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章 是誰改變了誰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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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她會不會有事?怎麼就突然暈倒了?”一男子麵色著急的問。
“她這是情緒不穩再加上身體本身又貧血,你平時都是怎麼照顧她的?”醫生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麵前這位本就不像是落魄的男子,顯然他是誤會了。
男子也不辯駁,“恩,我以後肯定注意。但是都那麼長時間了,她怎麼還沒有醒?”
“你也不要太著急,她現在是睡著了,等醒了就沒事了。”醫生用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哦,那就好。”男子這才鬆了口氣,“需要再住院多觀察幾天麼?”
“那倒不用,醒了就可以直接出院。然後你平常的時候多給她補點有營養的東西,也要讓她多休息多注意她的情緒,還有飲食,她身體慢慢調理調理就好了。”
“好,謝謝醫生。”
男子回到病房,拿起她在暈倒時口袋裏掉落出的手機,翻了翻裏頭的電話本,一看之下才發覺裏頭存的電話號碼真是少得可憐。就隨意撥了一個。
連上的刹那,裏頭傳來混亂的男男女女的聲音。
“喂,你認識這個手機的機主麼?她暈倒了,現在在醫院。”對方傳出的吵雜模糊聲,男人臉上顯出的神色並非那麼輕鬆,皺著眉卻耐心的聽著那頭在說什麼。“你說什麼,喂?不認識?”
黎人聽見聲響,依稀看見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正講著電話,可能聽不清電話裏說的,他身子微微的向前傾,連帶說話聲都有些拔高。
她不認識他。
待她看清周圍的環境,想來這裏肯定就是醫院了。
“請問?”
他聽見她醒了,便合上了那通嘈雜的電話,他因此轉過了身。
那是一個戴了絨線帽的高挑男子,帽子很伏貼的套在頭上,一副墨色的太陽鏡遮得嚴實,陽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偶爾也能看到他若現的雙眼。除此之外,黎人看到的也隻有他那兩道修整的黑眉,下半張臉,兩隻耳朵和左耳上下著的那兩顆黑色十字耳釘,衣著隨性,卻不失氣質。
“你醒了啊,我正想打電話給你認識的人。”說著,男子把手機遞到她床頭白色的櫃子上。
她知道送她進醫院的,肯定就是麵前的這位男子了,於是忙說道:“不用了,謝謝,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耽誤你真是抱歉。我現在自己能行。”她語速並不很快,卻接連說道。
“你確定真的沒事?等會兒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不了,”邊指了下頭頂處還在慢吞點滴的吊瓶。
男人也隨之看去了眼,“我在外麵等你。”男人想著她現在應該需要一個人好好的休息,他在的話,估計她會不習慣。
黎人遲鈍著沒有反應過來剛想說什麼,卻見他已出了病房,而自己更是不便下床去叫他。勞心勞力的把她送過來也就罷了,還要讓他再等自己那麼長時間,黎人心裏怎麼也覺得過意不去,畢竟非親非故。
看著還有多半瓶的輸液,她就坐在床上不再躺下,這東西幹著急也沒有用啊。
半個多小時之後,直到輸完叫了護士拔針,確實也一直未見那名男子再出現在這個病房。可能真的等在門口吧,黎人整了整衣服,出去時卻見走廊上已經不見那個人的影子了。
黎人想著:這樣也好。
樓下曬太陽的草坪上,穿著藍白服的病人,醫院的環境還是不錯的,當然那也隻是對於病人,自己還是少來的好。黎人走到醫院的門口,正揚手要叫出租車,舉在半空卻突然被人從後拽住了手,她愕然回頭。
*
“你家住在哪裏?”
“沁源路的博佳花園”黎人如數回答,路邊倒退的景色,在窗中連成的綠色寬帶子忽曲忽折。
“恩,因為不知道怎麼稱呼,就這麼唐突的上前抓你的手,希望不要見怪。”黎人轉頭看他,但發現男人此刻正專心的開著車。
“不會,我還以為你走了呢。”車內打著的空調溫溫的,整個人都感覺像在懶散,不知是不是剛打完點滴的緣故,黎人把整個身子都靠在車座。
“沒有,隻是剛在外頭接個電話就離開了下,等回去的時候她們說你剛走,也剛好我下樓在門口就看見你了。”他說完後頓了頓,想著又道:“醫生讓你多注意休息,還有多補點營養,說你貧血。”
“恩,我會留意的,麻煩你了。”她除了感謝,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去表達。很少有人像他這樣會熱心的幫助一個人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男人再次問出的話,最後卻沒有說出口。
“恩?什麼?”黎人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
“哦,沒事。你家到了,就在這裏停麼?”
隨著男人的視線,黎人抬眼,也發覺真的到了,便點頭說:“對,這裏停就可以了。”
“今天真是很謝謝你,那再見。”
“恩,再見。”
出於禮貌,黎人直到車開走之後,才轉身進自己的公寓,邊給梵蕾撥著電話,想告訴她今天不能和她一起吃飯了。
打開門,看著這個一百多平的公寓,那是公司替她安排買下的,現在屬於她自己。
她前幾天剛住進來這裏的時候,非常驚訝的發現陽台的設計竟也是那樣的。但聽說其他住戶的陽台也是一樣的之後,才甩掉了當時油然而生的那個驚恐的想法。這個地方是公司替她安排下的,隻是巧合而已,她勸著自己說。
因為在很久以前,她跟一個人這樣的要求過,也在很久以前,她曾經這麼跟人一起那樣的幻想過:以後屋子的陽台一定要鋪滿了鵝卵石,在中間放上一條圓毯,圓毯上再放張圓形的藤木桌子和搖椅,她就坐在搖椅裏,倒上一杯香溢的花茶,邊翻看著書,曬著太陽,看會兒,然後就去做飯,等著那個人回家。
那樣的生活該有多麼的愜意啊!隻是渴望,也隻能是渴望麼?
記得那天,是她高中開學報到的第一天,
‘
“請問,新生報名處怎麼走?”花綺的校園裏,由於找不到地方,黎人就隨口問了左手邊正要走過的一位男生。不過打眼,黎人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男生真的長得很好看。不,應該是她見過中的最好看的一個,於是不禁多看了幾分。
從她麵前走過,他腳上的步子沒停,連頭都甚至沒有抬一下,
黎人知道自己被完全忽視了。
錯愕中,她尷尬的笑了笑,隻好問向別人。’
那是他們第一次的遇見。
那個,曾經對她說:一定好有鵝卵石的陽台的人。仿佛已經離得自己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