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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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大雪下的格外的早,白雪茫茫銀裝素裹萬裏雪飄千裏冰封,一棵棵挺拔的柏樹結出了漂亮的冰花無盡的白色構成了幅完美的畫。
一群身著白衣的男男女女立在一普通的墓前,雖然碑墓相當普通但是上麵的幾個字卻是狂放霸氣,世間難得。
“落繁,我們來看你了還帶了你喜歡的年糕喔,我現在也不叫師傅淩兒了呃……有時候叫淩姨啦但大多數我都叫淩叔叔,因為淩叔叔需要扮男裝……總之啊,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老惹禍的小少爺了。”十四歲的唐逸長高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一身白色衣袍穿在身上已有寫瀟灑的意思了。
身後的傾風揚與經過那一戰而驚醒的蕭菲,雖然蕭菲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但隻要不是做一些過激的運動就無大礙。“落繁,你不會孤單很久的。”一旁的宮獨雲環著槨紫薔一語雙關的說,而多愁善感的槨紫薔已經滴落下一顆顆晶瑩的珍珠不忍的靠在丈夫懷裏。
一旁同樣白衣的楠雨牽著近三歲的宮嶽廉隻是默默的看著,末尾的上官淩隻是靜靜的站在最後並沒有上前。掙開楠雨的手,走路晃晃悠悠的小嶽廉一點一點的走到落繁的墓碑旁邊稚嫩的嗓音輕輕回響,“落繁哥哥,雖然我不記得你但是我聽說過你。”一副人小鬼大的蹲在碑前認真的說。
“菲菲幹媽說了,隻要把桃樹苗種在你的墓前長成美麗的桃樹時落繁哥哥就會回來了,所以我特意從娘那討的小樹苗哦。”仔細想了想,繼續開口,“唔,爹爹說冬天是不可以種樹的所以等天氣暖暖的時候,嶽廉就來給落繁哥哥種桃樹哦。”才三歲的小嶽廉已經明事,說話也口齒清晰,雖然能這些大部分都是娘親和菲菲幹媽教他說的,可是他說的可是一字不差呢。
已經與上官淩一般高的唐逸一把抱起還要繼續‘發言’的小嶽廉走到上官淩的身邊輕輕的開口,像是生怕驚碎了眼前的人兒一般。“淩姨,我們先到山腳的茅舍等你。你在與落繁說會話吧。”說完抱著正在充當好奇寶寶問這問那的小嶽廉嘰嘰喳喳的向山腳走去。
其他人也是極有默契的把這寧謐的天地留給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身穿白色羅裙,外披白色滾銀裘的湘繡披風直挺挺的立在寒冷中的上官淩,拖家帶口的一群人也紛紛走下山去。
等到眾人沒有影子的時候,直挺挺的身板微微鬆了些緩緩地走到墓前坐下撫著碑上的幾個狂傲的大字,一字一字的念著,“落繁之墓……嗬嗬落繁啊,師傅連你的姓氏都沒有寫,這兩年委屈你了。”燒著剛才沒有燒完的紙錢,一向淡然平靜的聲音中有了些許情緒。
“今天師傅沒給你準備什麼歌,一會兒給你吹會兒蕭吧。”絲毫不在乎漂亮潔白的衣裙髒亂,一襲女裝打扮得上官淩把火盆往自己的身邊挪了一挪,不讓寒冷刺骨的大風吹滅火盆裏小小的火苗。
“這兩年邊境還算平靜,李誠現在也是可以獨當一麵了,隻是……年老將軍在幾個月前去了我想你們應該見過了吧……前天承嘉那老皇帝昭告天下,以傳國之寶‘龍錫珠’被西揆盜走的借口準備在過了年關之後發兵西揆。這天下的運盤已經開始轉動了,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苦笑一聲,看著冰冷的墓碑旁邊的那把灰烏的鐵劍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落繁一定不理解我為什要執意把你自己一個人孤伶伶放在這吧?因為我要讓你親眼看到我為你報仇雪恨,讓鳳離雙跪在你的麵前!”
壓下自己有些過激的情緒,拿出腰間的紅玉蕭搭在唇邊靠在墓碑上悠悠揚揚的吹奏起來,一曲《憂傷》傾瀉而出。
緩慢的音律帶著淡淡的憂愁,一音一律中那份不可言喻的向往清晰的表達,摻雜的一點點憂一點點愁還有那一點點的懷念,懷念那冷冰冰卻永遠都站在她身邊的少年,那個叫落繁的少年。
一曲完畢,隨口輕輕的唱著,“枕函香,花徑漏。依約相逢,話語黃昏後。時節薄寒人病酒,鏟地梨花,徹夜東風瘦。掩銀屏,垂華袖。何處吹簫,追憶昔年微逗。昨日歡笑種種,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落繁,大家雖然都不說卻能看得出來,都是很想你的……”
“上官淩。”性感充滿誘惑的醇厚男音喚醒了正在沉思的上官淩,在上官淩抬頭的那一瞬她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快而亂。
一瞬的悸動依然過去,驚訝自己此人竟然何時在的都不知道看來此人無論是武功修為或是靈力修為已然高出許多。“不知閣下有何要事?”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依然保持著有禮而淡漠。
“嗬嗬,我是來找你的。”明明整個人散發的氣質是狂放內斂以寒示人,嚴漠有餘冷酷於表但聲音卻冰冷中帶著誘惑即使是聽,亦能醉人。
“當年在山頂多謝一助,隻是不知閣下有何事需要上官?”扶著身旁的墓碑緩緩站起,慢條斯理的拍著身上的灰塵整理著有些髒亂的衣裙一點也沒有窘迫之感。想起了眼前的男子就是當年千尋山一戰,到最後闖進結界站在她身邊的男子,上官淩略有驚訝。
“可靠消息,紫菊蛟令出現在留魄林的‘瞳鬼’的手裏我想找一個得力幫手同去。”簡潔的說完,不甚在意的打量起墓碑上的字來。
“可有好處?”既然是幫忙,那麼自然要索取報酬這點上官淩並沒有客氣。
“不愧是上官淩,”略微一頓,嚴肅的開口。“我以承嘉皇七子靖恒的名義起誓,當我一統天下之時上官淩我永不為難!”一席話狂傲的不可一世,那種王者的自信自然流露桀驁的霸氣彌漫包圍了相視的兩人,情愫的萌芽在那一刻慢慢滋生……
“怎樣?”靖恒首先打破無語的局麵。
“空口無憑,誰也不知道今後天下誰為君,誰為臣。”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並沒有戲言但她就是想打擊那不可一世的自信。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何時變的這麼幼稚了?
“難道這個也不能為憑麼?”靖恒從容的從衣領中拿出那隻被貼身掛在胸口的銀戒,嘴角破天荒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那……那那那不是當年那臭小子搶走的那個父親送她的戒指,那個雌戒!?平靜的麵孔瞬間被打破,上官淩的聲音中頭一回帶著不可置信,“你就是當年的那個臭小子!?”她早該想到的,那冰冷的氣質和那種狂妄的態度……她早該想到的……
並不在乎上官淩的那句‘臭小子’笑意依舊的繼續開口,“宇洛,你要同我去闖一闖那據說有去無回的留魄林麼?”看著雙眼冒火的上官淩,緩緩地把他帶了八年的戒指放回領子裏有些挑釁的說道。
“去,怎麼不去?我也很想得到那至尊無比的‘紫菊蛟令’呢。”語氣咬牙切齒的,她就是不讓他如願!
“可以,到時候各憑本事。”雖然多了一個競爭對手但他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好。
“明日一早在山腳下的茅舍回合,我等你。”說完徑自離去,隻留下那醇美如酒的嫋嫋話語。
神色頗為複雜的看向靖恒離去的方向,上官淩心裏感歎:一月一日將近看來她又得把毒發時間延後了,今年注定是個動蕩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