,沒死一個人……
    這讓紅蓮突然想起一句話:“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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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星兒微帶倦意地放下笛子,紅蓮問他:“都死了?”
    搖頭,星兒答道:“都睡著了。”
    “好厲害的催眠曲。”紅蓮由衷讚了句。
    星兒揚唇笑了笑,好似對紅蓮的這句稱讚很受用,帶著淡淡的驕傲,他告訴紅蓮:“我師父是個夢倌,隻要是和睡覺、做夢有關的事情他比誰都在行。”
    “夢倌?那是什麼?”紅蓮追問。
    “一種職業,專給人解夢、偶爾也會賣一些夢給別人。”星兒認真地答道。
    裝傻地“哦”了一聲,紅蓮忽然反問星兒:“想不到著世上賣夢的人還真多呢?”
    沉默地笑了笑,星兒不答。
    紅蓮卻咄咄逼人地繼續道:“我聽說連公子在白虎境內開了一家青樓,不賣美色,專賣美夢?星兒,你知道嗎?”
    略帶無奈地笑了笑,星兒最終開口問道:“蓮,其實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瞞得了一時,你瞞不了我一世。”紅蓮答他。
    點頭,星兒默認。頓了頓,他隨之親口承認:“沒錯,我師父是連公子。”
    對於星兒的答案,紅蓮不甚滿意。於是他追問:“還有呢?”
    逐漸回歸了先前的平靜,對於紅蓮的問題,星兒也不再回避:“還有……季星燃,是我的名字。”
    看著仍舊不願直擊重點的星兒,紅蓮再次提醒:“‘季’是白虎的國姓,在白虎國,隻有王族才能擁有這樣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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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點頭,此刻的星兒已無所顧忌。晨星般的眼睛帶著一絲愧疚,卻找不到絲毫的退讓。
    配著屬於星兒特有的溫和笑容,他語調平靜地告訴紅蓮:
    “蓮,你沒有猜錯,季星燃是白虎王的名字,我——就是白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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