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是該好好的重新改變一下，他離開那個屬於他的世界，為的就是離開孤單，可不是讓自己更孤單。
    雖然走進這個世界，可他依然是那個孤傲的俯視人類的他。
    這樣有什麼改變，原來他期望的改變讓他隔絕在外，原來他的改變不過是下到山下的世界。
    可悲又可笑啊。
    冰靈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走向一個沒有人的冷清地方。他要做件事情，他要在所有人類麵前露出他的真麵目。他想真正改變，不，不是想，是真正的做到。
    當他從角落裏走出，用他真麵目麵對所有人。本心思各異在不同事物之上的人全都看向了他。
    那白瓷的肌膚，那漂亮的星瞳，那高挺的鼻梁，那可口的嘴唇，那完美的輪廓。讓男女又愛又恨，恨那完美不是自己擁有，又愛那完美的迷人。甚至因為那微微的笑，淡淡的溫柔氣息而瘋狂。
    “他想開了嗎？那真好。”看進眼裏的一對愛人，相擁祝福他可以找到愛他的人。論年紀他是個孩子，冰靈小鬼，小鬼就應該有小鬼的樣子，一臉憂鬱還算什麼小鬼。
    “啊，老大。你怎麼來了，你來可沒有什麼好事啊。”突然見老大居然從溫柔鄉裏出來到這裏，兩個人轉過頭都是不可思議。玩笑的和老大打招呼，卻見老大難得的一臉嚴肅。
    能有多少事情可以讓老大嚴肅起來，這裏會發生什麼嗎？小鬼沒有時間了嗎？他才剛想開，連決心改變後讓他嚐試的時間都沒有嗎？
    老天就像和他開玩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全部在場。
    又如幽靈般出現在他視線的某一個地方，可愛的笑容帶在臉上，內心其實狡詐的男人，真實年齡是四十多歲，可在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下依然保持十幾歲的外貌。
    而另外一個符合他年齡的青春朝氣，如今名氣不小出門遊玩都要武裝，阿維照舊如保姆一般跟著他，大明星身邊還有一個大明星，可憐又可恨的女人。
    但這些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除非他們依舊要追隨過去。
    可已經作好的放棄，未來的種種打算，為何在這一瞬間裏難以完成
    他是他收養的孩子，他是他愛過的人。
    簡單就可以放開？
    冰靈隻想離開這裏，希望他們沒有注意到他，隻是巧合吧這個動物園很有名所以他們才會同時出現在他麵前。
    他想僥幸，因為這裏人很多，他們不應該一定會發現到他吧。
    但可能嗎？視線都看向了他，身旁無數的人舊像不存在，他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如兩個人的眼中。
    一個瘋狂，一個悔恨。
    記得那次離開，寒北言隻想將人拉住抱緊，然後告訴他對不起，不停的說，直到得到原諒，可是可能嗎？
    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做了，躲在門後的他隻能當一個傷心的偷窺者。
    多天不見，他竟然用他真麵目示人，還會出現在他討厭的熱鬧地方。他變了，變的讓他自己的世界沒有他。所以他才不會再讓他是自己一個人的，他也不再把心放在他那裏，連視線都沒有。誰都有發現誰，可他竟然可以離開。他以為這裏人多他就找不到他嗎？
    說來卻可笑，即使他認為自己可以分辨，到頭來還是被監視器裏的那個假裝成他的人給成功的欺騙。
    是誰，為何要這樣做，他都不知道，隻因為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讓他今天夜裏八點四十五分到遊樂園的摩天輪下，並且要像約會一樣的出現。
    想要得到真實，所以不顧危險就來了。
    卻沒有想到會遇見他。
    冰靈，多麼清涼的名字，對他而言確實激起他熱血的名字，每次聽到這個名字他都會無法控製的激動。
    更何況見到本人，可他卻想當是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怎麼可以，他不允許。
    “怎麼了？”剛成為他女朋友的女人，在男人堆裏已經遊刃有餘，寒北言的一點點異常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有事，在這裏等我一下。”擁抱情人，立刻向冰靈離開的方向追去。
    人很多，推推搡搡不容易追趕上，幸好冰靈也因為人多無法離開的迅速。
    看得出寒北言想追上冰靈的強烈欲望，人很多，在阻礙下顯得他力不從心。
    就差那麼一點……快了……該死的……還差那麼一點。
    不管怎麼趕，不是被人衝散就是來不及趕上他就像前走去。
    “冰，求你，停下來聽我說。”
    冰靈停下，轉過身看見寒北言有些詫異。
    “什麼……”
    “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該不相信你，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原諒我，可……”寒北言急切的述說自己的懺悔，沒有注意冰靈本來白皙微微透明的白瓷肌膚現在是全然的透明。
    “抱歉，沒有機會聽你說下去，不……該……來的。這樣……高……興了吧……維與明。”
    奇怪冰靈的話語，一看卻嚇的快精神崩潰，居然一點點消失，最後剩下的隻是一塊水滴狀的石子。
    寒北言撲到地上，想從擁擠的人腳下拾起那塊石子，結果可想而知，他不知道冰靈的消失代表什麼，可是他有不詳的預感。
    奇怪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裏，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異常，隻有兩個人，表情是複雜的是高興也是悲傷，還有回憶，遙遠的甜蜜的卻又淺淺的悲傷回憶。
    “天，這是發生了什麼？龍皇頡滾過來收你的攤子。”第一眼在幾千人的擁擠氛圍下找到趴在地上的人。
    下一刻，遠在千裏之外的人來到寒北言身旁，三個人擁擠的人群卻空出足夠他們和寒北言的空地。
    “他死了，這裏不適合說話，換一個地方。”就十四五歲的小孩，卻大人的口氣。空氣低壓的一瞬間，他們消失在這裏。
    下一刻是在寥寥無邊的雪原，沒有下雪溫度也不低，可卻滿山的銀白色。
    “這裏是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那時這裏是一個白色的世界，這裏生活的人心也白的可以，可謂白到無情，也許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孕育出他們，為什麼他們會出現誰也說不清，一個沒有心，什麼都沒有的生命卻出現。他們的歌很美，美到聽過一次的人就會失去理智的深深迷陷進去，尤其冰靈，因為他擁有這一族所缺的感情，唱出的歌擁有不可思議的濃情。那時他收養兩個人類的孩子，結果可想而知，一個因為碰不了他所以選擇遠遠的看著他，那人你也知道他是阿維，另外一個他可以碰到冰靈，即使冰靈保持正常體溫零下負幾十度他都沒有問題，可是冰靈就隻有把他當成孩子，瘋狂的他便將冰靈囚禁起來，代價是毀了冰靈一族，那時他逃出去遇到的是你，命運恐怕就是這種東西，他愛上還是小孩的你，而那時的你孤僻極了卻惟獨對冰靈，那時候我為了你的發展讓他離開等你長大，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忘記，至於你為什麼會以為他是心計很多的人，我不知道。可以了，寒北言，這雖然會對你傷害很大，可是冰靈一族的本身石是會引來世界的騷動，為了世界和平你必須交出這個東西，雖然對你傷害很大。”
    “他真的死了嗎？”寒北言無法相信的說，剛才見到的那一麵，已經打擊的他無法接受，的確速度太快，連他們都無發察覺到是誰對他出的手，可是明顯是那個已經為愛瘋狂的人。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必須收回你手中的石子，請配合。”
    意外的服從，以外的接受，寒北言伸出手將手中的石子遞給龍皇頡，卻又在下一刻反悔，以為逃跑可以，結果在龍皇頡的逗弄下跌下山。
    奇怪的事發生，一團白色的氣體在寒北言周身形成，氣體是有形體，美麗的容顏屬於冰靈特有的笑容。
    什麼都沒有說，冰靈隻是微笑，依然既溫暖又冰冷。
    寒北言同氣體一起消失在墜落的途中，剛迎接生命的雪山有失去了生氣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一望無際的雪除了雪還是雪。
    原來的這裏也是一個美麗的城市，生活著一些由雪而生的冰靈一族，那年冰靈收養的孩子在長大成人的時候掠走冰靈同時毀滅這裏，冰靈不會流血，他們化做一顆顆青色的石子，這是冰靈族唯一擁有的顏色，卻是在他們死亡的時候才綻放光芒。
    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存在，世界本來就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言。沒有心卻擁有生命，沒有血肉卻擁有身體，不為繁育後代卻擁有男女之體。
    然而，在他們的世界奇怪的是像他這樣的男女，向往下麵的世界，也就是山下麵的世界，那個被太陽照射的地方，那個同時擁有白天與黑夜的地方。
    然後用明明沒有的愛去愛人，用不會流血的身體感受死亡，用不為繁育的男女之體享受性。
    他們是一族的怪異物體，也是人類世界的異物。他們是不被需要的存在，也是給一族帶來滅亡的災星。
    從第一個下山後死亡，被發現山上原來有那麼一族的存在後發生的許多事情。他們住在很高的地方，可頑強的人類依然可以走到不適合人類生存的山上，剿滅他們。
    有的隻因為不接受，有的因為迷戀，有的因為錢財。他們擁有美麗的肌膚，姣好的麵容和身材，也擁有人類不可能擁有的生命時間，也擁有價值連城的寶石。所以有嫉妒，也有貪圖。
    他們處境危險，指向他們的矛頭沒有過好意。可是還是不斷有冰靈想下到山下，他也是其中之一。
    冰靈原本不是他的名字，那時他們一族的稱呼。最後，作為一族的結束者，他的名字便成了冰靈。
    要是他沒有下到山下，要是不去收養兩個孩子，他們一族就不會消失，世界上就不會隻有他。
    一切都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