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湖正篇 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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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熟話說,三百六十五行行出狀元。而這青樓之間的狀元指的自然就是那一年一位的花魁。自從秦樓成立以來,這每一年的花魁似乎就再也沒了什麼懸念。不過即使是明知結果各個花苑之間還是要大大打點一番,不為別的,即使當不上花魁,也能各自拉著自己新培養出來的姑娘溜溜顯顯,對於生意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西涼京是大齊的國都這裏的花魁大賽和其他地方自然也是別有不同。雖然這花魁大賽隻是民間舉辦的青樓之間的角逐塞,卻也不失為大齊每年一次的亮麗的風景線。由於秦樓標新立異的經營模式,數年來大齊已不將“狎妓”作為低俗之事,而是風流寫意的標榜。而且為了以示尊重,每一年的花魁娘子可以賣藝不賣身。所以如果花魁娘子還是個處子身的話,很可能在這一年就被贖出他嫁的。這也是為什麼有些個姑娘說死也要擠入這花魁大賽的原因。
“其實你啊去參加花魁大賽最適合不過了”手指捏著小美人兒的下巴,楚湘簾笑眯眯的說。“可以一年隻賣藝不賣身哦。”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竟敢將我私押在這!”
“我知道知道知道,你不就是區區不才家住蘆洲當朝二品長安侯寧溪寧子遠麼!”
“哦,對了,還當了幾年的二皇子侍讀。”楚湘簾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又多加了一句。
“既然知道還敢把本侯私押在這!楚老板,不如我們做個生意如何,你看我的衣服,我絕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你若將我送回侯府,打賞的銀子絕對少不了你的,你看如何?”
看著被絲帶綁在床上的寧溪,楚湘簾輕輕柔柔的拍了幾下他的臉頰。
“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勸你都別在做夢了。將你放回去?那我的銀子不是賠了。且說你真的是那個什麼遠在蘆州的侯爺,你這樣身份的人有了這樣不光彩的經曆還會留我們這些個人的活口?哼,就為了你將來不能一把火燒了我的楚館我也不能放了你。我告訴你,如今你身在這裏就不要給老娘想些有的沒的,那些個小倌兒為了不接客什麼樣的招式沒使過?連說自己是二皇子的都有,何況你一個‘區區’侯爺!”
看著寧溪氣的滿臉通紅,楚湘簾接著說:“明白的告訴你,現在你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就裝姑娘去給我把秦樓打壓下去。要麼明天就去給我接客!你自己選吧。”
九月,正是菊花燦滿地插滿頭的時節,京郊的湖邊如今一片金黃,來往商客不絕。而在湖中心幾十架畫舫有大有小,參差不齊的圍著湖心亭停泊著。京城經樓一共五十三家,每年都會選送一名最好的姑娘出賽,贏得花魁之名的姑娘要麼在這一年裏賺的盆滿缽滿,要麼就在還未滿一年之期便從良嫁人,總而言之,這個花魁大賽無疑是給這些個風塵女子一個鯉魚躍龍門,鹹魚大翻身的機會。
為了選出迎合大眾的口味的花魁,每一年花魁大賽所挑選的評委都特別嚴格。一共10位評委,其中六位分為為當世琴、棋、書、畫、歌、舞之大家。剩下的四位則是士農工商四界的代表。
寧溪看著畫舫外往來的人群,其中不少還是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風流雅士和朝廷官員,想了想自己身上的輕紗白素最後的一點求救之心也被掐死在了搖籃裏。
“我真的是長安侯爺,這裏有不少還是我的同僚。若我真的出門賣藝被他們認出來,想必你的楚館也不會好,不如你把我放……”
“這個你不必擔心”楚湘簾一邊嗑著手裏的瓜子兒,一邊示意寧溪稍斷了那談判的念想。“雖然女子無才便是德坑了不少女子,可是也不見得你肚子裏的墨水就比秦樓的姑娘多多少,語嫣姑娘是什麼樣的國色天香,哼,我已經見過三年了。想要製勝必須出奇!”
“出奇?”
“沒錯!這大賽的規矩前些天我都交代給你了,也不知道你記住多少。這大賽主要隻靠三個項目,色,藝,學三點。色自然將就的是一個女人的顏色,也就是臉和身段兒。這點你可放心,你身子柔軟,還不錯。至於這藝就雜了一點,琴棋書畫歌舞樣樣都算!不過還好,每年隻讓姑娘們各自演繹三種即可,我們還可揚長避短。”
“可是我的臉……”
“這個你放心……”
入夜的時候大半的青樓才女已經展示完了歌舞,餘下的幾家中也隻有秦樓楚館是大家,其餘都不足為慮。寧溪看著一直躺在船艙裏的楚湘簾,她磕了一天的瓜子,也不見疲憊。
“看著,馬上就是秦樓的語嫣姑娘了,好好看著,她就是唯一的敵人。”
時間已是入夜,寧溪斜睨著秦樓的素白畫舫,不知道他們會搞什麼名堂。不多時,一個悠悠的小船從秦樓的畫舫後開出,一陣蕭音隔空而來,攜著江風,竟別樣的清冽。知道吹簫的白衣女子抵達湖心亭,簫聲方止。這時候一個小童出現在湖心亭為姑娘們搭建好的台子上,高喝道:“秦樓語言姑娘第一藝,江蕭映月。”
不理下麵人聲鼎沸的叫好,小童一轉身下了台子去扶自家的主子語嫣。
等那蒙麵女子上台後,原本人聲鼎沸的湖麵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台子上的西涼京第一美女,當女子摘下麵巾的時候,寧溪不得不承認,那的確是一張傾國傾城猶不能形容的女子。隻是這樣的女子他已經見過太多,所以,也隻是一愣,很快就恢複了臉色。
很顯然,台上的語嫣並不想在這種場合多做停留,剩下的兩藝表演也隻是下棋與彈琴。這是這兩樣功夫她都實在熟得厲害,讓各個位評委嘖嘖稱歎。
當所有的才藝表演以盡的時候,語嫣姑娘在台子上玉臂一揮,一個“絕”字渾然天成。示意剛剛的小童將這幅字送到評委看台,便施施然的走了下去。
寧溪再看一眼湖心亭,幾個老頭已經快為那一幅極具風骨的字打了起來,不由得咳了幾下。
當秦樓的表演結束,眾人好半天才緩過心思,正準備欣賞楚館連年不變的豔舞之時,突然滿湖的所有燈光全部一齊熄滅。在一陣驚呼之後,明月映著湖水,漸漸的人們的驚呼變得略不可聞。在一片漆黑之中,楚館的畫舫忽然變得熠熠生輝,燈火通明。與此同時,從楚館的畫舫之後一個掛滿輕紗幔的木台由遠及近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之中。木台的周圍由滿簇的白玫瑰點綴,微風吹過一陣陣的清香沁人心脾。
木台在距離湖心亭不遠的地方那個停下,楚館畫舫的燈火也重新歸於沉寂。此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猜想著輕紗幔中若隱若現的美人究竟是怎樣的國色天香。
一陣江風吹過掀起條條輕紗,美人的臉也隨著沙幔忽明忽滅,就在此時,木台的周圍開始緩緩飄過朵朵蓮花燈,湖中的燈火也漸漸聚集,照亮了湖心。一陣清蕭之音響過,雖不似語嫣姑娘那樣技藝高超,但伴著湖心明月,輕紗佳人倒是再恰當不過了。
當簫聲響起,木台中被吧白色玫瑰花簇擁著的美人忽然有了動作,一把利劍舞的嫵媚多情。一曲蕭歇,長劍從新回鞘,一個蒙著半麵輕紗的美人揚起玉手步出紗幔,對著滿江的觀眾微微的服了一服身,嬌聲道:“奴家寧馨兒,各位公子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