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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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男孩消失後,回到的是他的家,沒有任何記憶,在他與冰靈相處的那段時間裏他擁有其他的記憶,冰靈不過是他的作曲家,他們除此以外沒有任何交集。
可寒北言卻做了意外的事情,他將失手大破的玻璃碎片割向手腕,企圖自殺。結果沒有死,同時又一次遺忘前不久的事情,他所做的全然被當成一個夢。
冰靈的死亡是火災,家裏起火不幸遇難。
阿維急切的出現,拉著寒北言一口氣來到冰靈的住所,發現的是最後一樣作品,其他的已經化為灰燼。
莫名其妙的哭了,抱著用來裝歌譜的一個盒子,很神奇、陌生卻又熟悉的一個白色透明的盒子。
之後寒北言是被阿維送回的家,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一天他如崩潰一般的精神無法振作,就呆呆的抱著那個盒子睡在床上一動不動。
就這樣過了四年又七十一天,和交往四年的女人分手,個子長高不少自然花心誹文接踵而來,他會被關注的原因是因為他已經不是一隻默默無聞的菜鳥,不過他的得力經紀人已經換了一個,阿維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可是,再怎麼勞累,不看一眼盒子他無法安心休息,更不用說閑暇下來的時候,一天都可以用來盯著盒子發呆。
他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可是他不願意離開這個盒子,不是體積太大,他更想不讓它離開他半步,盒子經過四年依然美麗透亮,沒有一點劃痕也沒有失去一點光彩。
就像女孩的傳家寶項鏈,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這樣把它帶在身上。
可是很滑稽,情況也不允許。
“你應該放下他,已經是一個過去。”他的新經紀人楚天天,很好奇一個大男人為何會起一個這樣的名字,不過他與阿維完全的不同,已經是很正常的那一類,規範的西裝領帶,沒有隻有外套合體的感覺。
不過比誰都更加不苟言笑。
而寒北言隻能笑笑不做回答,反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了楚天天也不會給予回答,他有時候會開一個頭,但並不表示他會參加進去。
他的老大為什麼會派這樣一個人來當他的經紀人,什麼都想是與他無關,他來隻是因為他無聊。即使得不到回答,他也無謂的轉身離開。
什麼都與他無關,除了他的孩子,一個可愛極的小男孩以外,隻要見到他楚天天才會露出奇跡般的笑容。
而這個不過十歲左右的男孩準確來說才更像他的經紀人,除了開車,其他許多事情都是由他來安排。
說來奇怪,這樣的事情他卻不會覺得奇怪,如果哪一天他的老大變成十四五歲的男孩他想一點都不奇怪。
不是因為世界無奇不有而是他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什麼卻忘記了。
就如同這個盒子,不存在他的記憶中他卻不舍得放手。
夢裏常常是虛無的邊境,隻有他獨自一個,當然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甚至衣服,他赤著身,身外之物倒是有一顆他不知何時擁有的青色淚滴狀的石子,就靜靜的戴在他的脖子上同他一起在空曠的夢境中,直到他醒來,往往眼角會帶著淚痕。
什麼都奇怪,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也會因為太過忙碌而無暇思考,盒子與石子就成了他四年來無法解開的迷。
毫無線索的他隻能時不時的看著盒子發呆,這樣的誹聞都有許多,什麼說法都有就是沒有讓他想起什麼的機會。
“又在看著這樣一個破盒子發呆,你還真閑,不愧是靠著賣爬上來的人,他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還在他的光環裏沾沾自喜啊。”
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的嘲諷聲音,第一次是瘋狂的揪住他衣領問他是什麼意思。結果他給了他一本他根本沒有記憶的八卦雜誌。
上麵是他與男人的混蛋事,可他看到不是惡心而是心情理不清複雜,他的記憶的確出現問題,可是卻什麼都記不起來。
後來也聽過,開始會氣憤到後來已經無心理會,他不過一個知道八卦的人,對他的記憶根本沒有作用,對一個不給他好臉色看的有沒有必要友好的人寒北言直接忽視。
“吼,拽什麼拽。”這家夥自導自演,寒北言根本不理會他。
新人有些就會這樣,就看他以後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根本沒有記下他的必要,也許有一天他就會在這個圈裏見不到他的蹤跡。
“你……”氣的又一次臉色發青,轉身離開還寒北言一個清閑。
在他的身後,一抹清煙一張憂心的臉,寒北言沒來得及注意就消失不見。
冰靈記得自己生命消逝後卻醒來的驚詫間到的是那個他前不久剛住進的家,那裏的主人與他相處在一個他沒有見過的房間,黑暗的,裏麵是雜亂的放著可大可小的紫色水晶,就如一個虛幻的天際,無法相信這也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我無法給你一個身體,不過可以給你一個靈魂,自己去看看你對他的重要性,再煙消雲散不是更心滿意足。”
說完他就消失在那個房間,眨眼就來到他原來的家園那裏的一個裂穀,救回寒北言並消去他的記憶。
該高興還是傷心,他不止一次的自殺,可是更願意他把他忘記,然後不要在被過去束縛,他知道那樣的痛苦,所以希望不要再重蹈覆轍。
可他沒有以前足夠的力量,所以什麼都無法做,隻能看著甚至無法讓他知道他的存在。
約定不過一個束縛,也許當年就應該把那段往事當成最美好的回憶而不是約定,即使寒北言遺忘過去,可就像當年他們說的一定不分開一樣。
到頭來,什麼都沒有隻有被約束的痛苦。
冰靈伸出沒有實體的手,小心的摸摸寒北言的頭,寒北言感覺到奇怪轉過身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奇怪的轉回身,沒有太在意。
明明冰靈並沒有把自己給藏起來。
進來叫他去工作的楚天天開門進來看了冰靈所在的方向一眼,就以最簡單的方式去叫他工作——拍拍他的肩,指指外麵,然後轉身走出去房間。
寒北言知道了的起身,將那個盒子放入他隨身帶的箱子裏麵,確定鎖好後同樣離開休息室,冰靈跟在他身後,正確來說冰靈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寒北言身邊半步。
“如果我說我也許快死了,怎麼辦?”坐於海邊,相擁的兩個戀人述說著悲慘的命運,苦盡甘來遇到的確實命運的打擊,誰知道自己下一刻會是什麼,年輕的男主人公不幸得放棄女主人公接受死亡的到來。
女人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兩眼已經忍不住淚水,男人心痛卻無可奈何,在萬千的世界裏他什麼都可以解決卻惟獨病魔。
是啊,男主人公就是那種完美的男人,對他而言沒有輸隻有贏,可最後他輸給自己還有健康。不知道為何,才看到劇本的時候他也好希望像男主人公那樣解脫,明明是不甘願的離開自己所愛的人,可他卻覺得已經失去。
擁抱住所愛的女人,天際漸亮,他卻覺得自己已錯失最美麗的朝陽。
看日出的戲拍完,便可以休息,不過很可惜他似乎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是楚天天的小孩給他安排的,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不太合理的安排,不過他親愛的經紀人完全隻為了他的小孩高興,他就該慶祝自己沒有重工作,還有二十四小時裏他有幾個小時不定時間的小息。
不忘記提上自己的箱子。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提前叛逆嗎?小孩很不客氣的在他快睡著的時候對他說道,寒北言隻能迷糊的思考他為何這樣說,卻支持不住的昏睡過去。
錯覺嗎?有個及熟悉又懷念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不是他的錯。誰做了什麼?
為何連他那個什麼表情都沒有的經紀人也會露出不可言語的悲痛?
又是那個夢,一望無際的雪原,白色的世界他赤裸身體,胸前帶著那快獨特的石子。這次有那麼一點點不同,遠處,一個白色頭發的人向他走來,這次的夢裏他不在孤獨。
雪原為何那麼大,他迫切的想要看到那個人的麵目,那個人也在向他靠近,可是好久,為何他們都無法接觸。
就快到麵前了,他在跑他也在跑,可是他們還是離得好遠,遠的不論跑多久都無法交彙。
“冰……冰……。靈……”對,他想起了來人的名字:“冰靈。”
“那是誰?”一雙好奇的眼睛出現在麵前,可愛的腦袋歪著,對這個名字好奇。
寒北言慌忙的坐起身,周圍不過是車廂,他哪裏都沒有去,還呆在他的車中。
“我剛才喊了什麼?”原來是個夢,醒來後就什麼都忘記了。卻又不同,他似乎忘記不該忘記的東西。
“你說了什麼?”小孩卻裝傻,明明他聽清楚寒北言說了什麼。
“我剛剛,夢話,我說了什麼,告訴我。”寒北言激動了。
“我……沒有聽清。”
“到了。”寒北言還想問什麼,卻被楚天天打斷。冷漠的表情,不允許他遲到工作。
無奈,寒北言隻能把在意放到一邊,一門心思的去工作。
“辛苦了。”
“辛苦了。”
相互問候,告別。
鬆了口氣的寒北言回到他的休息室。
無聲的有人遞上一瓶水,寒北言累到不想去看是誰遞給的水,他的那個經紀人也許又哪根筋扯了,連開口都不樂意。
“謝謝。”
得到感謝的人,嘴角微微向上彎起,什麼動靜都沒有,離開了休息室。
沒有闔蓋的水,在門關上的同時掉落在地,濺濕地板也濺濕寒北言的褲腳,可他沒有反應,眼睛緩緩閉上,頭垂了下來。
門外,兩個擦肩而過的人,相視一眼因為不認識而就這樣錯開。門再次被打開,拿著咖啡的楚天天將咖啡放在桌上,寒北言沒有動靜,他奇怪的走上前想把人叫醒。
手還沒有接觸到,離寒北言還有一毫米的距離處停止。頓了頓,楚天天將手縮回,轉身抬起咖啡離開休息室。
走了嗎?還走的真是輕鬆。
手一揮,牽引一個人走向寒北言的休息室。
被控製的人打開門,走進,然後尖叫,衝出。警察來了,媒體來了,而他也該回去了。
屍體不是該由他來發現,他不該參合進人類的繁瑣事中。至於剛才那個擦肩而過的人,明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