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雨晨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紙條，咬緊了下唇，眼眸裏滿是猶豫。最終還是鬆開了手，打開了紙條，上麵隻寫了幾個字：“除夕，禦花園。”字跡狂放而灑脫，沒有署名，不過她卻已經知道是誰寫的。
    若有若無地歎了一口氣，東方雨晨將紙條放入火盆裏，一瞬間，化為灰燼。
    “雨晨。”朱瞻基的聲音響起，人也隨即推門而入，走到東方雨晨身邊，“走吧，太醫院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去考試了。”
    東方雨晨笑了笑，站直身子，說道：“嗯！我們這就過去吧！”說罷，轉身將窗戶關了起來，剛邁出一步，手就讓朱瞻基握住了，疑惑地看著他。
    朱瞻基笑著將東方雨晨的手湊到唇邊吻了吻，伸出另外一隻手將她擁入懷中，輕啄她的額頭，說道：“雨晨，我就不陪你去了，讓陌影陪你去，我相信太醫院不會為難你的。”頓了頓，又說道：“考好了讓陌影帶你去走走，晚膳時間再回來吧。”
    “嗯？”東方雨晨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他剛剛說什麼了？要自己去走走？要自己晚膳時間才回來？平時的他，不是這樣的。
    接受到東方雨晨質疑的眼神，朱瞻基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我想給你一個驚喜，記得哦，沒有到晚膳時間，別回來！”
    東方雨晨笑了出聲，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頓了頓，踮起腳在朱瞻基嘴角吻了一下，低聲說：“謝謝。”
    朱瞻基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陰霾，很快消失不見。東方雨晨並沒有發現。
    朱瞻基送了東方雨晨出了乾清宮，一旁的太監為他們撐起一把油紙傘，他們這才發現，就在兩人談話的那小段時間裏，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
    東方雨晨伸出手接住了一小朵雪花，嘴角輕輕地勾起，歎道：“好好看。”
    朱瞻基在一旁淺笑著看她那難得亮晶晶的眼睛，伸手撫了撫她的秀發，說道：“快去吧。”
    “嗯~”
    陌影在一旁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溫馨的眼神與話語，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太醫院裏，由於東方雨晨的到來，所有太醫都一字排開，神態甚是恭敬，身後，也站了一群品級較低的醫女與醫員。
    東方雨晨蹙起眉頭，剛踏進太醫院便想離開。陌影忙攔住了她，問道：“東方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太醫們也不明所以，是他們做得還不夠麼？
    東方雨晨無奈地看著太醫們一眼，歎了一口氣，收回腳步，屈身行禮道：“雨晨參見各位大人。”
    這倒讓太醫們有點不知所措了，直把求救的眼神看向陌影。陌影心下了然，道：“各位大人，東方姑娘是來參加醫女選拔的，不是……”
    “是。”一個年長的太醫忙說道：“那就請東方姑娘隨老臣來吧。”
    東方雨晨謙卑地跟在他們身後，一點也不越矩。
    來到了太醫院後院，成片的扁籃上鋪滿了形形色色的藥材，空氣中都凝漫著藥材的清香味。東方雨晨走近一個架子邊，取起上麵一點藥材，放在鼻子邊嗅了嗅。
    “行醫者，識藥為主。”太醫也走了過來，“還請東方姑娘說出這藥材的名稱，用法，功能主治。”
    東方雨晨手中的藥材略呈圓柱形，下部有支根3～5條，長15～25cm。表麵黃棕色至棕褐色，具縱皺紋及橫長皮孔。她微微一笑，道：“那雨晨就獻醜了。”
    “這是當歸，也有別名秦歸、雲歸，味有甘、辛，溫。歸肝、心、脾經。補血活血，調經止痛，潤腸通便，用治中風不省人事、口吐白沫、產後風癱。”頓了頓，又說道：“當歸切記。用量過大，輕者則疲倦、嗜睡，重者便會致使人呼吸停止。且熱盛出血患者禁服，濕盛中滿及大便溏泄者便要慎服。”
    微微一笑，問：“雨晨說得可正確？”
    太醫們愣愣地，半響才笑道：“看來我們這些年過半百的人，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呀！”
    “大人過謙了。”東方雨晨笑道，將手中的當歸放回原處。
    當歸可醫人也可殺人，就像皇帝的寵愛一般，給了你至高無上的權利，也給了你後宮女子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