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初便傷 第三十一章 傷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6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楓葉悄悄地染上殷紅,那紅,似乎凝漫著相思之情,紅得傷感;那紅,仿佛陰冷的血液,紅得死寂;那紅,如同秋日傍晚天際的胭紅,紅得詭異;那紅,也似新婚時的紅紗,紅得喜慶,卻終究逃不出那底下,淡淡的心碎……
“雨晨,雨晨……”輕輕地呼喚,濃濃的情欲。
東方雨晨並沒有睜開眼眸,輕輕地,帶點疲倦地應道:“嗯~!”
“我愛你,我愛你……”白淺蕭喃喃地說道,輕咬東方雨晨的耳垂,那雙原本清秀的眼眸此時充滿著濃濃的情欲。翻身,壓在東方雨晨,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下,從額頭,鼻子,嬌唇,鎖骨,再往下……
“嗯~……”東方雨晨嬌哦了一聲,眼神漸變得迷離,柔荑勾上白淺蕭的脖頸,輕輕地摩擦著,引得白淺蕭一陣輕哼。
芙蓉帳內春宵暖,
何人知其心正哀?
人麵桃花連紅塵,
桃花凋零人麵愁。
。
立於窗前,東方雨晨隻覺得腦海一片混亂,近日來體內的寒毒發作得越發地頻繁,解法,自然是與白淺蕭結合。嗬!真可笑,一個以前自己並未放在心上的寒氣而已,到了這古代竟成了要人命的寒毒?難道,是因為……
“雨晨,過了今晚,就進入了京城境界了。”白淺蕭從她身後環上她的腰,將頭靠在東方雨晨的香肩上,“進了皇宮,我要給你無人能比擬的地位和權利!”
東方雨晨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淺蕭,你為何就是不明我的心?”頓了頓,低下頭似乎輕歎一聲,繼續說道:“我說過,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白淺蕭劍眉輕蹙,輕聲應道:“知道了。”環在東方雨晨腰上的手不禁又收緊了幾分,貪婪地嗅著她的體香,問:“雨晨,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麼?”
初聽到這個問題,東方雨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試問一個堂堂的九五之尊,掌握天下人命運的天子,他有何緣由得去如此問一個女子?
迷茫地怔了一怔,東方雨晨才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再一次低下頭,喃喃地念著“不知道”,模樣甚是無助。
白淺蕭見東方雨晨那無助的模樣,心裏不禁一陣心酸,也輕歎一聲,說道:“如此,我不勉強你。進宮以後,你就以琴兒兒時好友的身份先住進永壽宮偏殿吧。”
“琴兒?”東方雨晨蹙起眉頭,永壽宮不是孫貴妃的宮殿麼?“可是孫貴妃?”
白淺蕭點了點頭,合上眼睛,說道:“雨晨,我們還是進去吧,外麵風大。”
“嗯。”東方雨晨輕聲應道,隨著白淺蕭走進了船廂。
為何,心裏總是揪疼?東方雨晨嗬,你究竟何時才能夠真正地看清自己的心?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拋開這你以前所不屑的情情愛愛?做回以前的自己,多好?
。
船在夜晚卻依舊航行著,隻是船上不再是熱鬧非凡,寧靜的,甚至顯得有些寂寥,隻剩隻盞燈,閃著昏暗的光芒。船帆高高地揚著,迎著風,載這著滿船的人前進,去他們的目的地。船尾的旗幟,迎著風飄揚,輕輕地飛舞,旗身在空中起舞而形成了一個個美麗的弧度。站在旗杆下,抬頭看著那飄揚的旗幟,旗幟後剛好是一盞昏黃的燈,原本就昏昏眩眩的感覺又添了幾分。
風,加大了它的威力,吹得燈搖晃著,突然,一盞燈熄滅了,接著,第二盞也讓風吹滅了,然後,第三盞,第四盞……
“姑娘,您還是回房吧。”船夥計,也就是那個誤認為東方雨晨與白淺蕭兩人是新婚夫婦的大叔勸道,“這夜裏風大,你們女兒家身子骨也不似我們男人那般硬朗,要是染上風寒可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在船尾站了近一刻種的東方雨晨依舊沒有回去的意思,依舊定定地站在那裏,也不回答那大叔,眼神直直地看著漆黑的江麵。
那大叔見東方雨晨也不愛搭理他,歎了一口又搖了搖頭,轉身離開,臨走時在角落放了一盞提燈,一種民間叫“氣死風”的燈,一瞬間,船尾又亮了起來。
淩,淩,我該什麼辦?現在的話,依賴著淺蕭。嗬!這毒,竟從頭到尾都得一個男子來解,這又是為何?
東方雨晨麵上看似平靜,其實心裏卻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辣的,苦的……所有味覺都一並侵蝕著她的心。
淺蕭,淺蕭,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淩,淺蕭,你們教我該如何?如何,不再如此,如此,心痛?
突然,風中傳來一陣男子的輕笑聲,東方雨晨不禁一驚,是誰?側身,抬頭,船杆上立著一名男子,一名白衣男子,雖然此時看不清楚他的麵部表情,但東方雨晨卻能感受得到,他是在用什麼樣的眼神在看著自己!
那種,狼看見獵物的眼神!
夏侯桎梏!
“不知到姑娘是否還記得在下說過的話?”夏侯桎梏穩穩當當地立在船杆上,風吹起了他白色的衣袍,那白淺蕭穿起來顯得秀雅的白袍,在他身上卻依舊顯得那麼張狂。
東方雨晨沒有冷著臉色,反而勾起嘴角,說道:“小女子不想夏侯公子竟對小女子如此上心。是小女子這引以為傲的容貌讓公子傾心,還是……”放緩了語氣,嘴角隱去笑,但那眼睛卻依舊在笑,依舊在笑,“……還是夏侯公子你,覺得小女子有利用價值?”
夏侯桎梏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是對東方雨晨讚賞,他的確是想利用她,但是,他卻不太喜歡過於聰明的女人呢!
他不開口,東方雨晨也不出聲,又再側身看著黑漆漆的江麵,聆聽著船劃過江水而產生的聲音,靜靜地聆聽,靜靜地……
“江麵可有寶藏?”夏侯桎梏飛身下來,走到東方雨晨身邊,還煞有其事地往江麵看了看。
東方雨晨依舊沒回答他,嘴角輕輕地上揚。她最喜歡,黑夜籠罩下的江麵,當然,是在來這裏之前,若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她總會一個人坐在江麵,吹著風,似乎這樣做什麼煩心事就會被風吹走。而現在,她又再看著江麵,靜靜地吹著江風。
“有心事麼?”凝視東方雨晨落寞的側臉,夏侯桎梏不禁出聲問道,語氣是出人意料的溫柔,收起了他原本一身的狂妄。
東方雨晨卻似乎不領情,“哧”地一聲笑了出來,側頭看著身邊的男子,譏諷般地問道:“這與你,有何關係?”語氣裏的疏漠,是誰都聽得出來。
不知好歹的女人!
夏侯桎梏腦海裏隻剩這個想法,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東方雨晨下一句話打斷了。
“你不要以為,裝出一副似乎很關心我的樣子,就真的拉近我們心靈上的距離!”東方雨晨這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麵對著夏侯桎梏,眼神卻幽遠無比,哀傷,悄悄地爬上眼底,“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啊!!”最後一個為什麼,東方雨晨是吼出來的,淚水,濕了臉龐。
風,停止了吹拂……
“你……”夏侯桎梏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無奈之下隻好上前一步將東方雨晨擁入懷中,輕輕地吻去她臉龐上的淚水,“不要哭了!”雖說依舊是命令的語氣,可這輕昵的動作,讓這命令的語氣聽起來總是配角。
在夏侯桎梏懷裏,東方雨晨聞到一股清涼的味道,神誌立刻清醒過來,掙脫開他的懷抱,冷冷地看著他。
夏侯桎梏不知道從哪裏去拿去一把折扇,打開輕搖著,那白色的折扇上,題著著幾句詩句:“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千古蓋世一忠良,笑傲老賊是草莽。強者為尊本屬我,獨占鼇頭又何妨?今朝我欲乘風去,大展雄才高萬仞。”
果真,是一個胸有宏圖霸誌的男子。
“橫掃天下邪與惡,一瀉君子千古恨。半生熱血灑疆場,一路高歌唱自由。蓋世何足九萬裏,天縱奇才報國仇。”輕輕地念出幾句詩,東方雨晨的嘴角輕輕勾起。
見到這種笑,夏侯桎梏也露出了笑,詭異地笑。